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矛头一时间指向了大汉,那大汉倒在地上因为疼痛而翻滚个不停,连分辩也没有机会分辨,就遭受唾骂。
远远立着的东方庄清晰地看到女子所有的动作,颇有兴致地摩挲着下巴,目光冷冷地看着这一场戏幕。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娘生病就算了,还要被人非礼......我不想活了......”女子哭着,整个人就要往墙上撞去。
大家立刻拉住了女子,劝慰道:“年纪轻轻的姑娘寻什么死啊!这么可怜的姑娘!”
有人已经从衣袖里拿出了几个碎银子,掂了掂递到了她的手上,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从腰间,衣袖里拿出了碎银出来。
女子接了碎银,齐齐地码入了衣袖中,对着几个给了银子的人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
待人离开之后,她走到一个角落里数着方才得到的银子,握着银子放在胸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还差的远呢!到底什么时候能凑到足够的钱为娘治病呢?”
“想要钱是吗?”东方庄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从远处传来,女子一愣神,他已经走到了眼前。
“我可以帮助你治好你的母亲,并且把你们安顿好,过上好生活。”
女子有些错愕地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年轻男子,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贵气,让人望而却步。
“你......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东方庄听着她说话的声音,神秘一笑:“你有胆量,够聪明,我需要你这样的人。”
女子愕然地睁眼看着东方庄,他狭长的双眼里带着笑意,凑近自己时,身上淡淡的香味散发出来。
还没回神,东方庄已经摘下了身上的钱袋递给了女子。
“这点钱你先拿着,帮你娘找个好大夫,明天这个时辰到东边的雨巷茶坊等我。”东方庄沉声吩咐道。
“好,我也说过,能出钱为我娘治病的人,我一定为他当牛做马,公子,我叫长歌。”
长歌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大眼盯着东方庄,声音更像暮芸汐了。
“去吧。”东方庄说罢,背着手回头走了,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秦王府。
暮芸汐从房间里出来,窝了一天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东方翊进宫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刚出了正厅,便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吩咐跟在身后的巧儿:“巧儿,你去拿一个浇花的水壶,稍微大点的。”
说完后,巧儿笑着道:“王妃,是不是又要去给后院的草药浇水啊?”
暮芸汐随手从桌上拿了块糕点,“是啊,草本植物都得浇水。”
巧儿走后,暮芸汐一转身,便看见了大步而来的东方翊。
“怎么穿的这样少?”东方翊温润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
三四月的天气一点都不冷,暮芸汐摆摆手,“我不冷。”
说话的功夫,东方翊已经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看着她道:“注意保暖。”
暮芸汐挑眉看了看东方翊,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配合地低下了头,看着他将披风系了一个蝴蝶结,再直起身子。
“端王真的回来了?”暮芸汐问道。
东方翊握住她的手,走向了旁边的一处石桌坐着,上面有一盆绿色的小植物,
东方翊也不用下人,倒了两杯茶,“的确回来了,人也晒黑了不少。”
“谁要听你说这些?”暮芸汐捧着茶喝。
东方翊笑着捏她的脸蛋,“那你想听什么?想知道端王有没有变化?”
暮芸汐急忙道:“比如说他有没有带什么高手回来啊?”
“高手?”东方翊抿了口茶,“他一个人回来的,离开皇宫后,也没回端王府,而是先绕道从秦王府门前经过,然后好像去了一家京城有名的艺院了。”
暮芸汐一拍桌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是不是也去艺院了?”
东方翊缩了缩脖子,“怎么可能呢?本王从来不去风月场所,”他小声道,“从京兆府回来的时候,我遇到了裕王,就是四哥啊,他告诉我的。”
暮芸汐挑眉,“姑且信你一回。”
巧儿拿着水壶过来,东方翊立刻接过水壶,“走吧,咱们去后院给草药浇水吧。”
说罢,他拉着暮芸汐走出去。
芳华殿。
明亮的窗台底下搁置着一盆香雪兰,故意留出来的一点缝隙让外面的大雨洒在香雪兰的上面。
潇妃目光深沉地盯着那盆香雪兰,不一会,身后便响起了玉芝的声音:“娘娘,端王来了。”
“快请进来。”潇妃的声音里微带兴奋,说完后,便坐到了旁边的软垫椅子上。
不一会,平稳的脚步声缓缓地踏进了房间,东方庄请了一个安,便坐到了一边的软垫上,脸上带着自信得意的笑容。
潇妃的儿子她怎么不了解,断定一定是有什么好事了。
“庄儿,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事了?”潇妃笑问道。
东方庄收回了嘴角的笑意,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因为他暂时还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母妃,前日儿臣在路上遇到一个姑娘,为了救得了病的娘亲,她要去卖身,儿臣一时不忍,便给了她银子......”
东方庄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道来,他从来不会瞒潇妃任何事情。
听到这,潇妃忽而抬起头看了看他,描绘精致的眉头微微皱着,他们是皇家的人,怎么能屈尊降贵去救一个素不相识,又是贫民的人呢?
“庄儿......”潇妃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东方庄打断。
“母妃,儿臣这么做,自然是有儿臣的原因的。”东方庄神秘一笑,忽然举起手拍了两声。
殿外就响起一个声音。
“参见潇妃娘娘,潇妃娘娘吉祥。”
这个声音像极了一个人,潇妃猛地一惊,缓缓地从坐垫里站了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殿外,隔着门,像是要被他盯出一个洞来。
潇妃用手帕捂住自己的胸口,柳眉紧紧地皱着,看着东方庄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