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呢?”白思贤看到新婚妻子也在看着他,赶紧问道,
珍珠很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对白思贤说道,“白大人,是真心求娶我的妹妹吗?就算是普通的农家人都知道要好好招待娘家客人,可是白大人给我们刘家的女儿准备的是什么?羞辱?质问我刘家女何德何能可以嫁到你们家,自己无知愚蠢却说是出身武将之家的豪爽,倒是要问问了,做武将家的女眷,还有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不成,若有,早说,配不上我们赶紧给腾地方。若没有,你的两个妹妹还是趁早带下去。这无理的丫头也请出去,我既往不咎。”
范姑娘马上就蹿出来了,指着珍珠大声的吼道,“你一个土里刨食的乡下丫头,有什么资格穿金戴银的,说你怎么了?你身上有诰命啊?说我们无知,不如说是你高傲自大,瞧不起我们武将之家的女眷才是。”
珍珠回头看向白思贤,白思贤很为难,这位范小姐,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家的嫡女,向来叫横跋扈,见到大姨姐的美貌,能消停吗?但是大姨姐也不能得罪,刘家的事情她多少是知道的,所有的弟妹都是她教出来的,再看自己的新媳妇,此时也正等着他的回答呢!
白思贤说道,“在下出身微末,倒真是没有问过这些。不过我相信我夫人可以应付的来的。”他家夫人武艺高强,他可是亲眼所见呢!
听白思贤说这话,珍珠心里叹气,到底是自己受了上辈子的影响,这才没有忍住气,这个时候,旁边的巧姑怯生生的说道,“大姐,息怒啊!”
珍珠也冷静了下来,看看旁边的父母。和兴致勃勃的翡翠,还有一脸担忧的珊瑚,刚想开口,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尖叫起来。
“这是谁家没教育的闺女,敢说我的女儿?你一个乡下的丫头,也敢说我家女儿,我看你是不识好歹。”说话的正是梁夫人,从另外女宾贵客的房间冲出来。直接就本着珍珠来了,一挥手,就要给珍珠一个巴掌。珍珠向后一跃,那范夫人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有这样的功夫。
珍珠这下子可真是怒了,身边正好放着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小酒盅,珍珠拿在手里,咔嚓。捏碎了,然后在手里碾了几下,送开,就成了白色的尘土,这一招,让所有人都吓住了。现在院子里里外外都是看热闹的人,白思贤想哭,如何收场啊?
“你这是想干什么?”范夫人有点吓到了。这个时候范大人也走出来说道,
“柳姑娘,你一个女儿家。也太过没规矩了,怎么敢这样大闹妹妹的喜宴?就算小女有什么不好,事后说给我们,我们自然道歉赔礼。好好管教,可你……”
“咦?这不是那日在太师府里跳舞的舞女吗?当日对秦大人可是很亲热啊!怪不得秦大人将你许配给最得意的门生呢!”
珍珠的脸一下子拉长了,看着对方,走过去,说道,“你是什么人?”
“本将是涿州府校尉。你……”刚要说什么,就被这种一把掐住了脖子,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珍珠猛的松手,这家伙不住的咳嗽,“还是校尉,怕就是当时站岗的吧,说我是舞女吗?或者是那种女人?”说完,走进了那个校尉,说道,“你这点本事,配当武官吗?”
“刘家大小姐。作为武将家的女眷,确实是有些规矩的,上马能弯弓,下马能管家,上侍候公婆,下教导弟妹。刘家大小姐如此鲁莽,倒是让人打开眼界。”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深紫色富贵图案织锦的夫人,大约四十多岁,头梳的一丝不苟,带着赤金点翠簪子,身边还有两个丫头搀扶着,
白思贤赶紧解释道,这位是秋法言总兵的夫人,珍珠明白了,这是那位秋小姐的亲娘了。珍珠这次真的生气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秋夫人说我错了?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刘铜锤夫妇两个向来都是听珍珠的,珊瑚那边已经从靴子里抽出了可以伸缩的钢鞭,翡翠已经摘下了头上的凤冠。
方氏问白思贤的母亲皮氏,说道,“夫人看这件事情如何办呢?”
“哎呀,亲家母,不是我说你,你看看这好好的婚宴,让你闺女给搅合的,还让我儿子得罪了上司,还不赶紧给大家赔罪。我看啊!这媳妇以后,可是得好好教教了。光看上一张脸有什么用啊?”
如果说珍珠已经有断了这门亲事意思,如今听了这话,就更是确定了,方氏直接就呸了回去,说道,“当我们家稀罕你们怎么着?这婚事不算,姓白的,赶紧写和离书。”
皮氏也急了,说道,“和离?你说和离就和离啦?我们家花了多少聘礼啊?这置办酒席花了多少钱啊?不做亲家,那也是休书。”
“放屁,休书?我干什么了你们白家休了我。告诉你们,我刘翡翠可不是吓大的。大不了上公堂。”
“娘子,你就少说两句吧!怎么可以这样跟娘说话,还不跪下认错。”转头又对皮氏说道,“娘,她年纪还小,您以后慢慢教。别生气啊!她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
这话可算是把刘家所有的人都给得罪了,刘铜锤桌子一拍,“来人,去找笔墨纸砚来。”
刘家的陪嫁当中就有这些东西,很快从箱笼里翻出来了,翡翠走到白思贤的面前,“你我有缘无分,还是写和离书吧!”
“贤儿,些,这样的亲家,我可受不了,这么没教养的媳妇,我可要不起,你娶了她,就是盼着我早死呢!”
白芍药也跟着添油加醋,说道,“大哥,你总得想想我和妹妹啊!有这样的嫂子,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秋法言此时也站了出来,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写了吧!”
白芍药又开口说道,“等等,聘礼得还回来,还有利息,这些酒宴的钱也得他们出了,花了二百两银子呢!”
珍珠回头,刘紫将一个盒子那出来,那是准备给翡翠打赏送礼用的,珍珠一巴掌就将盒子打过去,白家的屋檐下全是精致的银裸子,刘紫还对白芍药说道,“好好查查啊,不够可别找我们要。”
白思贤走了过去,此时也是带着火气了,将笔拿起了,写了两种和离书,双方盖手印,又请了两个证人当见证,一个就是秋法言了,另外一个就是珍珠这边的表叔了。刘家的人收拢了箱柜,白芍药和白牡丹还在一边见识着,等到了收拢好了,刘家的人就直接走了。白思贤坐在一边生闷气,怨恨刘珍珠太嚣张,怨恨刘家人不知好歹,更怨恨自己的妹妹和范小姐,甚至也怨恨他的上司秋法言,好好的婚事,这下子黄了。
回去的路上,珍珠问翡翠,“我搅黄了你的婚事,以后的婚事也会受到影响,是大姐对不起你!只是……她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我失控了。”
一同做在马车里的还有珊瑚和巧姑,这次巧姑表现的很好,至少知道劝着自己大事为重,对巧姑说道,“今天大姐不好,别给大姐学,你做的很好,大姐领你的情。以后咱们好好处着,大姐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说我,将头上的金累丝牡丹头花摘下来,带到了巧姑的头上,
“哎呀,大姐,这个太贵重了。不能收。”这是金的,拿在手里都觉得沉,而且上头的牡丹花瓣都是金丝织成的,上面的还有绿色玉片当陪衬,太好看了。
“小东西而已,不用在意。以后跟着大姐,少不了你的好处。”珍珠现在满心的都是愧疚,如今不但闹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耽误了妹妹的前程,自己的婚事就跟更不用说了,将来少不了有人说闲话,以明谦的性格,他们夫妻至少要冷战三年。
刘铜锤夫妇坐着一辆车,车上还有刘嬷嬷,刘嬷嬷可是很得全家人信任的,做事稳重,有心计,为人正直,是个再好也没有的内管家了。此时在车上,刘铜锤和方氏都是骂骂咧咧,说的都是白家的坏话,似乎是在有意的说服自己,他们这样做是对的,刘嬷嬷就说了,“其实事情按理说也不会闹成这样,有几天,可不是咱们家的错,老婆子在宫里待了二十年,又在侯爵府里待了五年,这时间的事情,就没有几件是老婆子看不透的,要老奴说,这婚事不成,可是大大的好事,那家的白思贤就是看上咱们家二小姐的美色了,这美色能长久么?将来升官了,那还不是三妻四妾的?再说老爷夫人也该看出来了,人家根本就瞧不起咱们家,将来二小姐的功夫再好,能动他们一根手指头吗?老太太明显看不中咱们二小姐,两个小姑子都不是好的,将来二小姐真的嫁过人了,这可是受苦一辈子的大事。要我说,这婚事退的好,就是他们白家不把咱们刘家当回事,这才闹起来的。谁问得这样说。”
刘铜锤也点头说道,“就是,还没进门,就想着怎折腾我姑娘了,这还成?”方氏也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