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章~~~br/比例不够的旁友们等24小时就好啦~鲜花香氛,美酒美乐。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双手交叠搭在腿上,静静地、静静地望着对面空着的座位。
他眼神平静,就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助手冒昧打扰,“先生,已经十点了,要不要请人把陈小姐带过来?”
蒋京明闭上眼,喟叹一声,喉咙嘶哑低沉,“不用了,你出去吧。”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蒋京明睁开眼,微微侧过脸,视线也一并转到大片的落地窗前。
玻璃片里倒映着他深刻俊美的五官,双眸好似溢满了蔚蓝的海水,他的悲伤和所有情感都被很好的藏在最深处,像是多了层薄膜遮挡在他的眼前。
回忆蜂拥而至,迅猛疾急。
高三那年那天,他是因为逃课打架伤了人而被老师叫进办公室,因为蒋家的关系,学校没有声张,所以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蒋京明现在已经想不起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去打架,又或者根本没有理由。
那年他刚满十八,也刚刚拿到重度抑郁的症断书。
每天站在教室门口走廊上,抬起头望着教学楼的顶端,幻想过无数次自己从上面纵身一跃的画面。
可眨眨眼睛这幅场景就消失不见了。
那是一段痛苦的日子,无时无刻都在否定自己整个人的存在。
进办公室之前他和李深约好了去黎江自杀,结束这不怎么开心的前半生。
李深没有抑郁症,只是他的父母总认为他有病,硬把他送到何守家的医院里。蒋京明和他就这么认识的。
他随口一提,想去死。
李深拍手,说,那我们就一起呗,我也不怎么想活,爹不疼娘不爱,我都十八了我妈还给我整出个妹妹,也没什么意思。
回忆如糖似蜜。
十七岁的陈慢一还是个穿着棉布裙子的单纯少女,红润可爱的脸蛋,圆溜溜的大眼睛纯净又无辜。
她从他身边经过,拂过淡淡的香味。
蒋京明漆黑暗淡的天空里,头一次亮起了星星。
他觉得她就是老天爷派来救赎他的。
这晃神的功夫,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站在门外的助理听见餐厅里玻璃制品被砸碎的声音,还有噼里啪啦各种物品的破碎声。
心一提,老板发起脾气来依旧不管不顾。
现在就算是给他几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进去。
助理心想,老板身边的人大概只有陈小姐还会认为他是个克制有礼的翩翩公子。
餐厅内一片狼藉,支离破碎的红酒瓶,横七竖八倒着的桌子。
蒋京明身上的西装被他丢在地上,衬衫皱巴巴的,他的手指也被锋利的玻璃渣子扎破,鲜红的血珠子一颗颗滴落。
他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胸膛此起彼伏,闷声沉笑。
“陈、慢、一。”可谓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不过转眼,他得语气又变的挫败,“你果然不会来。”
蒋京明发脾气的时候,陈慢一回了自己家。
陈父今天轮休,去菜市场买了只新鲜的活鸡煲汤,心情又很好,哼着歌在厨房里做菜。
陈慢一不会下厨,就眼巴巴的在客厅里等着。
她在自己家就比在蒋京明家随意越多,盘着腿,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又舒服又自在。
“慢慢,吃饭了。”陈父端上菜,喊她。
陈慢一穿上拖鞋小跑过去,头上的马尾一甩一甩的。
“爸爸,你又烧这么多菜?我们根本吃不完。”她边摆放碗筷边说。
陈父今年快五十岁了,是市交通公司里的一名司机。
他用筷子头敲了敲她的脑袋,“给你烧好吃的你还不乐意了?”
“陈师傅,我这是在发扬勤俭节约的美好传统。”
“放心,就你这食量,这么点菜不是问题。”陈父挖苦起自己的亲女儿也毫不嘴软。
陈慢一吃的正欢,被她爸一盆凉水浇下来,望着碗里的鸡腿都下不去口了。
她喝了口汤,满足的吧唧吧唧嘴,然后问:“爸,我妈呢?”
“你妈去染头发了。”
“啊?她有说染什么颜色吗?”
“她说是染个红的。”陈父微顿,脸色沉重,“一会儿你看见记得夸好看,你知道你妈不能听人说丑的,她会打我的。”
当然,这个打也不是真的上手打,顶多就是拿着抱枕追在他后面锤。
陈母做什么都喜欢赶一把潮流,还非常爱美,陈父也愿意让着她。
“我可不敢说。”
徐女士是个脾气火爆的中年妇女,也是她家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陈慢一和她爸刚吃完,徐琪哼着歌推开大门,走路一摇一摇,身姿摇曳,可洋气了。
酒红色的头发发尤为引人注意,她问:“哟,你今儿怎么有空回来了?这也不是周末啊。”
陈慢一讪笑,跑到她妈边上,特别狗腿的给她妈捏肩,“想你了想你了。”
徐琪摆弄自己刚做好的指甲,“我呸。”
她笃定的问:“和蒋京明吵架了?”
陈慢一楞了楞,“没没没。”
提到蒋京明她一下子就丧气了,吃晚饭的时候刻意没去想他发给自己的短信,免得自己踹踹不安。
“那你是缺钱了?说吧,要多少。”
“妈……”
“五千够不够?”徐琪不再打趣,眯起眼睛,凶巴巴的说:“你肯定和他闹矛盾了,你想想他当初为了救你,手都受了不可愈合的伤,就凭这点,你就不能辜负他,做人要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