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来到医院停车场,杨叔已经早早的等候再此。
“先生和夫人很快就下来了,表少爷吩咐直接回家,以免徒生事端。”
严沁点点头,与玄晋亦的安排不谋而合。无意与人争长短,低调处事便好。
“那爸爸有说回哪里吗?”
如果没有最近发生的事情,严沁还能确信爸爸妈妈会各回各家。可如今,情况倒是不明朗。虽然妈妈去爸爸那里不太可能,可是老严同志跟着妈妈不是不可。
杨叔没回答,而是神秘一笑。再想发问,就看见爸妈已经来到面前。
“老严同志,恭喜出院啊。”
向日葵花束带着暖意,拉近着一家三口的距离。
杨叔带着爸妈驶出医院,严沁跟在车后。路线一拐一弯,很快就来到严家。严沁心下有些不敢相信,脸上表情却已经喜出望外,“老妈这是打算回严家住?”
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严沁乖巧的跟在身后。远远的就看见李婶慌张的跑出,迎接搀扶着妈妈。
没有惊讶,反倒是充满小心翼翼。就像是早早就知道妈妈会过来一样。再看向老严,明明他才是病人,却被无情的丢在一旁。
“不对劲,不对劲……”
严沁摇头晃脑,总觉得事情怪怪的。
临近中午,李婶已经把午餐准备妥当,妈妈虽然是女主人,可也不是什么金贵不能动的瓷娃娃。偏偏在李婶的强烈关注下,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
严沁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这样,索性直接发问,“爸、妈是不是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严伟东眉眼带笑的看了眼严母,得到后者的点头颔首才开口说道,“下午我就去民政局和你妈妈复婚,以后啊,我们一家四口好好的在一起。”
……
严沁惊的起身,一家四口?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爸爸接受沐辰宇,所以,那就是说……
“妈,您怀孕了?”
严母轻轻点头,严沁又惊又喜,“什么时候的事情?已经多久了?”
严沁无意窥探爸妈的闺房之事,只是太过惊讶,毕竟时间上没机会啊。
“已经快六周了。”
虽然知道严沁是关心,可是被女儿如此这般直接问询,严母脸上也是红晕满满。
“六周……”
严沁喃喃自语,心里默默计算,按照从末次月经结束的时间开始算,六周就是42天,今天是10月17日,向前推着排卵期时间,那就是中秋节的事情。
严沁眼睛一亮看向严伟东,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赞许,“老严,可以哦。”
像是看懂了严沁的眼神,严伟东直了直身体,坐的昂首挺胸。
“真好,真好。”
严沁眼中的欢喜藏不住,连忙替妈妈盛了碗鸡汤。
“妈,你也是任性,有了身孕怎么还可以在医院守着爸。”
“我也是前两天刚确定,想着既然已经在医院多日,身体也不是很累,爸爸又很快就出院,所以就没跟你说。”严母声音温柔,耐心的跟严沁解释。
“太乱来了,万一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办。”严沁冷脸,有些心疼的责备。
妈妈的年纪如今怀孕自然是辛苦,可是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是世间最好的礼物。对于严沁来说,是她任性作为下罪恶感的救赎。
弟弟也好,妹妹也罢。反正自己这个大号是练废了,那就让他们二人再要个小号吧。
一家人难得其乐融融的一起吃饭。新生命的孕育,总是带来满满的希望。
下午严沁原本打算陪爸妈一起去民政局,既然第一次没有见证,第二次总要参与一下。可惜易秘书的电话来的突然,严沁不得不回公司处理事情。
“爸,你这儿又要喜得麟儿,压力要背起来,继续努力赚钱啊,什么时候回公司?”严沁巴巴的问着严伟东,一副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模样。
“那你就要当姐姐了,难道不要做个榜样吗?”严伟东反向输出。
“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姐姐,弟弟或者妹妹才有奋斗的动力,不然总不能让姐姐饿死吧。”
……
严伟东敲着严沁的脑袋,“你还真是好意思啊。”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分的那么清楚啦。”
严沁吐着舌头,“老严同志,小严再此郑重通知您一声,岩羽集团我可不替您看着哦,顾律师那里我可是只请了一个月的假,如今还有不到三周的时间。您可要算好时间,及时回到岗位哦。”
严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完,便离开家门,也不管严伟东复杂的表情。
“啧……”
坐在驾驶位上,严沁心情愉悦的盘算着,“可真是个小福星,还是个小胚胎就能帮到姐姐,真乖。”
一路好心情,严沁驱车赶来公司,易秘书却苦着一张脸,已经等待多时。
“发生什么事情?”
严沁收起笑意,脸色变得严肃。
“今年天气反常,专家预言会是一个寒冬。公司服装部早已设计好方案,就等原料进厂进行加工生产。可是一直合作的多家供鸭绒、鹅绒的厂家,同时毁约。说是今年南方水灾,原料实在产不出来,提前告知我们,按照合同执行,赔偿我们公司损失。”
……
严沁被气的不知作何表情,问着易峰,“怎么?水灾把鸭子,大白鹅都淹死了?现在连找个借口都这么敷衍吗?”
解着外套,严沁靠坐在老板椅上,“岩羽集团就是做日用百货起家,近些年自主品牌的服装刚刚打响名头,因为原料讲究,设计新潮,适穿度高在年轻人中广受好评。而合作的厂家也都是多年以来长久合作,为什么会突然全部毁约?”
“好像与安式资本有关。”易峰斟酌片刻,缓缓开口。
“去查,我不要好像。”
严沁皱了皱眉,实在搞不懂,安式资本到底是闹哪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如日中天的岩羽也无法与夕阳暮年的安式资本相比较,这是毫无疑问的。可是为什么安式资本表现出对岩羽这么强的兴趣?
仅仅是因为自己和沐辰宇那点感情,还是安若菲那隐瞒多年的身份,这些理由都太单薄,太可笑。安千峰虽然年龄大了,但还不至于糊涂至此。
严沁拄着脑袋,实在是想不通。看着易峰离开办公室,严沁查看着多家厂商的合同,因为都是长期合作,合同虽然有违约金的比列赔付,但都是出于人情道义,根本赔付不多。如果真的没原料交工,岩羽集团的衣物服饰第四季度的收支情况一定会崩盘。
轻产业的公司,最怕的就是季节性的产品出不来。严沁捏着眉头,喃喃自语,“安式资本这是不仅要开始卖轻饮,现在连服饰也要涉猎?他家房子不卖了,就这么随便转型?就为了跟岩羽置气?”
吐槽归吐槽,实际事情还要解决。严沁不得不联系厂家的负责人,可是一连几位都是官方说辞,按照合同执行违约情况,公司法务会对接。
连续吃了几个闭门羹,严沁看了眼时间,拨通办公室内线让助理定了机票直接飞去宁江市。
“怕是不得不亲自跑一趟。”
严沁觉得自己这个老板当的有些窝囊,可是又不得不亲自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