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曜并没有因为盛非鱼的激动而起任何波澜。
他只轻轻地说了一句:“可她好好地活着。”
不是吗?
盛非鱼永远也不会懂,他看到晚晚躺在血泊中,那一刻他的心有多痛。
仿佛世界就此崩塌。
那一瞬间,他只想跟她一块儿死。
所以,比起其他任何事情来,只有她的死,才会真正令他崩溃。
这么多年,他所求的,不过是她好好活着。
别说她把盛一鹤的账算在他头上,就算她往死里恨他,虐他,他都无所谓。
只要她活着就好。
盛非鱼听懂了,但她不能接受。
“爸。”她压下激动的情绪,一字一顿地说:“我叫您一声‘爸’,不是因为您是t国大名鼎鼎的严先生,而是因为您对妈妈十几年如一日的爱护,所以我才认可您这位爸爸。”
“但是,我从来没想到您和妈之间,存在这么大的……误会。”她深吸一口气,“爸,不是妈妈活着就好,她开不开心,幸不幸福,这也很重要!”
如果说,她妈妈只是忘记了曾经的一切,那她不会这么执着于让她妈妈记起痛苦的往事。
可她妈妈现在是活在恨意和忍耐之中啊!
她妈妈以为,背叛了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现在的丈夫。
这样的人生,会幸福快乐吗?
严曜沉默,手指微微捏紧,关节都泛起了青白色。
良久,他才倒了一杯煮好的茶,推到盛非鱼面前。
“先喝杯茶,坐下慢慢说。”
盛非鱼看见严曜的手在颤抖,她一时间也有些不忍,便坐了下来,放缓语气道:“爸,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是妈妈痛苦到生病的根源在于弄丢了我,可我现在已经回到她身边了,所以就算让她知道过去的真相,她也不会再丧失生念的。”
“嗯。”严曜听了,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嗯’了一声。
盛非鱼端起茶杯,喝了两口之后,抬眸:“爸,您究竟在担心什么?”
“也不是担心……”严曜神色有些木然,“大概是私心吧。”
私心?
盛非鱼怔了怔,他是说……
“或许,一家人本来就是该团聚的。”严曜端起茶杯就喝,丝毫不觉得烫嘴,“这十几年,都是我偷来的。”
盛非鱼心中微微一震。
所以,他担心的是她妈妈会回到盛家?
怎么可能?
她妈妈的日记本里明明……
啊,严曜并不知道这件事。
“妈妈早就不爱他了。”盛非鱼放下茶杯,正襟危坐地说道:“爸如果是担心这个,那大可不必——我们也是一家人啊。”
她在盛家待了两年,她很清楚她的性子不像她生物学上的亲生父亲盛一鹤。
那本日记本更是证明——她像她妈妈林菀。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她妈妈早在盛一鹤出轨的那一天,把盛一鹤和许凤凝抓奸在床的那一天,就开始收回对盛一鹤的爱了。(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