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四十二章他是我东宫的人
这次景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苏慕白拖到身后:“北楚太子,你可看清楚了,这里是我大祁!”
“苏慕白,是我东宫的人!”景睿充满敌意的看着顾明朗。
他已经不想再去考虑什么狗屁立场,什么狗屁邦交!
他只知道,这几日苏慕白都跟着这个人出去鬼混,回来的一日比一日晚。
每个晚上,他都站在路边,看着锦华宫那边,等到锦华宫点了灯又灭了灯才回去睡。
天晓得他有多害怕,怕万一哪一天慕白就不回来了,怕他见了更好的人,就不稀罕回来了。
若说之前顾明朗还看不懂景睿同苏慕白之间是为何,那他去了一趟无涯山庄是彻底明白了。
景睿看他的眼神,是草原上公狼对着其它同伴宣誓自己对母狼主权的赤裸裸挑衅!
“大殿下,慕白他不是个物件,你可曾问过他的意思,了解过他的想法,你怎么知道,他是情愿跟我出去鬼混,还是更愿意待在这东宫?”顾明朗看着景睿自以为是的样子,心下就很不爽。
顾明朗记得,慕白身后的那个疾风被沈修逼出来的曾说过,这东宫,是会吃人的地方,他只能处处小心防身,才不至于连骨头渣都不剩。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
“自然是愿意留在东宫!”景睿斩钉截铁。
“哦?那大殿下又为何深夜等在此地?”顾明朗扯着嘴角讥笑道。
景睿方才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他实在无法反驳。
看来今日是无法善了了,景睿转身对苏慕白说道:“慕白,你且先回去,我同这位太子,有话要讲。”
一阵萧肃的风掠过,卷起来地上枯黑的腐叶,两个人同时拔出了佩剑。
看来两个人都是早就有意打上一架了。
顾明朗身形矫若游龙,剑锋所至之处,落叶皆被沿着脉络整整齐齐从中劈开,剑尖直指景睿。
“雕虫小技!”景睿不屑的别过他的剑身,手中的剑却是朝他防御薄弱的腰部刺去。
“景睿,你不配爱他!”顾明朗一边躲过,一边挥剑步步紧逼:“我愿意为他放弃北楚的王位,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平民百姓,和他在漠北的大草原上欢度一生!”
“你呢,你愿意为他做什么?或者说,你能够为他做什么?你只能给他带来灾难。”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他那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不应该在你这肮脏的东宫断送掉自己的一生,他应该拥有更广阔的天地!”
顾明朗越说越气,手上的剑法也更加刁钻凌厉。
“你才跟他认识几天?你凭什么说了解他!”
“我和慕白认识了整整十年!”
“他不会跟你去北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东宫是很脏,但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不会让他染上一点尘泥!”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苏慕白的人只能是他景睿!
两人打得难分难舍,剑影舞得密不透风,可景睿身上有伤,此时用力过猛,伤口已尽数崩开。
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黏糊糊的血液把破开的皮肉和衣服粘在了一起,抬肩时牵动衣衫,吃痛后手上的剑慢了半拍,对方的剑没入了他肋下三寸。
顾明朗没料到他没能躲过去,惊吓之余赶紧撒了手。
但景睿好似没有知觉一般,一点一点的抽出剑身,回扔给顾明朗:“你给我记住,我能为慕白所做到的程度,不是你简简单单一句放弃王位就能抵得上的!”
“那就走着瞧!”顾明朗接过佩剑,此时才隐隐的觉得这位大祁太子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脓包。
回到庆安宫,景睿支开了其它宫人,才让小强子帮他把衣衫褪下来上药。
“这衣服找没人的地方烧了吧,千万别让侍读知道我受伤了!”辛辣的药粉倒在伤口处,景睿额角冷汗直流。
小强子一边上药一边抹着眼泪:“殿下您这是何苦呢,您总是什么都不说,侍读他如何领你的情!”
“我从来都不是想要他承我的情,感激我,我要的是,他对我这个人…”景睿披上外袍站了起来,“罢了,跟你说你也听不懂。”
这世间的情爱之事,怎是他一个小太监能明了的。
几日后,就是北楚王一行人启程回国的日子了。
不知为何,这些天顾明朗一次也没再出现。
倒是沈修,派人送了信来,说顾明朗又去了几趟无涯山庄,帮沈夫人调理了身子,只是顾神医不要他那形形色色的铺子,说是非要送的话就送给苏慕白好了。
于是沈修就将名下的大半铺子转给了苏慕白,隔日就会有人送房契地契那些东西过来。
苏慕白不禁感慨这顾老二也忒大方,价值连城的东西说送就送,到头来却是他这个打酱油的捞了个大便宜。
这下可真是把之前欠他的连本带暴利的还回来了。
正在锦华宫打着算盘数着钱的苏慕白,还不知道此时金銮殿上快炸锅了。
北楚太子提出了一个震惊朝野的要求。
他顾明朗不娶公主,也不要官家贵女,单单提出,要太子侍读苏慕白。
此前景泰应承过顾明朗,只要是他瞧上的人,就亲自为他做媒,这下可好,顾明朗瞧上谁不好,偏偏瞧上苏慕白!
可恨的是北楚王居然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乐呵呵的,说若是他家朗儿真瞧上一个男子,也没什么不妥,就当自己又多了一个儿子。
景睿也是根本没想到顾明朗居然会把此事直接在要走到前一天在朝堂上提出来,直恨得牙痒痒。
“如此,朕也很难决定,毕竟我朝从未开过将男官送往邻国和亲的先例,”景泰焦躁的踱着步子,“不若问过苏爱卿的意思,经我朝商议后,到明日再做决断。”
“一切只看陛下的意思,想来苏侍读他是愿意跟我走的,他现在发上戴的簪子,正是我亡母留下来给未来儿媳的信物。”顾明朗眉目含笑,成竹在胸。
簪子?景睿忽然想起,前几日看见慕白,他发冠上簪的并不是平时的那支青玉簪,而是一只古色古香的雕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