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安殿黄幔后,叶昭正跟李小村交代发给使团的电报事宜。
“跟调停的各国讲,不要妄图以平衡南北战力为名售卖军火,尤其舰艇,听闻奕欣已经准备徂织使团赴各国考察购买炮舰,你要邹凯之跟他们讲,如果他们想认真调和,就要打消不切实际的幻想,一切出售武器给北京的商行将会被平远军视为敌人,售于北京的舰船,平远军将会不惜一切代价拦截亦威击沉,由此造成的人员财产损失概不负责。”
李小村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他渐渐发现这是一个好办法,免得混淆了官上的意思。
叶昭琢磨着又道:“还有,再跟邹凯之强调,南北划江而治,赔偿五干万两军费,这是和谈开始的条件,而不是底线,如果不能在此基础上展开谈判,旁的也不用说了。”
李小村连连点头,现今虽说是和谈,实则各处战火纷飞,尤其是浙闽一带,第四镇与淮军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而北朝兵马对定海的围攻也一刻未曾放松。
平远军水师陆战队轮番调遣入定海守城,定海这个在北朝看来的喉中之刺,却成了王爷的练兵场,有新修筑的炮台以及陆续运抵的几十门火炮,定海真是稳如磐石,北朝在定海城下损失惨重,伤亡怕不下万人,现今攻势已馁,眼见是啃不下的硬骨头,又哪里还有人愿意去送命?
“您喝咖啡。”花姬见李小村的杯子空了,怯怯的送上一杯咖啡,她穿着系皮带的橘黄色小短风衣,橘黄色咔叽布小裤子,鹅黄绣花布鞋,娇娇怯怯,清纯娇美,看到她这身穿着叶昭不由得就想起了前天晚上,心头一阵火热,小妮子就是这装扮被自己给糟蹋了,想想当时实在猴急,实则这小妮子的娇嫩身体,自己都未窥全貌,真想现在就抱她过来好好怜爱一番。
不过这毕竟是银安殿,办公严肃之所,叶昭也不过想想而已,就算刚刚没人的时候,却是玩笑话都没跟花姬说一句。
花姬和莎娃,叶昭给她们安排的是一三五七九住在莎娃酒店,两个小妮子可以去陪陪莎娃老妈、花姬奶奶,二四六八十则住王府紫荆阁,当然,要等事情先稳定稳定,最起码等蓉儿从观音山回来。
旗籍的事儿,叶昭压根就没想过给两人入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个小小的风向标,而且两人毕竟是格格、王府妾姬,不会那般显眼,其实在广州,旗民通婚早就成为台面下司空见惯之事,却也没有哪个衙门来管。
至于工作,大戏院排舞两个小妮子自然不用辞,而今日莎娃去陪妈妈逛街,叶昭则把花姬叫来银安殿当差。
见花姬送上咖啡,李小村慌忙站了起来,别看这小姑娘看起来就好像受惊的小兔子,怯怯的别样清美,可听说她可是王爷的寝房格格、爱姬,李小村又哪敢托大?
叶昭就笑,看了看自鸣钟,道:“也到饭点儿了,你这就去吧。”
“是。”李小村躬身告辞。
叶昭旋即看着花姬一笑,道:“咱也去吃饭,顺便逛逛街,我可最爱跟我的小妹妹逛街了。”
心里本来确实隐隐有些拿她当妹妹看的意思,只是前晚之后,这念头好像就变得龌龊了,小妹妹变成了情妹妹,而且欺负起来特别有感觉。
“想吃什么?”叶昭笑着拉起了花姬的柔嫩小手,将花姬的小身子拉到了自己身边。
花姬低着头,小声说:“您,您吃什么,花姬,花姬就吃什么。”
叶昭哈哈一笑,点了点头。
莎娃酒店三层套间的餐厅,花姬正与奶奶坐在红木餐桌前吃饭,叶昭则轻轻推开窗子,站在窗口吸烟,看着长街上两名骑着脚踏车挂着钟表的黑制服巡捕慢慢驰过,叶昭微微点了点,头,而远处,林立的木架,叮叮当当的建筑声,几乎是整个广州城,甚至是整个粤赣城市的缩影。
红木餐桌上,都是彝族美味,干炸土海参、酸菜汤、辣子鸡、茶饭等等,丰盛无比,这都是族里土司才能尽情享用的美味佳肴。
花姬也不知道霸道的叶大哥什么时候请来了会做彝族菜的厨师,又派来酒店专门给奶奶做菜,本来叶大哥能带她一起来陪奶奶吃顿饭已经令她喜出望外了。
一直偷偷看叶昭的背影,花姬奶奶见孙女的小模样,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目光也柔和起来,都说红颜薄命,可没想到,孙女会认识殿下,而且看的出,孙女喜欢他,大概是孙、女的善良感动了天神,才会赐福给她,只是不知道这偌大的福分,会不会折了孙女的寿数。
可是,就算能过上一天这样的生活,做女人的,那是死都愿意了,只希望,天神垂怜,玛嘿阿依能多享几年的福,不要早早夺走她的生命。
花姬奶奶和花姬起身收拾碗筷的动静惊醒了正思索问题的叶昭,回身微微一怔,叶昭笑道:“怎么才吃这么一点?”叶昭草草吃了几口自是希望婆孙俩不要拘束,能好好享用这一餐。
“殿下,老婆子吃好了。”花姬奶奶虽然略带狗束,但看叶昭的目光却极为慈和亲近,她从孙女的眼神小动作看得出,孙女定然成了这个男人的人,而看叶昭,多少就有些看女婿的味道了。
叶昭笑道:“那,花姬,去陪奶奶洗漱,这里我叫人来收拾。”
“哦”花姬点了点小脑袋,扶着奶奶道:“奶奶,我们去澈口。”
花姬奶奶拍了拍花姬的手,祖孙俩慢慢走了出去。
叶昭这颗烟吸完,服务员已经麻利的收拾完餐厅,花姬地走了讲来,叶昭笑道!l‘奶奶休息了?m平知道老人家有睡午觉的习惯,而今天就更会午休了。
“是。”花姬答应着,见叶昭对她招手,小脸就微微有些红,但自不敢违拗,小心翼翼走到了叶昭身边。
叶昭指了指窗外西关蜘蛛网般的城域以及隐约可见的广州城,笑道:“花姬啊,你知不知道,照此发展下去,极西之地的巴黎伦敦也未见得能比上咱广州了。”
花姬见他开心,自也有些开心,虽不大懂,却也点了点小脑袋。
叶昭就是一笑,说:“叶大哥心情好,又办好了件差事,你这做妹妹的该怎么奖励叶大哥啊?”(百度我的老婆是军阀吧首发)花姬说:“我,我不知道。”见叶昭笑容古怪,花姬小脸立时通红,就知道叶大哥又起了那羞人心思。
叶昭笑道:“你怎么不知道,奶奶午睡,也是想你奖励我,是不是?”
花姬不敢看叶昭,一个劲儿摇头。
叶昭一笑,低声道:“走,去你和莎娃的房,莎娃姐姐要晚上才回来,是不是?”本来只是想逗弄她两句,可见花姬娇美模样,橘黄清纯风情,再想起她在床上千依百顺的听话小样子,叶昭说着说着,声音就开始怪异起来,有了丝怪异的颤抖。
拉着花姬的手出了餐厅,客厅装潢富丽,靠着油画走廊两个卧房,靠东间住的是花姬奶奶,西间则是莎娃和花姬的房。
花姬不敢不从,被叶昭拉进卧房,房内淡淡清香,粉红墙纸,类似于席梦思的大床,床头挂着花姬和莎娃两个俏佳人合舞的彩色油画,绮旎无比。
花姬脱了绣花鞋,可怜巴巴的上了床,又听叶昭指挥:“来,这样,跪着,对......”轻轻跪在华丽柔软的大床上,俏脸火热,埋在被子里。
叶昭的鼻血都快喷出来了,他站在花姬身后,只见紧绷的橘黄小裤子下,花姬小小的翘臀曲线诱惑无比,一双柔美的小黄袜不安的蹭着,那怯怯欲迎还拒的姿态简直要人的老命。
叶昭咽了一口又一口口水,想扑上去从后面蹂躏她,可又不知道怎么动弹不得,突然摇摇头,颓然的坐下,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成了**隶主?
是,来到这个时代,自己道德观念变了许多,可,总不能真的变成荒淫无道的暴君。
“花姬啊,你起来吧,来,过来坐。”叶昭开了瓶几上的荷兰水,咭咚咭咚灌了几口,心里的燥热稍稍熄灭。
花姬听话的爬起,穿了鞋子,小心翼翼来到叶昭身边软墩坐下,她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小脸有些苍白。
“花姬啊,你说你叶大哥是不是越来越坏了?”叶昭看向了花姬。
花姬急忙摇头。
“说真话。”叶昭看着花姬道:“你说,我是不是个大坏蛋,就想享受你的身子,也不知道顾及你的感受,不管时辰地方儿,叫你这样那样的,叶大哥不是个东西,是不是?”(
花姬小脸苍白的几乎透明,结结巴巴道:“花姬,花姬是不是哪做错了?叶,叶大哥,您,您刚才说的太快,我,我没听明白要怎么呃...”
叶昭一口汽水就喷了出来,无奈的看着这个小妮子。
花姬又怯怯的低下了头,说:“花姬,花姬下次不会了,叶大哥,您别生气......”
叶昭就有些无奈:“那,你刚才心里就没有不舒服,不开心?”
花姬茫然的摇头。
叶昭更是无奈,道:“那你说说,你知道什么是开心吗?”
花姬低着头,好半晌道:“叶大哥开心,花姬就开心。”这话在心头盘桓许久,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叶昭怔住,广腔柔情渐渐升起,轻轻抚摸花姬黑柔柔长发,柔声道:“花姬,叶大哥答应你,以后一定对你好好的。”
花姬眼里闪过喜悦的光芒,但却不敢说什么。
“好了,咱走吧!”叶昭笑着起身,见花姬回头看了那大床一眼,笑道:“今天叶大哥是没这心思了,放心,不是你做的不好。”
听不是自己扫了叶大哥的兴,花姬这才松了。气。
叶昭又笑道:“以后有时间,叶大哥教你读书识字,跟你蓉儿妹妹、红娘姐姐一大家子到全世界去旅游,好不好?”
花姬也听不大懂,只是点头。
叶昭领着一大家子莺莺燕燕去旅游的念头刚刚升起,下午美国领事麦查逊就来郡王府拜访。
叶昭也不知道现今这西洋人名是怎么翻译的,有些还故意要靠拢中国姓氏给翻译成中国风格的名字,但约定俗成的名字,也只能这么称呼他们。
麦查逊是一位四十多岁高高大火的白人,褐色眼珠目光锐利,一看就精明的很。
在花厅接见了他,寒暄几句,麦查逊就切入正题,很诚恳的道:“亲王殿下,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来向您寻求帮助的。”
叶昭笑道:“领事先生的中国谚语倒是引用的很正确,不像英国的爵士先生,肚里没货还偏偏要装作中国通。”
现今自诩为中国通的最着名人物就是英国的巴林爵士,也就是倡导南北和谈的三国使团首席代表。
同西洋诸国人物沟通,有时候不需要遮遮掩掩,叶昭还是含蓄了些,但也表明了对巴林的不满。
麦查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我对贵国南北和谈从来没有抱有期望。”
叶昭笑了笑,问道:“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领事先生的呢?”
麦查逊道:“是这样,鄙国一艘商船在朝鲜海域出现故障,不得不靠岸,在平壤江口受到那些野蛮人的袭击,有两名船员失踪,我心急如焚,希望能得到亲王阁下的帮助寻回船员。”
叶昭微微一怔,不过知道,所谓轮船出现故障不得不靠岸云云只是借口,肯定是美国商人利令智昏,想去跟朝鲜人交易结果受到攻击。朝鲜与日本不同,一直拒绝
开放任何口岸,就算大清国经历鸦片战争惨败后,朝鲜仍坚持闭关锁国的政策,西方称之为隐士之国,只是因为贫瘠,相比较而言,大清国才是真正的金庠,是以西
方诸国倒也没有对其过多骚扰。
只是这艘美国商船的船主是不是昏了头,怎么会想到去叩朝鲜的国门,这一下可就吃了亏。
“麦查逊先生,首先我纠正一点,拒绝与贵国交易不代表就是野蛮人,只是父化传统而已,想我大清,一直在吸收全世界白银的东来,如果不是打开门和你们做生
意,这种情形还会一直持续下去,经济账我还是懂的。当然,那也会使得我中国越发落后于世界,长此以往,经济终究还会崩盘。”
麦查逊略有些尴尬,笑道:“是,亲王阁下,我说错了。”
叶昭又道:“只是领事先生怎么会想到跟我求助?要知道,朝鲜还在前往北京朝贡,一直对我的照会不予理会呢。”
麦查逊认真的道:“因为我相信,亲王阁下才能真正帮助到我们的船员,亲王阁下才是我们美利坚的朋友。”
叶昭就笑了,摇了摇头。其实美国至少在十九世纪,在远东的政策还是和其余列强有其不同的,和沙俄、日本不同,也同英法不同,一来限于国力,二来这个国家刚刚独立,其立国精神也并不追求霸权主义。
见叶昭摇头,麦查逊就有些焦急:“亲王阁下,作为文明社会的一员,希望您能帮助我。”
叶昭就笑,很多时候中国人摇头,可不代表是在拒绝。
其实叶昭也能理解麦查逊,现今别说在远东,就是在美国本土其海军力量也极为弱小,船员在朝鲜出了事,能求助的一是英国远东舰队;二就是中国人。
而英国的远东舰队调动,尤其是前往主权国家挑衅也好示威也好,都不是舰队司令能私下决定的,更莫说在朝鲜英国人没有切身利益,是以怕会有个长时间的协调过程,麦查逊自然等不及。
中国人?虽然朝鲜一直对北京朝贡,但显然麦查逊同北朝官员打过交道,对其不抱什么希望,反而是南朝,有舰队,有文明的价值观,又怎么说都同朝鲜人有渊源,麦查逊自想都不想,就选择了叶昭为求助对态
叶昭品着咖啡,琢磨着,其实朝鲜虽说一直是大清的朝贡国,但所谓朝贡只是一种贸易关系,册村人家国王也不过面子上好看,反而朝鲜使节每次朝贡,带来朝鲜土特产,中国要付出几倍价值的银子回赠,实际利益拿了个盆满钵圆。
朝鲜同大清一样,对白银外流极为恐慌,是以一直采取闭关锁国的政策,甚至本来赴大清使团成员可以采买货物的白银也给取缔变成了以货易货。
而现今粤赣工业品越来越多,叶昭早就盯向了朝鲜日本这种近邦,怎么也得从这两个国家换些金子银子回来嘛。
现在叶昭倒是理解欧洲列强的心态了,就好像现在的自己,就迫切的希望打开朝鲜和日本的大门,倾销工业品,掠夺金银和原材料。
这些本来就排在了叶昭的议事日程上了,日本倒好说,对于所谓的南蛮物并不抵制,国门也被美国人打开,只是南朝的势力尚无暇顾及,而朝鲜,却是麻烦多了。
借此机会将影响力渗透到朝鲜?也划定租界令商人们去戈,拉银子?更可以威慑北朝,若海军能在朝鲜海港有立足点,对于北朝的压方可是空前的了。
只是兹事体大,同越南那次可截然不同,分分秒就可能同朝鲜兵戎相见,却是要好好思量利弊。国内战事未平,又去外国起衅,未必是一个好时机。
琢磨着,叶昭慢慢饮了。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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