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希最怕看到妈妈哭了,她赶紧伸手替沈薇擦掉眼泪,扯出一个笑脸道:“咱们是母女,不谈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话,如果换过是我病了,妈妈也会不顾一切的救我,不是吗?”
沈薇点了点头:“不哭,妈妈不哭,等妈妈病好了,还要看我的宝贝女儿穿上最美的婚纱,做最美的新娘呢。”
安颜希听到这话,不知怎么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她余光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男人,正在专注的在手机上处理着工作,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情。
安颜希终于忍不住问妈妈:“妈,我没带季别来见过您啊,您怎么认识他。”
沈薇看了季别一眼,眼中满是欣赏:“那天有人来说要把我转到这家医院来,我肯定不同意啊,后来季别就来了,妈妈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季总的大名还是知道的,他说你签约在他的公司,最近忙通告呢,让他来帮忙转院,不然妈妈怎么可能轻易相信陌生人呢。”
安颜希“哦”了一声,心里也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还好妈妈不知道自己被逼嫁的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突然,沈薇凑近安颜希的耳边,低声问道:“小希啊,你觉得季别怎么样?”
安颜希眉头一皱,总觉得妈妈这个问题有点不对味,她支支吾吾的说:“还行吧!”
沈薇“啧”了一声:“什么还行,我看可太行了,多金帅气,对下属又好,这样的好男人,可遇不可求啊!”
安颜希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妈,你说到哪里去了。”
“哎呀,妈说的是真的,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合适,可得抓紧机会呀。”沈薇说话间,余光还不停的瞥向季别的方向。
安颜希真的的尴尬癌都犯了,真不知道她亲爱的妈妈如果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其实就是她未来的女婿,会不会开心到原地飞起。
“你不会还想着,高中那个男生吧?”沈薇见安颜希神情不对,突然问道。
安颜希当年暗恋温语修的事情,沈薇是知道的,小女生的心思又怎么瞒得住自己的妈妈呢。
安颜希被她这么一问,整个人怔住:“妈,你胡说什么,那都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她嘴上否认着,脑海中却浮现出温语修的脸来。
……
第二天一大早,季别就带着安颜希到医院接上沈薇,送她到了机场。
安颜希原以为沈薇这回要一个人出国去,生怕没人照顾沈薇,还担心了很久,没想到季别竟然还聘请了一个专业的护工,最重要的是这个护工还是精通双语的,有了这个护工陪护,不通英语的妈妈出了国,也能沟通无碍了。
安颜希没想到季别连这个都考虑到,心里十分感动。
将妈妈送到机场,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最终还是没忍住,在过安检之前,安颜希抱着沈薇哭出了声。
虽说因为拍戏的原因,安颜希也经常好几天都见不到妈妈,但是她知道,这次妈妈出国治疗,没有个一两年的时间怕是回不来了,她从来没有离开妈妈这么久过。
越想心里越难过,看着妈妈的背影消失在廊桥尽头,安颜希再也忍不住伏在轮椅上哭出声来。
季别站在她身后,片刻后,走到她身前,将她的头搂在自己的腰间。
因为他们走的是vip通道,所以过往的人并不多,可二人都没注意到,角落里一部手机正快速的按着快门,记录下这一幕。
哭了好一会,安颜希才抽抽搭搭的直起身子,看着季别的高定西装被自己搞得皱巴巴,还沾着黏糊糊的玩意,安颜希有点不好意思。
“那什么,要不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吧!”安颜希指了指腰部那块难以言说的污渍,有些不好意思。
季别低头看了一眼,直接解开衣扣,将衣服脱下,丢进了垃圾桶中。
安颜希尴尬的笑了笑,好吧……忘了季总是土豪。
可能土豪的衣服,没有考虑过洗这件事情吧。
回去的路上,安颜希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到了季别家的地下停车场,安颜希才突然开口。
“季别,谢谢你。”
季别准备推安颜希的动作停下。
“这句谢谢,可等了好久。”语气中的调侃不言而喻。
安颜希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她老早就想说了,可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管季别是因为协议的原因,或者对于她这个弱者的可怜。
季别所做的一切,都是安颜希做不到的,就这一点上,她就欠了季别一个巨大的人情。
“我知道,你是为了履行咱们的协议,你放心,我也会乖乖做好季太太,也一定不会让我爸爸有机会伤害到你。”安颜希认真的看着季别。
协议,不知道为什么,季别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里有种堵得慌的感觉。
这个女人,难道真的觉得他做这么多,只是因为两个人的协议婚约吗?
“嗯,你有这个觉悟就是最好的。”季别语气淡淡的,将心里那点情绪全部隐藏下来。
安颜希没有注意到季别的异常,又接着说:“那五千万我不要了,妈妈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定废了不小的力气,也动用了不少关系,这就够了,你放心,我一定按照合约,履行我的职责。”
季别听着她一句一个合约,一句一个职责,刚刚压下去的情绪瞬间又涨了上来:“你觉得我缺那五千万吗?别打感情牌,既然签了合约,就严格按照合约来执行。”
安颜希见他突然发脾气,一时间有些无语,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呀,给他省五千万不好吗?怎么还发起脾气来了?
难道这神秘的季少,还有钱花不出去就生气的毛病?
呵,怪癖可真多。
“好吧!”安颜希不再说什么,现在季别是自己的金主爸爸,自己得罪不起,金主说啥就是啥吧!
季别冷着脸,将安颜希推下车,回到家中,然后说了句公司还有事,转头就离开了。
安颜希关上的电梯门,有些郁闷的喃喃道:“真是难伺候,脾气阴晴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