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魔族就这么被沈玉衡给虐的半死,偏偏他们还没处说理去。
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若是他们自己不作死,哪里会落得个如今的结局?
如今这些魔族却是真真切切的怀念起那些修真者来。
若是还有修真者活着,至少他们不需要继续这么被这个大魔王虐待啊!
沈玉衡冷笑着看着那些魔族。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群人既然将那加诸于恶魔身上的封印一一掀开,那么就要有被恶魔吞噬的觉悟。
“放,放过我们吧!”
已经有魔族在瑟瑟发抖,口齿不清的对着沈玉衡求饶。
不断的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让他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致,仿佛只要沈玉衡轻轻的一拨动,就能够让他彻底疯狂一般。
真正折磨着他的,不是身体上的痛楚,而是那死里逃生之后却发现自己陷入的是一个走不出的绝境的绝望。
“放过?”
沈玉衡蹲下身,素手捏起那人的下巴,青面獠牙的面孔仍旧是那么渗人,然而映在沈玉衡的眼眸中的,却只是奴颜媚骨罢了。
“你可曾放过他们?”
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将他的心都彻底的打落深渊。
她是来讨债的,替那些枉死的修真者们讨债的。
哪怕再怎么求饶,这魔鬼都不会放过他的。
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事实,不禁心头一片悲戚,然而却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作下的孽。
在面对那些无力反抗的修真者时,他何曾有过一丝心软?
“你想死?”
沈玉衡逼着那魔族正视着她的眼睛。
分明是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那双眼瞳里仿佛闪动着星辉,就是这世间绝色都加在一起,怕是也比不上她的千分之一。
可是这双星眸之中却偏偏带着几分嗜血的残忍,那样的凶残和暴戾让这双眼眸更是平添妖异之色。
“可惜,我不想让你死。”
半神的力量实在是强大的可怕,生死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如今已经不是魔族们想死便能死的时候了。
她不允许,他们哪个都死不了。
亦然也活不了。
“死?那简直太便宜你们了。”
笑吟吟的姑娘面容上透出几分温婉之色,仿佛还是那个平和而坚毅的沈家族长似的。
然而姑娘的心底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再也不是沈家的族长了。
也回不到那个青葱年华了。
她如今是这些魔族眼中的恶魔,是世人眼中的怪物,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慈悲为怀的沈家族长。
这么多年的压抑已经将她的那颗心打磨的百毒不侵,打磨的刀枪不入,铁石心肠的人,哪里还会是沈家的族长呢?
曾经她却也是那么柔软的一个姑娘啊。
可是柔软不能够当饭吃,亦然扛不起一个家族的兴衰,所以她必须逼着自己成长起来。
她是没有人庇护的孩子,只能够用自己稚嫩的肩膀去抵挡风雨,只能够让自己的身上结满一层又一层的伤疤,覆上一层又一层的硬茧。
终于有一天,这伤疤和硬茧成了她风雨不入的铠甲,深深的讲那个柔软的姑娘包裹在记忆的尽头。
“恶人自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笑吟吟的将那业火施加于魔族们的神魂之上,看着魔族们在业火的威能之下不断的挣扎着,沈玉衡的声音近乎冷酷。
“小姑娘如今真像个魔鬼啊。”
昧嗔歪歪斜斜的站着,啧啧了两声,说话仍旧是不见一点正经的模样。
仿佛是调笑,仿佛又是嘲讽。
“怎么,昧嗔前辈这是怕了么?”
双目之中隐约带出几分猩红的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微微露出的虎牙像是某种动物的獠牙一般,让她整个人都带出几分嗜血的锋芒。
“怕?老夫喜欢的很呢,不过这小姑娘呢,就要有个小姑娘的样子,打打杀杀的事,还是交给男人来做比较好,不是么?”
昧嗔笑嘻嘻的拎起那些魔族,阵法的光芒在他的脚下不断的亮起,不过是片刻,那些魔族就都成了灰烬,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对于他的动作,沈玉衡并未阻止,只是看着昧嗔的目光却是变幻莫测的,仿佛在沉思着一般。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小姑娘活了这么久,莫非连这道理还不懂?当然,老夫更希望小姑娘你懂的,可是……斩草要除根。”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在沈玉衡耳边呢喃着的,昧嗔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分明已经是看了十年的脸,如今沈玉衡却看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他似乎……陷得更深了。
“昧嗔前辈这是,不相信我吗?”
沈玉衡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昧嗔,分明那模样还是温和的,昧嗔却硬生生的打了个哆嗦。
然而未等昧嗔说什么,沈玉衡就干脆利落的转了身,对着那些还在发愣的翔舞挑了挑眉。
“既然你们想要和魔族合作,便替我转告那些魔族一声,想要和华夏作对?先试试我的火焰吧。”
掌心的火光映衬着她的面容,让她看上去愈发的凶狠,那些翔舞打了个哆嗦,连连点头。
哪怕是还有野心,在此刻却也都暂时的收敛了起来,最起码在面对一个如此强悍的人的时候,他们完全生不出任何反抗的欲望来。
眨眼之间,嚣张的女子和常伴她左右的男人就一同消失不见,那些翔舞这才整个软了下去,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那个女人可真恐怖。”
半晌之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尚还发抖的声音足以看出沈玉衡给了他们多大的威慑力。
“是啊……有那个女人在,华夏,多半是落不到咱们手里的。”
“要命还是要领地?”
躺在地上的翔舞们对视了一眼。
他们自然是更惜命的,然而领地却也不想要丢。
“我记得……南方的尘丘沙漠之中,有那群傻大个来着吧?”
有人嘀咕了一声,乱转的眼珠子不知道又把主意打到了哪里。
“送死这种事,还是比较适合脑子里塞满了肌肉的蠢货,不是么?”
“不管是鹬还是蚌,翔舞族可都不想做。”
得利的唯有渔人罢了,他们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冲到战斗的第一线?
毕竟前方有炮灰,不是么?
翔舞族的小心思已经打了起来,这战局,终究是又要开始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