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耳曼长枪方阵伴随着鼓点的声音,如一面墙壁般缓缓的向前逼近,长枪兵第一和第二排是身穿锁子甲,头戴一顶宽沿锅盔状头盔,他们作为最容易受到攻击的位置,需要重型装备来防御,而第三排往后的长枪兵身上只穿着普通上装,戴着一顶头盔,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
“牢记军事操典,按照鼓点的声音迈步,挺胸抬头,握紧你们手中的长枪,就像是握紧你们的命根子一样。”瑞士佣兵头领约翰伯格此时是这一支长枪方阵的指挥官,他穿着一件用铁丝编制而成的锁子甲,斜挎着代表他级别的绶带,腰间挎着叮当作响的利剑,脚上的长靴子踏在流淌着血水的地面上,他边走边边大声的对长枪兵们喊道。
长枪兵们眼睛直视着前方,迈着不急不慢的步伐,跟随着小鼓手的敲击声,手中的长枪如树林般竖起,远远看去就仿佛是一座移动的森林,他们抬头挺胸如木偶人一般挺得笔直,仅仅是这一副漠视一切的表情便足以让敌人犹豫。
“日耳曼人想干什么?”比利斯在自己的阵地中,他看着向绝望者和自己的士兵们交战的地方缓缓移动的长枪兵们,这种远远看去便有的压迫感即使是在远离战场的地方都能够感觉到。
“酋长,敌人派援兵了,我们也应该出动骑兵突袭一下。”这时候比利斯的一名将军建议道,他说的很有道理,当位于中央的长枪兵们移动了之后,如果派遣精锐突袭并击败那些拿着长枪的日耳曼人,那么就可以将阿若德和马蒂的联军一分为二。
“你有把握吗?”比利时侧过身体。看着自己的将军问道,不知为何康拓益的话总是盘旋在他的脑海中,可是他强压下这种念头,他是不会输得,掌握了整个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精锐之师的他。怎么可能被软弱的日耳曼人打败。
“酋长,在我的骑兵突击下,没有步兵能够直面。”将军自豪而骄傲的挺直身体,他嘴唇上的胡须翘动了几下,对于他的无坚不摧的骑兵深有自信。
“没错,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比利斯的脸上也浮现了罕见的笑容。他看向将军身后的骑兵们,这些骑兵身体雄壮,胯下战马膘肥体厚健壮有力,更让他感到满意的是骑兵们身上的盔甲,头顶皮革和铁制作的铁盔,身穿用细密的铁片和坚韧的牛皮革扎起来的沉重护甲。那护甲长度正好覆盖膝盖,每一名骑兵的身旁都有几名农奴仆人,在未开战之前他们负责帮助这些骑兵拿着盾牌和长矛,以避免骑兵们体力过度消耗。
“小伙子们,跟我来,让我们去捅日耳曼人一个大窟窿。”将军将自己的头盔摁了摁,他向着身后的重装骑兵们一挥手。农奴们立即将武器递给骑兵们,这些骑兵在马上拼命策动战马,而战马迈着缓缓的步伐跟在将军的身后,即使是小跑起来的重装骑兵们,身上的盔甲哗哗声和马蹄踏着地面的沉重声音都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阿若德,比利斯的波耶骑兵出动了,让你的人小心点。”马蒂看见从比利斯的阵营中冲出来的重装骑兵们,惊出了一声的冷汗,她立即向阿若德发出警告。
“波耶骑兵?”阿若德拿起望远镜看过去,这些骑兵的装备确实属于重装骑兵。普通士兵仅仅是看见他们向自己冲过来便会瑟瑟发抖,那一身装备可不是普通战士能够负担的起来的。
“没错,波耶是我们斯拉夫人族语言中的地主士绅的意思,就如同是你们的低阶骑士阶层,这些人生活富裕从小接受骑马训练。能够负担的起重甲和战马费用,以向梅克伦堡大酋长效忠服兵役作为交换土地的拥有权,没想到比利斯会在此时派出他的精锐。”马蒂向阿若德解释道。
“他们看来是打算攻击我的长枪兵,难道他们以为那些长枪是摆设吗?”阿若德看见波耶骑兵们排列成一个楔形阵型笔直的向长枪兵方阵而去,看来是打算将作为援兵和中央位置的长枪阵先行击溃。
“没用的,我以前也遭遇过波耶骑兵,我让自己手下的长矛兵们列成盾墙,这样足以抵御波耶骑兵的冲击,可是那些士兵看见怒吼的重装骑兵和他们胯下暴跳的战马,很快便溃散了,那些低阶的士兵看见战马便会因为害怕而放低自己手中的长矛,那足以导致失败,所以阿若德还是让你的人撤下来吧,只是在人多的地方波耶骑兵是不敢造次的。”马蒂好心的劝告阿若德道。
“不行,现在后退会引起溃败的,我倒是打算让长枪兵们接受一下考验,传令变阵严正以待。”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对传令兵下令道,立即从阿若德这里传出尖锐的铜哨子声音,以及挥舞的旗帜变化。
“长枪兵停止前进。”约翰伯格听见哨声看见旗帜变化,立即大声的命令道,而小鼓手也变化了敲击节奏,长枪方阵士兵们本能的停下了脚步,并且发出呼喝的声音,他们变阵面对着波耶骑兵们冲过来的方向,第一排的士兵单膝跪地,将长枪尾端插在地面上,长枪尖部45度,第二排和第三排士兵握紧长枪平端,第四排之后的士兵将手中长枪放在前面弟兄们的肩膀位置,顿时一座密不透风的枪林形成了。
“冲啊,冲啊,宰了这些异教徒。”比利斯的将军看见长枪方阵的变化,此时已经奔跑起来的队伍是没办法变更方向的,更何况他的身后的是身着重甲的骑兵,他只能带领着骑兵们冲去,而他的心中此时有着一个侥幸心理,那就是面前这些日耳曼人回象他以往的对手那样,看见他们这些身穿铁甲的怪物扔下武器而逃,这样就不是战争了,而是一面倒的屠杀。
“握紧长枪,牢记军事操典,还有你们背后的鞭伤。”约翰伯格拔出自己的剑,弯下腰压低身体,双眼牢牢的盯着那些冲过来的重装骑兵们,战马四蹄踏地抛出的带着草的泥土块高高扬起,嘶鸣声和背上波耶骑兵盔甲的哗哗声音,以及波耶骑兵挺直的锋利长矛和头盔下狰狞的面孔,耳边是马蹄声和波耶骑兵的狂呼,一切看上去是那样可怕,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动,牢牢的将自己钉在岗位之上。
“哇啊~~~。”波耶骑兵们一头撞击了长枪阵中,超长的密集长枪刺中波耶骑兵胯下的战马身上,战马嘶鸣着倒地,背上的骑兵被惯性摔进了阵地中,战马血流如注企图站起身,而被摔下来的骑兵们晕头转向中,被阵地中放下长枪的士兵拔出腰间锋利的短剑割断喉咙,或者被数支短剑连续不断的刺中暴露的面孔处,就算是面前站起身的波耶骑兵,也被陷入阵中的日耳曼人群抓住刺死,偶尔有害骑着马的波耶骑兵冲入阵中,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被杀死的同伴和垂死的战马,身边是如树林般的长枪,他们所能够做的只能够是拼命催动战马想要逃出这个死亡之地,可是即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是不可能完成的,很快胯下战马被刺倒在地,掉下马的曾经高贵的波耶骑兵被拖着腿拉入人群中,一切都是那样的快,如电火发生一般,比利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精锐骑兵们消失在了长枪方阵中,他们死的如此不值得,简直就像是一群狗一般被屠杀。(未完待续。。。)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