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留情的在她口中攻城略地,而她溃不成军,连丝毫反抗的可能都没有。
他吻的太深,带着他隐藏已久的欲望。她被他轻而易举的钳制住,呼吸不畅,大脑缺氧,一片空白。
她瞪大了眼睛,看到他放大的五官。即使在这样的时刻,这张脸还是完美的无可挑剔,他的浓黑眉毛,高挺的鼻梁,古铜色却不失细腻的皮肤。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听使唤了,手想要去推开他,却有心无力。
他肆意的吸允,横冲直撞,霸道而用力,她觉得缺氧,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于是被他牢牢托住,一手在她腰间,一手在她脑后,让彼此唇舌之间毫无空隙。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小展子的声音小心翼翼:“老爷,季夫人问您,今晚去西苑吗?”
穆宁玉骤然惊醒,睁大了眼睛,奋力的推他。
他却不为所动,手掌用力,丝毫不理会她的不配合。
又过了一阵,他吻得满意了,才抬头,稍微平息了下呼吸,声音冰冷:“去回她,说我已经歇下了。”
穆宁玉趁着他放松了力道,奋力挣脱。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竟然迷了她的心智一样,她不是应该大叫着反抗吗?可是她没有。
她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表现,趁机溜到门边,打开了门。
回首望他,他神态有些迷离,呼吸依然急促,唇微微有些红肿,见她开门伸手想要再去抓住她,但已经有些迟了。
“五哥,这事儿我会再和娘商议,我先走了。”她故意说的声音很大,门外没走远的小展子应该听得见。说着,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臂,人已经溜到门外。
快步走出听风阁,她才捂住胸口回望了一眼。书房的灯还亮着,他并没有追出来。
是不该这样大晚上跟他同处一室的,太危险了。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逃也似的回了如意阁。
此后的半个月,她都刻意躲着李洛。
这段时间的魏王府,太平的有些不正常。
或许知道皇上已经在考虑魏王府立嗣王的事情,所有的人突然安分了起来,就连李济也极少出门了,不过,赵煦时不时找到府上来与他喝酒。
穆宁玉看着在魏王府进进出出,心里就像被扎了一根刺似得。
她答应虎子一个月给他们交代的,如今已经没有几天了。
她愁的茶饭不思,连老夫人也看出来了她有心事。
“玉儿,你这几日消瘦多了,有何事啊?”老夫人转着佛珠,闭着眼问她。
她撅着嘴,不知道该跟老夫人怎么说。
“玉儿,赵煦的事儿你就不要想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自有倒霉的时候。”老夫人不是不知道她对赵煦的恨。
“这几日,他怎么没来找二哥喝酒?”
“王仆射父亲忌日,他朝中告了假与夫人回乡扫墓,那赵煦没了管束,怕是变本加厉的花天酒地去了,哪里还顾得上你二哥?”老夫人淡淡道。
“王仆射与夫人回乡扫墓?”穆宁玉一惊:那府中无人仅剩下张氏几个妾室,岂不是为她与赵煦提供了很多方便?这两个人,这段时间会安分老实吗?
穆宁玉眼前一亮,道:“娘,我这今儿想回铺子里去看看。”
老夫人一笑:“去吧,你呀,天生还真是个管家的料,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对生意这么上心?还是多参加些各府的聚会,多接触下长安城中的好男子才是正道。”
穆宁玉笑道:“嫁哪个男子能比得上跟着娘,侍奉娘好啊?”
告了老夫人,穆宁玉出门就去找了虎子,详细嘱咐了一番。
回到魏王府的时候,正好在正门口遇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季如月。
穆宁玉跟着老远与她对望了一眼,心中觉得别扭,低下了头回避了对方的目光。
看这副样子,应该是回门去吧?上次当着李珂的面儿说的,要与李洛同回季国公府。看来这季如月与父母的关系应该好转了,毕竟是亲生女儿,季国公心中再不悦,也终究是会原谅她的吧。
如今,她重病得愈的事儿,在长安城里被传得神乎其神,但也有不少人说她这病好的蹊跷,背地里疑心,碍着魏王府和季国公府的面子没有当面戳穿罢了。就凭着她能在李洛的酒中下药这事儿,这也算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没事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穆宁玉这样想着,抬头看见季如月瞧见自己时那冷若冰霜的眼神,也不打算再虚情假意的跟她客套,两人一进一出,就像不认识一样,眼看着就要擦肩而过。
瞬息之间,在穆宁玉还未明白过来之前,穆宁玉听见“哎呦”一声,季如月好像是大病初愈,弱不禁风的样子,一下子就撞到了穆宁玉的身上,然后跌倒在地上。
穆宁玉一惊,这是怎么了?出门没吃药?刚伸出手想要去扶,却听季如月委屈道:“玉儿,你?”
“我?我怎么了?”穆宁玉呆若木鸡,明明是你撞到我身上的。
季如月双手撑地,眉头紧蹙,一脸痛苦的样子,咬着唇不说话。
隔着不远,鸳鸯拿着件披风飞奔过来,慌忙扶起季如月:“小姐,你怎么了?”话音刚落,又抬起头狠狠的瞪着穆宁玉一眼。
穆宁玉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我晕!唐代就有碰瓷的?
“我,我。”穆宁玉又惊又气,惊愕的只眨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看哪两个女人对自己又怨又怒的眼神,摆明了就想将这事儿归咎到自己头上。
“季夫人,不用这样吧?我可没有撞到你。”穆宁玉对她这种三流把戏有些不屑于顾。
看她那秒若桃花、欲语还休、委屈至极的样子,你绝对想不到她能干出栽赃陷害的事儿。
鸳鸯仔细的替季如月检查了一下手和膝盖,因为手掌撑到了地上蹭破了点儿皮,但没出血。
“玉.六小姐!我家小姐身子骨弱,禁不起你这样一撞!”鸳鸯先开口,将这撞人的帽子扣到穆宁玉头上。
“我撞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撞她了?她自己走路撞到我,倒还怪我啊?”穆宁玉脸都气歪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怎么回事?”李洛微微皱眉,迈着大步从院内走了过来。
哈,对啊,今儿跟夫人一起回门,就知道他总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
穆宁玉冷冷瞪着季如月,看着她眼角含泪,微蹙着眉头,一副娇滴滴受了委屈不敢声张的模样。穆宁玉越发来气,这个女人也太能装了,也太刷自己的底线了,也太不要脸了!
一个那样美貌的女子,怎么有这样一肚子的坏水?
鸳鸯见来了靠山,抢着道:“老爷,六小姐撞到夫人了。你看,夫人的手都磕伤了。”说罢,举着季如月那葱白细腻的纤纤玉手就往李洛眼前送。
恶人先告状啊是吧?你这样无耻你爹妈知道吗?
穆宁玉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撞你?你装什么弱不禁风,楚楚可怜?别说我没撞你,就算我撞了你,就这点儿事儿用得着告状吗?你们季家人都这样蛮不讲理?”
“胡闹!”李洛皱眉一声断喝,打断了她的话。
季国公府一向溺爱季如月,为了回门之事,已经专程派车来接,来迎接的轿夫与仆妇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已经渐渐围拢来。
“小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为首的一个奶妈模样的人上前来,关切问道。
李洛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忍不住皱眉瞪了穆宁玉一眼。
怪我啊?穆宁玉还了他一个白眼。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偏偏有些时候还真管用,这季如月有了娘家人撑腰,怕是更要嚣张了。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
季如月温柔的看了李洛一眼,冲外面的人柔声道:“没事,赵妈妈,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穆宁玉气的直翻白眼,装大度识大体啊?够狠啊!
那奶妈也不是善茬儿,眉毛一挑:“小姐一贯性子软和,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人家要是蹬鼻子上脸,到还说季家人如何如何,你也不必一味忍让!”
哎呀妈呀,穆宁玉扶额,差点儿气晕过去。
“西平公,小姐虽是不要名分嫁到魏王府,那是因为小姐为人谦和,不计较虚名,但也见不能在魏王府无端受人欺负!这位六小姐身强力壮的,我们小姐那柔弱身体,哪里经得起她一撞?”那奶妈像是原本就是季如月身边的人,立场坚定、不依不饶的帮她撑腰。
“奶妈,不要紧,玉儿年龄小,脾气冲些也在情理之中,我是姐姐又是嫂嫂,自然应该让着她。”季如月伸手去拉那奶妈的衣袖,反倒柔声去劝她。
穆宁玉觉得心中简直有一万头那什么在狂奔啊,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没想到自己年年打雁,今儿阴沟里翻船,被她这样算计了一把。
“姓季的,你也欺人太甚了!”穆宁玉看着众人都用一副谴责的眼神狠狠盯着她,一张脸由红转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