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轰炸机一群接着一群,犹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布满了整个天空。
飞机的轰鸣声,*的爆炸声,到处都打得像是开了锅一样。
一架架涂着猩红『色』膏『药』标志的轰炸机从空中俯冲而至,穿过绵密的防空火力圈,向地面泼洒弹雨,同时投下*。
一批防空兵战士倒在血泊中,又一批防空兵战士扑上战斗岗位,『操』起烈士留下的高『射』机枪和高『射』炮,狠狠的向空中肆虐的敌机猛烈『射』击。
天空中,飞机发动机排放出的白烟,和纵横交错的弹痕交织在一起。地面,滚滚浓烟翻滚着冲入高空。不断有地面防空兵阵地化为火海,也不时有日军的飞机被打得变成一团火球坠入大地。
趁着一部分轰炸机压制,其余的敌机向守军阵地发起攻击。
涂着猩红『色』膏『药』的轰炸机一批接一批,轮番嘶嚎着飞临包头机场阵地上空,高爆*、烧夷弹如同冰雹样的接连而下。到处都是横飞的弹片、熊熊燃烧的大火,硝烟和死亡吞没了机场守军的阵地。
与此同时,日军地面攻击部队也变得更加狂热。
炮弹下雨一样落在守军阵地上,四处都被炸成月球表面一样。不断有工事被炸飞上天空,地堡只剩下一个深坑,大型母堡也被炸开了天窗,滚滚浓烟从母堡中冒出。可是那些残破不堪的阵地上,却不断吐出致命的火舌。
一批勇士们倒在阵地上,又是一批勇士爬上阵地,『操』起武器,向进攻的日军猛烈『射』击。
守军的迫击炮,不断轰击到日军人群中,如同破布撕裂般的凄嚎着划过天空,而后重重砸下,化作一团裹挟着纷飞弹片的浓烟烈火。大批日军士兵惨叫着倒下。
轻重机枪不断向日军抽打去猩红『色』的火镰,打得日军跟前不断飞溅起阵阵飞沙走石,不断有日军被击中腾起血雾。
但是日本人也已经打得疯狂了,他们得到死命令,务必要夺取包头机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拿下!
在这种情况下,日军不要命的一波又一波,以波状散兵线发起冲击。当一个侧翼暗堡暴『露』扫『射』一阵,就打死多名日军。紧接着,那座暗堡又被日军炮火摧毁。
此时,郭景云手头威力最大的,还是高『射』炮和高『射』机枪。若是那些武器可以放平了打,来多少日军都不够杀。只可惜,日军飞机几乎是没完没了的轰炸,使得那些威力极大的防空兵根本就无暇去顾及对手的地面部队。
日军在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之后,突破第一道防线,接着日军遭遇了那些布置在沟壑下的暗堡,被打得死伤惨重。
那些暗堡位置角度都很刁钻,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和九零式野炮,均无法向那些火力点进行直瞄轰击。而*炮,又难以击中如此刁钻的火力点。迫击炮的杀伤力又不够,击中了也无法对那些火力点构成任何伤害。
日军只好以烟幕弹,掩护他们的步兵,用*包去爆破。
暗堡跟前,密密麻麻倒下大批日军的尸体,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日本人,还是根本无法靠近到火力点跟前。
后面的日本人,以前头阵亡者的尸体当掩体,一步步向暗堡靠近。
暗堡不断吐出火舌,把那些挡在日本人前头的尸体打得血花飞溅。最终,那些尸体被一具一具的打成碎片,后面的日军士兵也被打成马蜂窝。
日军的坦克也无法推进,到处都是反坦克枪,还有隐蔽的战防炮。冲击的日军坦克,被一辆辆打得瘫痪。
机场守军指挥部中,郭景云拿起望远镜,看着这场打得异常惨烈的阻敌战。他放下望远镜,手枪拍在桌子上:“打!就他娘的这样给老子狠狠打!老子就不相信,那些小鬼子有三头六臂!他们中一枪照样是死!”
日军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总算是在天黑之前,把那座暗堡炸毁。
随后,日军就攻占了守军的第一道防线。
但是郭景云很快就发起了几次反扑,试图夺回被日军占领的阵地。然而,几次的反扑,都在日军优势火力下被打退。
这并非是郭景云不懂得指挥。天还没有黑的时候,发起反扑损失会较大。但是一旦被日本人巩固了阵地,那么即便是夜间反扑,也会伤亡惨重。白天的反扑,只不过是让日本人无法加固阵地,让他们难以立足。
悬挂在西边地平线上的那颗太阳,终于在草原边缘落下。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天空中,那些肆虐了一整个白天的日军机群,就像是归巢的鸟一样,恋恋不舍离开这片杀戮场的上空,向归绥方向返航。
天黑之后,就是中国军队准备反击的日子。
机场通往包头城内的电话线早已在密集的炮火之中被炸断,这时候的包头机场同包头城内的联系,完全依靠无线电台。
傅作义通过电台给郭景云下令,让他务必在夜间发起反击战,夺回白天丢失的阵地。
接到傅作义的电报之后,郭景云下令道:“各位!白天我们丢失了阵地,现在天黑了,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夺回我们白天失去的阵地!否则明天白天,日本人再推进,攻克我们第二道防线;后天,他们攻克我们第三道防线;大后天,他们就突入到我们机场中心了!我们必须反扑夺回失去的阵地!”
郭景云几乎是咬紧牙关的说话,令人感觉,他的话比阴冷的寒风还冷,使得那些军官们都有些不寒而栗。
夜间,日军飞机无法出动,这当然是反攻的最好机会。
天『色』刚刚黑下来,守军就向日军发起大规模反扑。绥远军炮兵的野炮和山炮向刚刚被日军占领的阵地发『射』去排山倒海般的炮弹,把那些被炸得支离破碎的阵地再一次耕耘了数遍。紧接着,绥远军和新7军的战车部队就从隐蔽处隆隆驶出。
夜晚,从来都不是侵略者的天下。
已经不需要去应对空中威胁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放平下来,对准日军阵地进行一番最为狂野的扫『射』。
炮弹和子弹拖着弹痕,掠过日军阵地,在上面腾起大大小小的火球。高『射』机枪扫过之处,工事和人员都被打得七零八落。
坦克和装甲车带着步兵和骑兵,向日军阵地反扑过去。
几发照明弹打上天空,把大地照得白昼一般雪亮。占领了第一道防线的日军,向发起反扑的中国军队『射』出密集的火舌。日军的野炮和战防炮也开火轰击,向那些正在冲锋陷阵的坦克装甲车『射』出一发发炮弹。
但日军的火力点刚刚暴『露』,就遭到中国军队炮兵猛烈轰击。
不计其数的火炮昂起炮口,『射』出猩红『色』橙黄『色』的火球,不断把炮弹倾泻到刚刚暴『露』目标的日军阵地上,把日军的机枪、战防炮和野炮炸得粉碎。
中国军队的坦克,以自己的装甲挡住『射』向步兵和骑兵的子弹,又用炮火把日军的机枪火力点一座一座打得飞上天空。随后,就有不少进攻之中的坦克被日军炮火摧毁。
但是这时候,绥远军骑兵已经冲上日军阵地。
“杀!”黑暗中喊杀声震天。
挥舞着马刀的骑兵冲入日军炮兵阵地中,刀光闪烁,把一个个日军的人头砍落地面。
日军紧急调来机枪,向冲杀过来的骑兵扫『射』,阻断骑兵冲击的道路。一条条猩红『色』的火镰『射』入骑兵人群中,战马发出悲戚的嘶鸣声纷纷倒下,人群马群中激起一阵血雨腥风。
冲上的坦克,转动炮口,把那些吐着火舌的机枪炸得粉碎。
随后绥远军骑兵就冲上去,一番砍杀,就像是斩瓜切菜一样劈砍日军步兵。
这时候,日军的坦克和伪蒙军骑兵也冲过来,堵住绥远军骑兵。
双方在黑暗中进行一场激烈的混战,大批乘坐着“土装甲车”的绥远军步兵『操』着手中机枪,向伪蒙军骑兵猛烈扫『射』。跟随上来的一式自行野炮,向那些刚刚冒头的日军坦克『射』出修长的火舌,把日军坦克一辆辆打得起火爆炸。
绥远军步兵也冲上前,同日伪军进行激烈的短兵相接。
大刀队后面跟随着*手和手枪队,这样的白刃战,日本人根本就占不到一点点便宜。双方士兵还没有靠近,日军就被*扫得死伤惨重。随着距离拉近,手枪队又大显神威,打得日军一片片倒下。
等到大刀队杀入敌群,刀光闪烁,日本人的脑袋一颗紧接着一颗,犹如熟透的西瓜那样落在地面。
更何况,大刀队后面紧跟着手枪队,手枪准确的点『射』,更是增大日军伤亡。
伪军早就扭头跑了,把“太君”们丢在那里。
拼人数,日本人还消耗不起。于是,日军组织“敢死队”,对那些冲杀过来中国军队进行了疯狂反扑。每当有大批战士冲上敌阵的时候,总有一些头上绑着白布的日军“敢死队员”从战壕里跳起,拉响了*包。
日军敢死队收到一定的作用,使得进攻的中国军队遭到不小的损失。
但是很快,绥远军就找到对付日军“敢死队”的办法:他们在攻到一处壕沟之前,都用掷弹筒先轰击。在攻到有可能藏人的散兵坑之前,用*或者掷弹筒炸一通,使得躲藏在里面的“敢死队员”被炸得尸骨无存。
不过绥远军自己构筑的工事,因为隐蔽『性』好,死角特别多,还是有不少日军“敢死队员”存活下来,等到中国军队靠近,那些头上绑着白布的“敢死队员”才跳出来,冲入中国军队人群中引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