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端起面前的茶水杯,轻呷了一口,说:“我们华夏人喝惯了茶水,感觉还是茶水有味。”
说过茶,他才说道:“我们公司现在的报价是基于贵国其他同类企业与我国企业经营中实际付出的价格。这也说明,你们先前给出的价格太欺负人了。”
汤川敏子叽哩呱啦说了一会话,周胜利听出她岛国语中还夹杂着个别的y语。
岛国翻译说道:“敏子小姐说,贵市有多家脱水厂与我们合作数年,价格是双方本着互惠互利、平等自愿的原则制定的,并且一直合作很愉快。你们政府插手企业合作后单方面提高报价,我们实在不能接爱你们现在的这个报价。”
彭树来用折中的语气说:“我们提出报价,你们可以还价,做买卖就是这样,双方商定一个都认可的价格。”
周胜利把手一摆,“我们的这个报价,就是充分考虑双方的利益,不能再低了。”
松下龟雄猛地站了起来:“周先生这种态度,没有合作下去的必要,我们中断合作。”
周胜利道:“你们真打算中断合作,我们考虑o、m市场。”
松下龟雄不屑地说:“o、m市场不那很容易打进去。”
周胜利什么话没说,从季洪印手里接过工作手机,熟练地拨出了一个号。
电话那端,一个女士用m式y语接道:“哈罗,请位哪位?”
周胜利问道:“你是海颖小姐吗?我是华夏国周胜利,咱们一起吃过饭、谈过业务。”
“你是周先生?你们那边的脱水蔬菜规模大不大?我们这边市场上需要大量的大蒜及相关产品。”
周胜利说:“我们正在与岛国的一家公司商谈继续合作事宜,请你把你们接受的报价发过来,如果我们对你们的报价感到满意,可以考虑商品出口m国。”
他把电话递给万晓姬,“请你把m国那边的报价记一下。”
叶海颖那边报价,万晓姬记录。坐在她身旁的总经理彭树来看到她记录的价格,比周书记报给松下龟雄的还要高,这才明白周书记先前的报价不是瞎报。他心里甚至产生了与岛国终止合作的念头。
汤川敏子听得懂y文,将叶海颖的报价翻译给松下龟雄听。
松下龟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叶海颖这边的电话还没有结束,他就吼道:“我们的合作不准终止!”
周胜利针锋相对地说:“双方合作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没有你准与不准之说。”
松下龟雄这几年与华夏的企业打交道较多,看到的多是奴颜婢膝的笑脸,还有就是他在酒足饭饱之后提些过份的要求,华夏的合作方也相办法满足他,养成了他在华夏人面前高人一等的习惯心理。
他双目闪着凶光,对着周胜利喊道:“与你们支那人平等,做梦去吧。报价不能提,合作不能停,不然的话我就找你的上级,告你故意刁难外商,看你们领导怎么处理你。”
周胜利一拍桌子,冲他吼道:“你喊什么喊?我们是支那人,你就是倭寇。华国不是五十年前的华国,岛国也不是五十年前的岛国。
别忘了,当年你们的前辈是举着手从华夏灰溜溜的被押送回国的。作为战败国的后代,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战胜国的领土上张狂?”
周胜利这番话出口,不仅松下龟雄气得喘粗气,就连听着把周胜利的话翻译后的汤川敏子脸也气得通红。她对着周胜利说了一番话,翻译说道:“敏子小姐说,双方谈的是经营,你揭露上辈不光彩的事,是没有教养的行为。”
周胜利说:“你告诉敏子小姐,是他诬辱我们华夏人在先,我们要求他必须道歉。”
松下龟雄听得懂华夏语言,说道:“我凭什么要道歉?”
周胜利说:“你诬辱了我们华夏人,就应该道歉,不然你就喊三声我是倭寇。”
这次汤川敏子听了翻译一字不漏地翻译过去的话,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责备松下龟雄:“松下叔叔,你不该说他们是支那人。谁都知道,华夏人最不接受的就是别人说他们是支那人。”
汤川敏子名义上是松下龟雄的助手,实际上的身份是家族大小姐,公司的真正主人。
松下龟雄说:“我宁死也不向该死的支那人道歉。”
汤川敏子说:“战争是你的上一辈人、我的爷爷那辈人犯下的罪行。那场罪行几乎把我们的民族拖进了灭亡。我讨厌战争,也讨厌你们这些一心想着发动战争的人。”
两个人用的都是岛国语言,但却忽视了屋里还有一位华夏的岛国语翻译。
汤川敏子继续说道:“我们是来谈业务的,你如果不道歉,导致业务不成,我马上给家里打电话把你换掉。”
被换掉就意味着丢了饭碗,权衡之下,松下龟雄向周胜利躹了个弓:“对不起,我口不择言,冒犯了华夏国人。”
岛国人的特点,赔礼道歉来得快,但你不指望他的道歉是真心的。
人家已经道歉,周胜利也不能揪着不放,谈判还要继续进行。
只不过岛国一方在价格上作了较大的让步,按照外经贸公司的报价签下了合作意向。
签字以后,周胜利建议:“我们林冈市的面积很大,可以与你们合作的项目很多,你们抽个时间下去看看,只要是双方本着平等互利的原则,希望我们的合作领域不断扩大。”
汤川敏子说:“周先生的前世可能是个军人,你把商业谈判桌都变成的战场。”
周胜利说道:了我们华夏人从不好战,只是也不愿意被人欺负。”
汤川敏子说:“我听我们的汉学家说,我们两国几千年以前是一家人,不要老是岛国人、华夏人的,搞的我们好像是两军开战一样。”
岛国翻译把这段话翻译过来后,周胜利道:“我诚恳接受批评,以后注意。”
彭树来问周胜利:“晚上的接待你参加不?”
周胜利说:“我参加接待这个松下龟雄心里老大的不乐意,不管怎么说都是合作伙伴,不惹他不痛快了。你们注意不要让他们喝多了,岛国的男人晚上泡完酒吧爱惹事。”
周胜利站在会议室门口往外送三位岛国客人。
汤川敏子在与周胜利告别握手时说:“你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东西,我希望我们还会再见面。”
周胜利说:“我们的合作不断,见面的机会永远都有。”
万晓姬站在周胜利面前问他:“我代我表姐打听个人行吗?”
周胜利道:“行。”
万晓姬的两眼紧盯在他的眼上,直视得他老想回避开,“我表姐要我打听的那个人不在林冈,是南洪县的县长,与周书记是本家,也姓周。”
“你表姐是干什么的?”
周胜利好奇地问。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周县长这个人?”
万晓姬有些顽皮地说。
周胜利告诉她:“我三年前在南洪县做县长。”
“果然是你。”万晓姬红润的脸蛋变得惨白,失去了血色。
周胜利说:“你还没告诉我你表姐是干什么的。”
她把脸靠在他的耳边,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说:“她是你的仇人。”
说罢,她飘然而去,留下一股馨香。
回到书记办公室,季洪印整理着周胜利桌子上的文件和各类材料,说:“周书记,我发现你对那个叫松下龟雄的岛国人很反感。”
周胜利说:“本来都是同一祖先,是靠我们华夏文化的滋养他们才有了后来的强大。他们不仅不知道报恩,还发动了对我们的侵略战争,造成了我们几千万人的死亡,与我们结下了世仇。
他们至今不道歉,有些人还经常在我们面前耍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