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瑶的力气异乎寻常地大,季凉被她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面对那双盛着怒意的眼睛,心就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当初入宫选秀前,他听人传说,大周的女皇与他三年前离京时一般,仍浑浑噩噩,终日酒色,本是嗤之以鼻,只打算往两仪殿上站一站,走个过场便罢,不料,女皇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他颈间的那道旧伤问:“疼吗?”
就是这两个字,陡然戳进了他的心里。
他看着殿上眉目清隽的女皇,第一次怀疑,外间传闻或许言过其实。
他本是命如飘萍的人,母亲获罪,父亲故去后,家境便一落千丈,他在战场上厮杀了三年,回京才发现,剩下的那点家底子,也被姐姐挥霍了七八成去。他一介男子,空有云麾将军的虚名,实则全无根基,去哪里,做什么,于他也没有多大分别。
或许是因为这样,当女皇把白玉如意交给他,对他说无意再纳旁人的时候,他当真接了下来。
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彼时他是这样想的。
直到入宫后他才发现,传闻中骄奢淫逸,不堪大用的女皇,是个能隐忍,有谋略的女子,她的眼睛,在沉肃起来的时候,就像他在西北大漠里见过的鹰一样。她寻常待人仁厚宽和,但真要发作的时候,是毫不手软的。
上一回,他被冤私通,她信他,护着他,他亲眼看见她是如何干净利落地惩治了朱欣。
但是这一次,是他有错在先,明明白白地触了帝王的逆鳞,她对他的情意,终于被磨灭干净了吧。
她说,“解决我们之间的事”,大约今夜之后,他们之间就一丝情分也没有了吧。
季凉忽然想起今日里,太凤君对他说的话来,心头不由漫上一阵苦涩。尽管结局从根本上而言,并没有两样,但他还是宁可选择太凤君口中的那一种。
郁瑶看着怀里的人,目光低垂,睫毛微颤,一眼也不看她,强作镇静的面容下,隐约透出一丝悲伤。她心里就更气闷了。
难道在他眼里,她就这样可怕吗?这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算是怎么回事?
这人果然是个死心眼的,明知道惹恼了她,连讨两句饶都不会,更别提什么委婉逢迎了。女皇当到她这个份上,也着实是可怜。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怜的女皇还是主动开了口:“你可知今天错在哪里吗?”
季凉的目光闪了一闪,心中酸楚更甚。他先时都已经请过罪了,她直接处置便是,何苦还非要多问他一句。
“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4页臣勾连外臣,干涉朝政,罪无可赦。”他哑着嗓子轻声道。
明明是靠在郁瑶的怀抱里,这样旖旎的姿势,说的却是如此悲凉的话。
郁瑶盯着这人,气得都想一口咬上去。
“果然是朕看走了眼。”她沉着嗓音道。
季(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