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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突如其来的真气袭来,强行将景逸和洪止分开,二人都被真气逼得后退了两步。
众弟子看到真气来源,也均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单膝跪地行礼。
洪止一看到季然,似是看到救星一般,满脸血跑过去,“扑通”一声便跪在季然跟前,带着哭腔诉苦。
“师尊,您要为弟子做主,景逸,景师弟,在与弟子闲谈时,一言不合竟一拳打上来,师尊,这样的人绝非善类,师尊定要严厉追责!”
他避重就轻的本领无人能敌,众人眼神稍露鄙夷,却也为景逸捏了一把汗。
季然看到大家眼神和表情,也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主这人嫉妒心强,又喜欢听好话,而洪止这徒弟便是对上他的路子了。
洪止天赋一般,人却极会奉承,一张嘴能将黑说成白,凭借这样一张嘴,将原主夸得飘飘欲仙,由此一直获得原主宠爱。
仗着原主的宠爱,他在峰里几乎横行。
“景逸。”季然唤了一声,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即便如此,众人纷纷猜测,他们的推测即将成真,师尊真的要惩罚景逸了,都在心里为他默哀。
景逸在见到季然那一刻,便知道一旦掺和进洪止,季然便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他曾处处讨好,伏低做小,却始终得不到师尊一句夸奖,而洪止靠那些花言巧语,便能够得到师尊的偏爱。
若是再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枉重活一世。
景逸忽然不想再忍了。
他留在云起峰,不过是想拿到魔族魅珠,获得至高无上的能量。
结果都是如此,何不屠尽这群人,再寻魅珠下落。
正想动手,却听季然语气平和:“景逸,你说,发生了什么。”
景逸心里嗤笑。
重活一世,他的师尊也算有点进步,这辈子还挺会做面子工程。
只是结果早定下,他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于是没有应声。
季然知道他不会再说,于是转向其他弟子:“谁可以为为师客观讲清事情经过?”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出这个头。
一旦被洪止记恨上,未来的日子就难过了。
许久,那个为景逸说话的弟子从人群中慢慢走出来:“师尊,我可以。”
洪止狠狠地瞪向他,眼中带威胁。
弟子瑟缩了一下。
“不用怕,为师自不会任人胡作非为。”季然并未指名道姓,却也暗有所指。
随后去,他点点头,示意弟子可以开始了。
“景逸想进到演阵台练习,洪止师兄将他拦在门外,说景逸是杀害舒泽师兄的凶手……景逸不想与他纠缠,想绕进去,这时……”
“不是的!师尊!”洪止大吼一声,打断他。
季然瞥了他一眼,眼神如图秋日刺骨寒风,洪止安静下来,垂下头。
“这时洪止师兄开始侮辱景逸的母亲!景逸这才动手的。”
季然的头轻轻一点:“为师知道了。”
他转向景逸:“你去演阵台练习,谁再造谣生事,绝不姑息。”
景逸一愣。
这个人此次竟没有偏心洪止,也没有不讲道理地惩罚他。
他猛然想起,好像从他重生起,师尊就变得哪里不一样了。
季然注意到他的眼神,对此并不奇怪。
他与原主做事简直是两种做派,若是没有发现才是奇怪。
只是这心还得偏。
他看向洪止,洪止满脸的血,本就肥胖的脸更加臃肿,上面还生了块块青紫,略显滑稽。
洪止眼里涌上希望。
“你无视为师定断,侮辱师弟生母,罚你扫藏书阁三个月,不得参加本次武道大会,一年不得进入演阵台练习,再有一次欺负师弟行为,逐出峰门。”
如此严重的惩罚让众弟子双目睁大。
这几乎是让洪止再无升阶的机会,师尊第一次给出这样重的处置。
“师尊,弟子是您最喜欢的徒弟啊……您不能……”
洪止不住地流泪哭嚎,自以为师尊只是一时生气,凭借师尊对他的喜爱程度,只要他哭得足够可怜,就会唤得师尊回心转意。
哪知他的模样在季然眼中,与山下猪圈里即将被宰的猪并无两样。
季然看都不愿看他。
景逸是他未来老攻,他偏心景逸没有问题,这人他不熟,也便无所谓了。
众弟子也明白过来,这是变天了。
洪止挑事没错,景逸却也动了手,修真者最讲求心境,峰内峰规也是动手者比挑事者责任更重。
今日一事,师尊非旦没有罚景逸,还加倍地罚了洪止,双标很明显了。
申时已到,弟子们看完热闹,回到演阵台,开始各自修炼。
季然停在正心亭中,并未离开。
这时,昭宁来了,看到季然极为意外。
“弟子拜见师尊,师尊怎会来演阵台?”
因为原主的缘故,平日里,弟子们在演阵台修炼,都是由昭宁这位大师兄指导的。
原主则是负责游手好闲。
季然双手负在身后,风轻云淡道:“为师今日得空闲,便来指导大家一番,也让云起峰在武道大会中增加些胜算。”
昭宁嘴角弯出真切的笑意,掩住眸中的受宠若惊,将这件事告诉众弟子。
众弟子眼中既震惊又欣喜。
季然凭借原主那点三脚猫的记忆,也算得心应手。
弟子们的问题都能够答得上来。
只是景逸一直不语,顾自闭眼练气。
季然摸摸来到他身前,看他胸间起伏便知:“你的方式不对。”
景逸闻言睁开眼,迅速掩掉目中嘲讽。
不对是自然,他所使用的并非修道者的练气方式。
“还望师尊明——”
景逸一惊,声音戛然而止,手掌下意识翻转,掌中阵阵带着紫色的真气流转,在锁向对方喉咙前克制住,小腹传来异样感。
季然的手掌贴在他小腹上,深情认真:“这里在正确练气时是硬的,气流转过全身后被聚集在这里。”
景逸下意识咽了咽,喉咙动了动,呼吸有些略微不自然,眼睛直直盯着季然光洁的下巴。
“嗯,这回对了,只是呼吸节奏十分不稳。”季然将手挪到景逸胸膛上,想继续教导时,手被景逸精准抓住。
“师尊,弟子愚昧,如此还是不懂,还望师尊为弟子做示范。”
季然眼睛一亮。
正愁没机会刷爱意值呢,这机会不就来了。
季然朝前方前进了一步,离景逸更近,抓住他的手。
景逸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番举动,刚想挣脱开,只一刻,他手掌便被季然带动,手心紧贴季然小腹。
他手指下意识轻轻按压了一下,触感让他恍惚想起……
“现在的感觉,是你方才的练气方式,而正确的是这样。”季然给他亲自做示范。
随着季然集中聚气,景逸手上触感慢慢变的硬起来,却也不是如钢铁般硬,而是肌肉般的触感,若是轻按还会有些弹性。
景逸眼睛微眯,正想再体验一番,手却挪到对方胸膛,感受那均匀的起伏。
偏高的体温穿过那层薄布,透出来,直接传导至他的手掌,带得他手掌也跟着升温,不知是谁的体温。
他感觉自己像是真切摸在季然身上,感受那滑腻触感的胸膛。
即便季然还在给他讲解要点,他却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季然:?!
老子费这么多口舌,费这么大的力气,到头来你就给我涨了1点?
这学生他不教了,爱谁教谁教。
他毫不留情地将景逸的手撇开,眼神不再平和,冷看望着景逸:“你自己领悟。”
语罢,他看也不看景逸一眼,扭头就走。
“师尊!”昭宁不知师尊为何突然离开,赶忙快步追上来。
季然听到昭宁的声音,脚步缓缓停下来,回身。
昭宁呼吸有些微微急促:“师尊为何突然离开?是弟子们有何过失之处?”
见昭宁着急的模样,叹了口气。
你们没有,某人有。
他知道自己这样许是会让弟子们不知所措,以为自己做错事情,只得转身再回去演阵台上。
他站在诸位弟子中间:“修道的根本在于心,心静下来,一切瓶颈都会通,你们自己好生领悟,也务必记得注意方法。”
季然离开时,昭宁在身后行道别礼,待看不见人后,缓缓转身,阴测地瞥了一眼那还在愣神之人。
景逸方觉一阵不自在,偏头一看,对上昭宁和煦的笑容。
入夜,景逸回到紫霄阁,正寝的门紧闭,他若有所思一番来到侧厅。
床边的置物架上多了个香炉,闻味道是安神香,只是有些许不同。
仔细嗅了一下,识别出其中多了几分安眠成分。
他冷笑一声望向门口,将香拈灭佯装香已燃尽,侧身躺在床上装作晕过去。
过了约有三刻,门口有了声音。
他一向能够精准分辨声音,只听一下就知道,这是季然的脚步声。
他这位师尊还是忍不住,想要对他动手了吧。
克住嘴角的嘲讽,他将继续放均匀,没有动。
随着声音靠近,他感到了一股很细微的风,是人走动时衣衫带起的,人已经走到他床边。
就在他猜测师尊会做些什么时,一双手覆上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