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老管家不懂他们之间的事,继续劝道:“小许先生还是个孩子,难免贪玩,再贪玩的孩子也总要回家的。”
厉时墨心想,许木大概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他的家吧,尽管知道他不会再回来,可还是忍不住等在门口,想等一个万一。
可他等到了深夜,也没有见到想要见的人,对方早已经把他抛到了脑后。
他问管家,“我是不是做错了?”
老管家不解其意,“先生错在哪里?”
厉时墨却并没有回答,他在心里问自己,他给了许木自由的权利,是错的吗?
江铭寒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到底有什么好?厉时墨从来没想过他也会有嫉妒别人的一天。
许木像是一只关不住的小鸟,谁都无法束缚他自由的灵魂,要是他把他关在这座金色牢笼中,他会不会恨他?
那也是厉时墨不愿意看到的。
他无数次想要冲到江铭寒那里要人,但最后还是拼命地克制住了自己。
许木……厉时墨念着这个名字,心口发烫,他想让这个人,眼里只看得到自己。
第二天便是周末,江铭寒不需要去公司,便打电话叫人过来安装新的热水器。
工人到的时候,许木还在呼呼大睡,侧躺在他的小床上,一边脸蛋埋在枕头里,一边露在外面,皮肤吹弹可破,红扑扑的可爱。
江铭寒让几个工人先等,自己上前把许木揪起来,试图把人叫醒,“快起床。”
许木使劲往被窝里钻,“我不要……”
因为还没有清醒,他还迷迷糊糊的,凭着本能反应,声音也是软绵绵的小奶音,听起来就像是撒娇一样。
江铭寒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他冷冷道:“快点,要不然待会有外人看到你的睡相,你不嫌丢人?”
“我一个大老爷们,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无所谓……”许木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倒床睡去,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赖床鬼。
然后下一秒,他突然感觉到身子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男人坚毅的下巴。
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许木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江铭寒就已经打横抱着他一路进了主卧,放到了柔软大床上,被子一掀一盖,许木如同一个小宝宝。
“要睡觉就老实点。”江铭寒丢下这句话就走了,还反手关上了门。
许木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江铭寒居然把他抱进主卧里睡觉?这是什么情况啊!
哦哦,他知道了。
待会有外人进来,江铭寒是怕别人看到自己睡在外面丢他的人嘛!毕竟这是铁公鸡实锤!
想明白后,许木就安心地在江铭寒的大床上睡下了,被子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肥皂香气,混合着阳光的暖香。
他还嗅到一点江铭寒身上的气息,有点像是薄荷叶子的香气,很干净的味道。
就这样,许木很快又睡着了。
而在外面,江铭寒正指挥着工人换一个新的热水器,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许木那张迷你小床上,若有所思。
他是不是……该换个房子住了?
许木醒过来的时候,江铭寒已经不在家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许木并不好奇,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江铭寒的大床也太舒服了吧!他都不想起来了嘤嘤嘤……趁这家伙不在,他要在上面多躺一会儿!
这一躺就躺到了晚上,江铭寒还没有回来,许木开心地点了一天的外卖,又打游戏到深夜,终于接到了小江同志的电话。
电话内容只有简短的四个字,声音低哑得不像话,“过来接我。”
许木一听就知道这男人肯定是喝多了,没办法,像江铭寒这样出身的到底没有厉时墨那样有家底的根基稳,生来就赢在了起跑线上,少不了要被人灌一灌。
许木有一丁点儿同情,问清楚地址之后,打车到了目的地,找到了江铭寒停在外面的车。
他走近一看,江铭寒正靠在后座,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清俊的脸庞染上了一层薄红,一副醉得不轻的样子。
似乎是听见响动,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底满是迷蒙之色,像是一只迷路的大猫,有些茫然地盯了许木一会儿。
“车钥匙呢?”许木拉开车门,伸手去摸他身上的钥匙,摸了半天没摸到,反倒摸到了一个奇怪的物件。
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直到看见江铭寒的脸色越来越红,顿时像是碰到了烙铁一般猛然缩回手!
靠靠靠!不是说醉酒的人不会那啥啥吗!
“喂!”许木凶巴巴地盯江铭寒,“你是不是在装醉?”
江铭寒黑眸中泛着水雾,满是无辜,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得不说,他这个样子有点戳人。
就好像一个特别强大的铠甲勇士,忽然露出了脆弱无助的一面,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许木这个时候就起了坏心眼,很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地欺负欺负江铭寒,于是伸手今天住了男人两边脸颊,拉扯成滑稽的表情。
“给小爷笑一个。”
江铭寒也不知道反抗,就呆呆地坐在原地,任他搓扁捏圆,像个受气包似的。
“乖,叫爸爸。”许木坏笑着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