“她就是跪在我的面前,嚎啕大哭,我对她都不会有丝毫的心软。”暮芸汐摇摇头,淡冷地道。
阿蓉的事情,触动了暮芸汐原本的性子,她拥有那个曾经真实心软的的自己,但是,那样的性子,真的不适合这里。
必须要够冷够硬,才可抵挡外头的刀枪雪雨。
正厅,暮梦怜焦灼难安地等了一下,见暮芸汐和吕轻禾走出来,她看着吕轻禾,有些错愕,“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探望秦王妃姐姐。”吕轻禾福身,算是浅淡地见了个礼。
暮梦怜也不再理她,直接对暮芸汐道:“我今日来是想见见福嬷嬷,能否请她出来说几句话?”
暮芸汐看着她,慢慢地走到主位坐下来,缓缓的道:“不能!”
“暮芸汐,我与你的恩怨暂且不计,我有急事!”暮梦怜急道,“今日人命关天,你让我见见福嬷嬷,便算我欠下你一份人情,来日还你就是。”
“人命关天?哪里的人命?”暮芸汐头也不抬,平静的喝茶,昨夜一夜未睡,头疼的厉害。
“总之事态紧急,我非见到福嬷嬷不可。”暮梦怜家丑不愿意外扬。
暮芸汐声音淡冷,“什么都不说,我不会让你见她。”
暮梦怜气极,毒怨的盯着她,“你往日假仁假义,今日怎么也不见你有同情心了?”
暮芸汐懒得跟她废话,“因为我的同情心被你这种人啃了,你不说就走吧,秦王府不欢迎你。”
“暮芸汐,你不要太得意,这秦王府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暮梦怜气愠地道,“若不是你当初使出手段,今日这秦王府的女主人不定是谁呢?”
暮芸汐嘲讽一笑,“说什么人命关天?我看你是来争风吃醋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元宵灯会上的事情?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事情真相,你知,我知,王爷也知!”
“你......你跟他说了什么?”暮梦怜眸色飘向了吕轻禾,生怕再有别人知道真相,恼羞成怒,“暮芸汐你不要脸!你污蔑我!”
吕轻禾一下子就生气了,“你竟然敢骂人?燕王妃的家教竟是这么不堪?”
暮芸汐冲吕轻禾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计较。
她转头阴鸷地看着暮梦怜,“你何必不承认?不要以为所有人可以被你戏弄于股掌之间,行了,别废话了,你坚持不说的话,就走吧。”
暮梦怜咬了咬牙,恨不得上前撕碎了暮芸汐的脸,她沉声道:“父亲认为外头的传言是我母亲命人散播的,竟要休妻,并且断绝一切关系,我母亲是无辜的,所以我想请福嬷嬷到丞相府,为我母亲证实清白。”
休妻,断绝一切关系,好啊!
暮芸汐的心,有一种酣畅淋漓爽意,嬷嬷是她在乎的人,嬷嬷出事,命悬一线,她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情,为嬷嬷报仇。
而丞相这样做,可以让丞相夫人受尽天下嘲笑,真切感受到流言的致命,不得安生!
暮芸汐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对阿三道:“带燕王妃去见福嬷嬷。”
暮梦怜见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不禁抬起眸子狐疑地道:“你该不是下了命令不许福嬷嬷说话吧?你不会这么好心的。”
“你母亲都快被赶出去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怀疑我的人格?”暮芸汐眼底含着嘲讽。
暮梦怜寒着脸转身,冷冷地对阿三道:“你在前头带路。”
“别把我当奴才使唤,我不是谁的奴才,收起你高高在上的神情。”阿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劳烦三小姐带路。”暮梦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却也只好忍住,她自然知道阿三是谁,那日在燕王府里争吵,阿三也在。
阿三也忍着一口气,就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朝她鼻梁挥一拳。
来到福嬷嬷的房中,暮梦怜闻得一股子的药水味道,就暗暗皱起了眉头,待阿三领她到床边。
看到娄嬷嬷守护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福嬷嬷,暮梦怜大为骇然,“她......她是怎么回事?”
阿三冷笑一声,“若外头的人胡乱编排燕王妃,不知道你是否能顶着压力活下去?”
“我......”暮梦怜倒吸一口凉气,说不出话......
难怪父亲会一夜白发......难怪父亲会发这么大的脾气,难怪......他要要用相同的办法来报复母亲......
暮梦怜顿时六神无主。本以为过来找福嬷嬷有用,她在宫中这么多年,多少识得人情世故,不会任由父亲休了母亲,而让流言越加发酵。
她以为只要带到福嬷嬷回去,就一定能阻止父亲,可如今......
“你若有本事让福嬷嬷醒来,并且站起来,别说是让你母亲不被休,我们秦王府也会感激你。”阿三冷冷地道。
“这事......和我母亲......没有关系......是她自己想不开,不能迁怒我的母亲。”暮梦怜结结巴巴地道。
“那燕王妃请回吧。”阿三下了逐客令。
暮梦怜心头乱成一团麻,福嬷嬷半死不活的,能找谁去?
皇后,对了,还有皇后,暮梦怜眼睛一亮,转身准备回府问燕王要入宫腰牌。
燕王从丞相家那边回去之后,心里烦躁,就邀请了陆霆过来吃酒。
陆霆今日难得调班不当值,本来是想着到秦王府去的,见燕王邀约说有美酒,便过来了。
喝了一会儿,暮梦怜就来了。
暮梦怜心里还是很生气的,燕王在丞相府的表现太差了!
她进门之后也不看陆霆一眼,只淡淡地对燕王道:“你入宫的腰牌,给我一下,我要入宫。”
“入宫腰牌?”
燕王喝了个半醉,见她进门就黑沉着脸,也想起了方才在丞相府的事情,不禁冷笑一声,“你们丞相家的人入宫还要腰牌么?不是凭丞相的威名来去自如?”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暮梦怜压低了声音,忍气吞声,“我有急事,你快给我腰牌。”
“不伺候!”燕王冷冷地道。
“你......你是不是有心刁难?”暮梦怜怒道。
燕王心里头的气一下子就发了出来,“是!本王刁难你又如何?你们丞相家的人还怕人刁难吗?还用得着来找本王拿腰牌,这天下都是你们丞相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