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明显多了起来,虽然我们之间不谈爱情,也不来那事,但是完全可以把彼此的生活装点得更像一个家,在这个家里,我是女主人,而他就是男主人,彼此独立,又彼此依靠,愉快地合作并共存着。日子依旧忙碌着。公司繁琐的业务有增无减,压力也越来越大,为了保持长居不下的业绩,我不得不疲于奔命。对于我们这些在外资企业工作的白领女性来说,虽说薪金可观,但是压力也是相当大的,外企永远像一台高速转动的机器,似乎总是想榨干你最后一滴血才罢休似的。而我也在这种繁忙的工作中摆脱了困顿,找到了存活的价值,享受到了它带给我的快乐。终于有一天我病倒了。他对我问寒问暖,关怀备至。忽然间,我很想哭,长时间的抑郁让我难以自持。我想发泄,在一个关心、即便是假装关心我的人面前。无论如何,我不过是个女人。于是我哭了,他把我轻轻地揽在怀里,像个兄长似的说:"你的睡眠太少了,你真的需要休息。"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把脸埋进他的胸膛,无所顾忌地哭着。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艘失去方向的航船,在漫无目的的漂流中发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美丽荒岛。我感受着他带给我的安全和温暖。真的,对于个体的女人来说,生活是孤独而无援的,而只要身边有一个男人的话,那种无形的安全感就会涌涨上心头,也就不用再担心屋子里突然会冒出一个小偷、强盗什么的。赋闲的日子是悠然的。把平日梳得光洁平整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后,脸上除了简单的护肤品外不做任何的修饰,就连指尖的蔻丹也被我洗得干干净净。我听了他的话,学着享受宁静的快感。早上起来跑步,拿出一直想读却又没有时间读的书。逛商场,买喜欢的香水和毛茸茸的玩具,回到家花上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为自己准备丰盛的晚餐。于是开始了解,其实我并不是眷恋灯红酒绿,只是害怕独处的孤单。他说得对,我的骨子里并不适合都市的喧嚣。高中的时候,我一直幻想能在一条幽静的河边有一个白色的小屋。我会在它的周围种满玫瑰、月季、鸢尾、三叶草等等好多美丽而平淡的花儿。我会把它打扫得整洁明亮,挂上天蓝色的窗帘,铺上天蓝色的床罩,用天蓝色的地毯。大学毕业后,我没有任何准备地接触了这个竞争激烈、节奏飞快的商品社会。彷徨,尝试,然后适应。再想起那个小屋时,我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很可笑。阿仿,一个算得上英俊的男人,有棱角分明的脸和深不可测的眼睛。眉宇之间透着睿智。言谈举止中往往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清晰的思维力和判断力。我想,如果我是温静如水,娴雅似玉的女人,我一定会爱上他;如果我是卓而不群,出类拔萃的女强人,我会征服他。但我不是,我没有如水的柔情,没有惊天的美貌,没有富足的金钱……所以我们之间不可能。不过,我是个孤独的女人,既需要别人的关心爱护,也需要发泄自己的满腔柔情,我想尽量给阿仿一种温暖的家的感觉,于是放弃奢华的生活,为他洗衣,做饭,在仲夏的黄昏我们一起出外散步,我的发丝被微风吹得飘起来,把他的脸弄得痒痒的。冬天,我们一起坐在地毯上,看电视、喝咖啡,一种懒懒的感觉。虽然我开始继续自己的工作,但是我已经明白工作不过是我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而我应该享受全部,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我去经历需要我去感受,那一刻,我知道了,是他让我改变了很多。最近我一直都在害怕,害怕阿仿会突然离我而去,前些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阿仿走了,带着他的全部行囊-一口箱子,一台手提电脑,而且是一去不复返。我忍不住惊醒,因为我真的不希望他走,如果他离开了我,我会再一次地陷入孤独的困境。可是要他不走,那又怎么可能呢?他是男人,已经年过30的男人,总有一天要成家立业,而我也是年近30的女人,终有一天,也将向宿命妥协,与一个男人结婚、生子、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