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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团宠文恶毒炮灰2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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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剩下的几节课都没有见到杜子蹇,江厌秋认真记着笔记,这些久远的课本知识他需要手写一遍才能回忆起来。

整个f班只有他听课听的最专心,以至于上课的老师所有目光都投向了江厌秋的座位,越看越觉得这学生听话又认真。

四节课后,放学铃声响了。

江厌秋收拾课本准备离开,一直到他离开教室,杜子蹇的外套依旧搭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去了那里。

……

车上。

江厌秋侧头望着窗外,天气转冷,天色黑的也比从前早,部分商家已经亮起了霓虹灯,闪烁蓝光的霓虹灯塔之上,是乌云厚重的天空。

“快下雨了……”他随口感叹道。

“是啊,苏省这地方,到了秋季暴雨就变多。”司机刘里笑着回道。

“嗯,开快些吧,在下雨之前到家。”

“好的少爷。”

……

“厌秋少爷,你回来了,晚饭已经备好,你现在就要用餐吗?”林管家候在门口,恭敬说道。

自从上次被江厌秋警告一番后,出于某种复杂心思,他没再搞过什么小动作,此时面对江厌秋也是一副尽心尽力模样。

“顾长秋呢?还没回来吗?”江厌秋扫了一圈客厅,发现顾长秋和顾明川都不在,疑惑问道。

“这……”林管家迟疑了一瞬,稍稍抬起头,一边瞄着江厌秋的神情,一边斟酌回道:“长秋少爷和白先生有约,大少爷也去了,今晚不在家里用饭。”

“白先生?那个白先生?”

“白墨生先生,他是长秋少爷的未婚夫,顾家和白家老早就定下了婚约。”林管家解释了一句,他本不用说的这么清楚,但面对江厌秋的时候不知怎的就说了出来。

——厌秋少爷也是顾家一份子,或许不该被蒙在鼓里。

林管家心里这样想着,只是仍旧免不了担忧,不知道江厌秋会作何反应。

“原来如此。”江厌秋浑不在意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提着书包朝楼上走去,“那我先去洗个澡,洗完了就可以上菜了。”

林管家愣在原地。

只是这样吗?厌秋少爷都不关注一下顾家和白家为什么会定亲吗?不关注长秋少爷的未婚夫是什么样的存在吗?不关注为什么长秋少爷有未婚夫而他没有吗?

这反应着实平淡,倒叫他一番说辞没了用武之地,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怎么了?”说了两句话没得到回应,江厌秋停住脚步回过身躯,疑惑看向林管家:“问你话呢,愣着做什么?”

身姿挺拔的少年站着木制楼梯上,修长手掌随意搭着深红色扶手,雪白与深红交织,构筑成一幅充斥中世纪油画风格的精美画面。

当他不经意的回眸,水晶灯光芒透射在苍白的面容上,一双漆黑瞳仁如曜石般明亮又冷肃,便有种万千风华汇聚眼底的错觉。

林管家心脏蓦地漏掉一拍,眼神怔怔的仰望着上方的少年。

从前他以为小少爷便是这世间美好的代名词,无人能越过他去,如今才发现,有的人生来就超脱世间。

……

片刻后,林管家走到江厌秋身边,谦卑问道:“您说什么?我没听见,能再说一遍吗?”

“厨房今天做鱼了吗?我想吃糖醋鱼。”

“好的,稍后我会吩咐厨房做。”

“嗯。”

江厌秋回了房间,林管家站在房门外,伫立良久,方才转身离去。

……

回到顾家几天,这还是江厌秋第一次一个人吃饭,但他并没有丝毫不自在,甚至更喜欢这样的氛围。

吃到一半的时候亮光划过窗外,闷雷声响起,下暴雨了。

林管家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江厌秋,发现了平时不曾注意的细节——在雷声响起的时候,江厌秋夹菜的筷子顿了顿,眉头也微微蹙起。

他的心情似乎变得不太好,夹菜的频率都降低了一些。

“厌秋少爷,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江厌秋摇了摇头,继续沉默用餐,林管家只能默默注视着他。

饭后,江厌秋没有在客厅久留,直接回房间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林管家想起小少爷害怕打雷,每次打雷都要大少爷或者夫人陪着,有时还会吓得哭出来,需要旁人哄好久,可厌秋少爷似乎从来没提出过这方面的要求。

……

夜幕降临,雨越下越大,城市的喧嚣都被雷声淹没,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种声音。

隔音良好的套房里,顾明川哄睡了顾长秋,小心翼翼抽出被顾长秋枕着的手臂,活动了一下臂膀,方才脱去身上有些发皱的西装外套,朝着浴室走去。

洗完澡,他穿着浴袍走出来,重新在床边坐下,注视着那张陷入被窝里的精致小脸,脑中忽的浮现另一张苍白的面孔。

今夜骤降大雨,晚餐过后天已经黑了,他就没有回去,选择在就餐的酒店住下。

眼看雷声欲大,他不免有些分神——江厌秋一个人待在老宅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给顾长秋掖了掖被角,顾明川起身走出卧房,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踱步走到阳台上,眺望阴沉的夜空,心情似乎也跟着一起压抑起来。

过了许久,他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是林管家接的,恭敬唤了一声:“大少。”

“江厌秋呢?”

“厌秋少爷已经回卧室休息了。”

“嗯。”

顾明川嗯了一声就准备挂断电话,好像他真的只是来问这一句的。

“大少,厌秋少爷他……”

顾明川准备挂断的手指一顿,沉声问道;“他怎么了?”

林管家迟疑了一瞬,还是说道:“厌秋少爷晚餐用的很少,并且早早就回了卧室,我看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知道原因吗?”

“可能是因为打雷,厌秋少爷似乎不太喜欢雷雨天。”

林管家此话一出,顾明川立刻有了和管家一样的联想,顾长秋害怕打雷,可以哭可以闹,如果江厌秋也害怕打雷,他怎么办?

说害怕可能有点夸张,但人在这样的天气感到孤独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刚离开熟悉的成长环境来到陌生的家里。

想到苍白瘦削的少年独自一人抱着膝盖坐在房间里的样子,顾明川就觉得眼前嘈杂的雨声无比让人心烦。

沉默许久,顾明川嗓音干涩的说道:“你倒杯热牛奶,去房间看看他。”

林管家似乎也一直在等着一个叫自己正大光明背叛初衷的借口,快速应了一声。

……

林管家来到厨房,亲自热了一杯牛奶,回忆起此前江厌秋在早餐时候从来没有碰过牛奶,又多准备了一杯蜂蜜水和一杯橙汁。

端着托盘,林管家来到二楼走廊最深处,屈指在木制房门上敲了敲。

没有回应,他又敲了敲,清嗓说道:“厌秋少爷,你睡了吗?”

“厌秋少爷?”

一直没得到回应,在林管家忍不住要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他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踩在深色木制地板上的双足,苍白的脚背上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美丽又脆弱。

再抬头看去,少年穿着单薄的灰色丝绸睡衣,衣摆被冷风吹得贴近身躯,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形。

他黑的纯粹的发丝垂落面颊上,眼眸冷漠的望着他,原本温柔的眉眼间一丝表情也没有。

“什么事?”声音也很冷淡,并非那种明显的怒意,而是疏离。

林管家忽然有些无措,为自己打扰了对方暗暗自责,可他却无法就此离去,他不能让少年赤脚踩在地板上,也不能任由他卧室的窗户大开着。

“厌秋少爷,大少吩咐我给你送杯牛奶过来,牛奶可以安眠。”抢在少年开口之前他继续说道,生怕被拒绝一般:“如果你不喜欢喝牛奶,我还准备了蜂蜜水和橙汁。”

听到蜂蜜水三个字,江厌秋目光终于波动了一下,他转身走回房间,“进来吧。”

林管家连忙跟着走进去,将托盘放在沙发旁的小桌上,江厌秋弯腰端起蜂蜜水,就着闲适的姿态靠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蜂蜜水。

不够甜,但压抑的心情有了些微的缓解,他一口又一口,捧着杯子喝的很专心,难得有种莫名的……温顺感?

林管家的目光扫过水杯,暗暗记在脑中,原来厌秋少爷喜欢喝蜂蜜水。

“厌秋少爷,屋子里冷,小心着凉,需要我为你拿一张毯子吗?”

“不用了。”

“那我去把窗户关上吧,雨水溅落进来,会打湿地板。”

这一次江厌秋没有反对,林管家立刻走到窗边将被风吹的飘动的白纱窗帘束住,关上玻璃窗户,再将深色的窗帘拉上,遮盖住外面闪动的电光。

没有冷风吹进来,房间里总算没那么冷了,考虑到江厌秋穿的单薄,他又打开了空调,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

对了,赤脚也不是什么好习惯,还得把房间的地毯也铺上才是,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林管家想的有点多,没有注意到江厌秋已经喝完了杯子里的糖水。

搁下已经空了的水杯,江厌秋起身朝盥洗室走去,他要去刷牙准备睡觉了,林管家不好再打扰,躬身退了出去。

……

顾明川一直没有睡觉,等着林管家的电话,电话响起的时候他立刻接了起来。

“大少,厌秋少爷喝了送去的蜂蜜水,他并不喜欢喝牛奶。”

“嗯,他怎么样了?”

“厌秋少爷没事,就是……”

顾明川的心微微提起,“就是什么?”

“厌秋少爷似乎不太会照顾自己,这样大的雨,他房间窗户一直开着,衣裳也穿的单薄,还赤着双足在房间行走。”

管家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如果他没有过去,江厌秋今晚可能就这样子吹一晚上冷风。

这那里是不会照顾自己,而是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难不成想等着自己生病了就有人心疼他?

说不上是气恼江厌秋还是气恼自己,顾明川的语气带出不快:“真是胡闹,你以后每天睡觉前去他房间看一遍,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

“是。”

“行了,就这样吧。”顾明川准备挂断电话,想了想又不自在的补上一句:“……如果他问起,就说我明早会早点回来。”

林管家愣了一下,恭敬答“是”,顾明川这才挂断电话,转身回房间。

……

怕吵到顾长秋,顾明川是在阳台接的电话,这家酒店的阳台两两靠在一起,又是室外,没有隔音玻璃,顾明川并不知晓,他在电话里说的话全部落入隔壁套房的白墨生耳中。

英俊又温柔的男人靠在墙边,手指按着书页,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本以为这位刚被接回家的真少爷不受顾明川待见,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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