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亿万大人物!
第二天中午,龙诚又来了,他闲适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翻着菜单开始点菜。有几次两人明明对上了视线,但他就像看待餐厅最普通的一名员工一般,波澜不惊,注意力一直都在饭菜上。
谢瑾在心头无奈地叹了一声。
敌不动,我不动,谢瑾决定不理他。
店员朝她走过来,压低声音道:“老板,你去看看那桌客人,出了点问题。”
她指的是距离龙诚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四个男人围桌而坐,他们点的菜不少,还喝了几瓶白酒,此时,桌上杯盘大多见底。谢瑾走过去,一个男人用筷子拨弄着盘中残菜:“你就是老板啊?你们餐厅卫生状况怎么这个样子,看看,这个怎么处理?”
几根青菜下面,赫然有一根黑色长发。
餐厅最怕出卫生问题,谢瑾赶紧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大概是我们工作失误,今后一定改正……”她连声道歉,并说,“今天就算我请客,还请各位多体谅。”
瞟到桌上几瓶已经见底的白酒,谢瑾觉得肉痛——那可是餐厅里最贵的。
“不行!”旁边突然插进一道声音,龙诚走过来,目光凌厉地扫过桌边的客人,“我都看见是你们自己放进去的。”
他懒懒地抬手指着一个平头男人:“说的就是你,从钱包里掏出来,故意放进去的。”
龙诚一说,谢瑾才想起,厨房里只有一名女厨师,平时戴着厨师帽不说,最重要的是——她可是短发。
那几个男人没料到有人会出来作证,但嘴上仍死不承认:“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餐厅的问题!”
音量陡然提高,其中一个人甚至一巴掌拍在桌上,引得周围客人纷纷侧目。此时正值饭点,又是在大堂,谢瑾担心影响不好,息事宁人道:“这个事情既然说不清,那就算了,这顿免单……”
“不行!必须付钱。”龙诚很坚决,示意旁边的店员,“打电话报警,我为你们作证。”
“你瞎说什么?”吃霸王餐的头一次遇到爱管闲事的,况且人家餐厅老板都说算了,几人怒从心起,从椅子上蹭的一声站起把龙诚围住,那个平头甚至抓着龙诚的衣襟一阵推搡,“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龙诚一把扣住他的手,往后一扭,将人摁在餐桌上,他用的力有点大,平头嗷嗷地叫出声来:“痛痛痛……”
声音几近凄厉,平头觉得自己的骨骼都快被捏碎了。
他的同伴正欲动手,旁边的几个男店员已经将他们围住,大师兄也带着同伴从厨房跑出来,气势汹汹,要不是怕影响不好,说不定直接提着刀出来了。
龙诚还制着平头:“快点付钱!不然待会儿把你们全部送警察局。”
连服务员都能感觉到那种森冷的杀气,平头已经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给钱,给钱,我错了……”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那四个男人真怕对方报警,只好老老实实地凑足钱,临走之前龙诚冷声冷气地警告道:“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吃饭不付钱,你们想都别想。”
谢瑾忽然觉得一滴冷汗从额头滴下。
他还真是个吃霸王餐的,坐回位置吃饱喝足后,大大方方地直接出门,谢瑾郁卒,追上去将他拦住:“什么叫这地方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吃饭不付钱?”
龙诚摊了摊手:“我本来就不需要付钱。”
谢瑾无语:“为什么?”
“因为某人曾经说过,她这辈子负责养我,天天鸡鸭鱼肉,好吃好喝养我一辈子。”龙诚挑了挑眉,“所以,我当然不用付钱。”
谢瑾:“……”
她说过吗?谢瑾在脑子里搜寻,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最开始遇到他时,为了撺掇他一起逃跑,谢瑾什么事都肯答应他。
脸上*辣的,如有烈阳炙烤。
晚上近十点的时候,龙诚又来了餐厅,时间太晚,餐厅只剩下服务员在打扫,龙诚看着准备打烊的餐厅,眉心微皱:“我还没吃饭。”
那语气,活像这餐厅是他的御用厨房一样。
谢瑾正在收银台清点今天的营业额,抬起眼看他:“厨师已经下班了。”
龙诚:“你不是会做饭吗?”
购物中心到点是会关大门的,看来只能回家做饭了。谢瑾在厨房冷冻室翻找出一块肉,用袋子拎着,出门的时候,他明明走在前面,却忽然停步等着谢瑾,而后一把拽起谢瑾的手,拉着她大步走出购物中心。
温度从手心传过来,迎面吹来早春的风,不带一丝寒意,转过头,谢瑾看到路边的柳枝蒙着一层鹅黄烟绿,玉兰花的花蕾在枝头悄然绽放。春天,在不经意间已悄悄来临。
“什么时候回来的?”谢瑾轻声问他。
“年前。”过年总要回家,不然,父亲会想拆了他。不过,他似乎找到一个理由结束游荡生活,“春节长假结束,小易要上班,就和他一起过来了。”
一路回到谢瑾租住的屋子,自餐厅开业后,谢瑾几乎没在家里做过饭,翻找半天,只找出一小把面,她把肉切成丝,凑合着做了一碗肉丝面。
把面端出厨房的时候,谢瑾愣了一下,龙诚仍倚在沙发上,衣服却扔在一旁,白色长尾盘曲弯卷,气势恢宏。
相对于他的身形,客厅实在是太小,长尾几乎占据了整个客厅,谢瑾走过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踩着空隙。
可龙诚的食量比普通人大,那一碗面全都下肚后,他放下碗筷:“没吃饱。”眼神幽幽地看着谢瑾,“怎么办呢?你可是要负责养我的,不把我喂饱怎么行呢?”
“出去再吃点。”
龙诚摇头:“其实我之前吃过,现在胃饱了,可身体很饿。”
“你要负责喂饱我。”缠住谢瑾的长尾在她身上摩挲滑动,他的眼睛像汪洋大海,几乎让人溺毙,长尾再收紧,谢瑾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猛然吻了过来。
唇舌相触的一瞬间,谢瑾全身震颤,有多久没有吻过他,长久的感情像泄了闸,她含住他的唇舌,贪婪地吮吸,她不肯退让半寸芳土,舌尖交缠步步相逼。
又酥又麻的感觉在全身游走,深爱的人又在身边,掩埋的渴望终于可以实现,谢瑾紧紧地搂着他,而龙诚更是如此,长尾把她箍得很紧,一圈又一圈,恨不得两人融为一体。
龙诚发出粗重的喘息声,谢瑾亦是如此,他的长尾何时变成腿她不知,阵地如何从沙发转移到床上她不知,衣服什么时候被除去她亦不知,她只知道紧紧地搂着他,遵从体内最原始的*。
但当他真正进入她的时候,谢瑾低低地啜泣起来,她搂紧了他,指甲在他的脊背上几乎抓出血痕。
龙诚放慢攻势,温柔地轻吻她:“我轻点……”
谢瑾摇头,双腿紧紧地缠在他腰上,她忽然张嘴在他嘴角咬了一下,血腥味在嘴中融化:“龙诚,不要再离开我。”
“不会。”龙诚模糊出声,汗涔涔的身体紧紧抱牢,恨不得每一寸都严密相贴,他吻过她漂亮的眼睛,娇嫩的嘴唇,胸前的柔软,“我爱你。”
声音很低,和他滚烫的身体形成强烈反差,谢瑾再也寻不到一丝力气,她瘫软在他身下,把自己完全交给他操控。
不知激情酣战了多久,谢瑾脑中混沌一片,后来被龙诚抱到浴室仍恍恍惚惚,洗浴过后,他又抱回床上,扯过被子,松松懒懒地抱着她。
她大概是累了,躺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半晌,扯动嘴角:“把你的尾巴变出来。”
龙诚轻笑出声:“很久不见,是不是很想念它?”
“我想你把我抱得更紧点。”
在漫长的绝望和思念之后,谢瑾无比渴望他的怀抱。一米五的床完全容纳不下龙诚的长尾,他把她抱在怀里,长尾一圈一圈将两人裹在一起。
谢瑾陷在他的身体中,无法形容的光滑触感,到处都是他的气息,他们终于又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一起了。
她喜欢他独特的身体,比婴儿的皮肤更柔软滑腻,随意弯曲扭转,谢瑾想动身体时,他的长尾能完美地配合,或松或紧,或卷或曲,谢瑾觉得十分有趣,抱着他的长尾在床上动来动去。
直到龙诚翻身把她压到身下:“好吧,原来是我没把你喂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