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苏耀已经挡到了暮芸汐的面前,那根簪子直挺挺地插进了他的肩头。
鲜红的血液顺着苏倩的手滴落到地上,所幸她的力气不大,用的只是簪子,苏耀只是呼吸紊乱,神志依旧清醒的他再次笔挺地跪了下去。
“王爷,对不起,小倩她不懂事,求......求王爷帮我们!”
“哥,哥......”苏倩颤抖的喊叫,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
刺伤了苏耀,仿佛比刺伤自己还要痛苦。
从小就娇生惯养的苏倩,第一次尝到了害怕恐惧的滋味。
看着自己手里鲜红的血液,她竟然连哭也哭不出来,抱着苏耀一个劲地发抖,这种害怕的感觉,就是父亲病重的那一刻,都不曾有过的。
“小倩,别怕,我没事,”苏耀笑着安慰她。
“你的手劲那么小,练功的时候,总是害怕太阳晒偷偷地躲起来喝冰水,你总是说有我在你身边就够了,不用学武功,现在想想还真是挺对的,要不然,我现在一定不能说这么多的话!”
苏耀根本一点也不在乎身上的伤口,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安慰她。
求助东方翊,不是为了得到太守之位,也不是为了置那些害他的人于死地,而是为了自己心底的信念,为了曾经答应过父亲的誓言。
暮芸汐愣愣的看着这对兄妹,说不出话。
东方翊将暮芸汐揽进自己怀里,眼神中一种强烈的感情正迸发着,吩咐了卫宣将两人送回客栈,并且找了最好的大夫医治。
“你会帮苏耀的是吧。”暮芸汐肯定地道。
“他是庐城太守的养子,太守病危城中大乱,一定有人觊觎太守之位欲杀了他们,他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况且他知道端王的行踪。”
东方翊握着暮芸汐的肩膀又紧了紧,看着两人出去的背影,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
苏耀对苏倩的感情,正如他对暮芸汐的感情一样,浓烈而又小心呵护着。
只是苏倩,到底是一头白眼狼,她竟然妄想伤害暮芸汐,如果不是苏耀及时地挡住,东方翊必定一掌让她五脏俱裂,日后必定要多加防着苏倩。
很快,苏耀便派人告诉了东方翊端王的行踪。
苏耀在庐城的时候有见过端王一次,无意中发现他和副守将有勾结。
苏耀暗中观察端王的动静,留意了端王的行踪,以便不时之需。
没想到危机来的这么快,父亲病重,副守将和其他将领妄想夺权。
因为他们背后有端王撑腰,苏耀寻思之下,来京城寻找秦王帮助。
“端王去天山了?真是打的好算盘,庐城的内部动乱,他只需收买副守将即可,最后自己又落得清净。”
暮芸汐讽刺之余,又觉得端王是真的再找天山雪莲,她在医书上看到过,天山在最北方,天气寒冷潮湿,是天山雪莲生长之地。
东方翊却冷哼一声,“他向来阴暗,这次本王绝不会让他得逞。”
东方翊去了京兆府,顺便带走了正巧赶来王府的莫问天。
然而东方翊没有料到,两日后,端王就从天山风尘仆仆地策马回到了京城。
皇宫大门前,端王微眯着双目,感受着皇城带给他的享受,
太阳温暖,春风和煦,薄衣的轻便,他发誓,从今往后的每一步,要走的更加稳固!
进了皇宫,端王并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去了潇妃的宫中,献上了两只天山雪莲,才去了御书房。
“父皇,儿臣知道最近母妃和您的身体不大好,便去了天山,亲手挖掘了几只天山雪莲献给母妃,尽儿臣的一点孝心。”
端王的声音里充满思念:“天山是何等地方,儿臣几次差点活不下来,若不是牵挂父皇母妃,恐怕儿臣早就命丧于那了。”
在天山经历了那么几天,北边的风雪将他的脸刮出了一道道的伤痕,脸颊两边泛着红红的颜色,嘴唇有些干裂起皮。
就连眼神,仿佛都有些沧桑与空洞,与之前深邃的眼眸相比,如今更添了些风霜雨雪过后的憔悴。
东方庄的这番话情真意切,字字泣血,天慧帝对他多了几分的信任,沉浸在他的孝心之中。
“好,皇儿有心了!若无其他事情就早点回去歇息吧,好好地休养身体,同时,父皇听闻端王妃也病重,你带着太医院的御医一并回府,夫妻二人好好养养身体。”天慧帝命康平公公收下那盒天山雪莲。
秦王府的书房内,光线有些昏暗,外面的月光朦胧地洒进来,和烛火交相辉映倒也不负美景。
“听说端王回京了?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暮芸汐今早就听莫问天说,端王已经回京,直奔皇宫。
东方翊领她出去,踏上外面的青石板,月光淡淡地洒在他们身上,他慢慢地道:“端王既然已经回京,想必会安分一些。”
暮芸汐抬头看他,“庐城呢?”
“庐城的事情你不必多想,只要记住,以后不要接近苏倩知道吗?”东方翊拍拍暮芸汐的头,低眉看她。
“虽然我们和苏耀合作,但是苏倩她心思不纯,更加想要害你,如果她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再饶恕她。”
东方翊的语气不容置疑,这种逼迫的感觉让暮芸汐心里有些紧张感,不过那苏倩不懂知恩图报,救了她不说,竟然还想用簪子刺伤自己。
幸亏苏耀及时出现挡住了那一簪,否则她可能要自己给自己做手术了!
“知道了,我也不想接近她,在庐城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人,不过你真的派人给苏耀让他回庐城了吗?”
暮芸汐连连点头,自从告诉了端王的下落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苏耀。
东方翊用宽大的衣袍裹住暮芸汐的身体,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不让夜风吹到她。
他慢慢道:“恩,庐城太守病重,手底下的人想要造反,是因为太守膝下无子,苏耀又是他收养的儿子,用这个借口铲除苏氏一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