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的时候,琉璃才听了纸鹤的传话。
青柠虽受了重伤,但好在没什么大碍,稍微可以活动了些,便又开始了他的旅程。
琉璃也曾问过他为何不回师门,他却只说自己犯了错,不能回去。
琉璃以为是师门不让他回去,却不知道,这种种,都是青柠对自己的惩罚和赎罪。
马车又行了约莫大半日,才进入一个小镇。
寻了镇上最好的一家客栈落了脚,此刻已经是过了用膳的时间,客栈里只有稀稀落落的三两人,掌柜的趴在柜台上打着呵欠,一手无聊的拨弄着算盘珠儿。
几人方才跨进门,便有一灰布小厮跑了过来。
“哟,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这小厮长的油头滑脑的,耳朵有些尖尖的,一双滴溜溜的大眼,让人想起老鼠的那贼兮兮的眼角,门牙有点突出,分明就是一口的龅牙,头上顶着灰白色的方巾。
琉璃想,那原本肯定是块白帕。
“住店。”
轩辕弘治笑嘻嘻的说道,一会儿拉着琉璃的袖子,一会儿又抓起她的头发,放在鼻间嗅了嗅。
那一副嘻嘻哈哈小儿般模样,自然不会有人信服。
蓝青风随后走了进来,看了那店小二一眼。
“我们爷说要住店,没听见还是怎么着?”
比起来,倒是这蓝青风更像爷一点。
琉璃推了推拿赖在自己肩头上的轩辕弘治,那人却是眯着眼睛,嘴角带笑的趴在琉璃的肩头,偏不肯起来,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琉璃的肩头。
“嗳…是是是,几位客观要几间房?”
那小二立马点头哈腰的说道。
“这里几个人,就来几间上房,还有,外面的两匹马给喂饱了,这里的银子够了吧?”
蓝青风说着掏出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之多。
“够了够了,绝对够了,只是,这位爷…我们这里也没这么多房间啊,这,您看,能不能挤挤…?”
那店小二搓了搓手,一双贼眼盯着蓝青风手中的银子,却又不敢接过来。
蓝青风转头看向轩辕弘治。
“爷,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不用了,就这家吧,挤挤就挤挤,四间总有吧。”
轩辕弘治还未来得及说话,琉璃便说道,这家伙死皮赖脸的扒着她的肩头,重死了,她都快撑不住了。
“有,有有有,夫人您看这…”
那店小二倒是机智的很,连忙应道,指了指不远处的楼道,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轩辕弘治也点了点头,蓝青风这才将银子抛给那店小二。
店小二双手一接,很是俗气的放在嘴里一咬。
“嘶…”
咬的牙板一疼儿,确定了是真的,才“嘿嘿…”的笑着,用袖子将银子上面的口水给擦干净了,才揣进了袖子里。
“多了的算小费。”
蓝青风嗤笑了一声说道。
“嗳…多谢爷打赏。”
几人跟着那店小二上了楼,蓝青风出手这般大方,落在旁人的眼里,那就是一个大肥羊。
尤其是这群人中,一个傻子,三个女人,一个弱不禁风的马夫,唯一比较难对付的,也就是蓝青风了。
就这一出手,便让人惦记了去,只不过,这个惦记,却不是什么好事儿。
楼梯口一转手的第一间房,被叫做“天字一号房”接着三间分别是“天字二号”、“天字三号”和“天字四号”,这价格自然也是要比地字号房贵点。
蓝青风大手一挥“都要了。”
爷不差钱,有钱,就是任性!
琉璃将轩辕弘治丢给了蓝青风,反正这两人之间总有点什么,干脆给这两人一个机会。
自己跟月儿一间,碧玉跟纸鸢一间,轩辕弘治单独一间,蓝青风和那小厮一间。
只是这轩辕弘治偏不干了。
“不要,娘子,你是我夫人,我们应该一间房的。”
“王爷您不是不习惯跟别人共睡一张床么?”
琉璃拉了月儿便欲进门,却被轩辕弘治给拉了住。
在府里那没办法,谁让自己在人家的地盘上呢,再说了,要是王爷不进她这个王妃的房,意味着什么?
意味这她这个明媒正娶的王妃不受宠呗。
王妃不受宠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下人都不会尊敬你呗。
她可不想再过着相府中人尽可欺的日子,她现在是刁蛮任性的张彩云的身份,可不是那不受宠张琉璃。
“可是在府里…”
轩辕弘治抓住琉璃的袖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红唇微瘪,一双桃花眼中带了三分的委屈。
“小姐…这…”
琉璃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脖子。
“那,那…”
“娘子…这里不是在府中,本…我会怕…”
琉璃眉角抽了抽,怕,你个大男人,你怕个屁啊。
“昨个晚上,我差点都回不来,我怕再有那什么梦魇,娘子你也好救我。”
一提到这个,琉璃也好奇,昨个晚上是怎么回事?她以为再也出不来了呢,没想到一睁开眼睛,都已经在马车上了。
“好啦好啦,不过,还是得跟在府中一样。”
大床朝天,各睡一边!
轩辕弘治立马点头如捣蒜。
这下月儿干脆和碧玉纸鸢两人共用了一间房,多出来的一间房也就不要了。
那小厮有些失落,啧,这得少赚多啊…
“多了的都算是给你的打赏,不够再跟爷说。”
蓝青风说道,那小厮这才笑开了那双贼兮兮的鼠目。
“嗳,好叻~”
“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先去帮我们烧些热水送到房间来,再准备一些好菜,晚些我们下去用膳。”
琉璃推开那又黏上来的轩辕弘治说道。
“嗳,好叻夫人,小的这就去吩咐。”
小厮这才离开,几人便各自进了房。
琉璃一把抓了轩辕弘治的耳朵。
“轩辕弘治,你是没有骨头还是怎么的,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
总往她身上贴,这光天化日的,多有伤风化啊。
“可是娘子你身上真的好香啊。”
“香?哪里香了?”
琉璃抬了袖子,嗅了嗅,除了一些女儿家的脂粉味儿,哪还有其他味儿?她一没熏香,二没戴香囊,怎会香?
轩辕弘治还伸了脑袋,嗅了嗅。
“就是很香。”
(醉墨大概的算了一下,欠大伙的应该都补上了吧,这几天醉墨想先存点稿,然后迎接下面的一个推荐,一起爆发,小伙伴们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