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过一会,阿丑在旁已扭得愈发厉害,晓得也手痒,商三儿方让出庄位,让他也摇骰盅,坐庄耍。
阿丑的命物是漏壶,计时上真就有天赋,到亥初三刻,玩掉一把,不舍着起身:“二更了!”
甄黑心是唯一输满九叶,不许再赌的,但也没走,在旁看到最后。
鬼婆婆每次下二十两,运气却好,细水长流,最后算账,反是赢得最多的一个。
两个庄家输六叶多,分账下来,一人亏三叶零些银子。
散场出来,商三儿叫:“往后只要我在城里,一更锣响后,大伙儿都来耍!”
陈婆婆骂:“小龟孙做城主,全城都要带坏?这玩意不是好东西,年节上耍一遭,就是了,还能见天赌?”
商三儿还嘴:“死老太婆假正经,爱来不来,你们呢?”
胖大婶摸着已滚圆的肚皮:“我也少来,莫把孩儿教成你似的!”
其他几位没做声,那就都愿来耍一个时辰。
四个人,够开赌局就成。
出赌坊门,纪红棉正在外等着,等那几位见了礼,问阿丑:“可有趣儿?”
阿丑咧嘴笑,猛点头,又小声道:“明晚还与哥哥合伙,赢回来!”
商三儿笑:“晓得哩,莫忘打更!”
于是,铜锣又响起,这会儿是二更天了,一次要双击着响几回。
敲着锣,喊着话,齐走到十字口,人仙们向金仙道别,往东边去一个,西边五个,散了。
等他们走完,商三儿左右晃着头,叫:“辛苦兄弟巡街,我也走了!”
南通街走过来,要回家,不一起再经北通街?
阿丑疑惑间,她娘道:“丑儿走吧,你商哥哥去见外室,不好带着你!”
身边那荷叶,受老娘之命侍奉他,阿丑也晓男女之趣了,点点头,随着娘巡上北通街。
走出去几步,后面有些异响,扭头一看,商家哥哥竟然在翻杂货铺的砖墙。
让巡街的更夫挠头。
娘说“防盗”不用再喊,难不成又逗我玩?
巡完通街,还要拐去再走一遍正街,方能回城主府杏雨院歇息。
一晚要起来几遭,不好次次吵醒门房,回府,娘俩就纵身出入,也有些像做贼。
上千年岁数的人,打更辛苦、赌骰子输功德叶,但只头回与人往来,阿丑便觉有趣,心里痒痒。
五更巡完街,回屋再钻入被窝,一直有荷叶捂着,热热的。
儿子吵醒荷叶,纪红棉身子一闪,再出现,已是香烛店内院,厢房内点着灯。
赌钱回来,马童氏也通宵未歇,眼下还拿着个木匠的刨具,在刨块尺余长的木板。
她手里只是第一块,旁边,解开后未刨光滑的木板还有好些。
“娘…娘!“
纪红棉轻责:“叫你着紧晋地仙,怎又在旁事上瞎耽误?”
马童氏笑:“不…费…功…夫!”
叹息着,金仙道:“别个叫你抠婆婆,赌钱也舍不得下功德叶(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