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厅,我看到陈泰和易小冕的遗照被放大摆在最位的时候,就知道舅舅的怒火是多么的大,大宝被老兵们的排场给吓住了,站在我身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自觉的走上前去点燃两柱香插在遗照前的香炉里,恭敬的上了一炷香。刚鞠了一躬,就听到大宝喊了一句:“夏哥!”
然后膝盖窝就是一阵疼痛,膝盖不自然的往蒲团跪了下去,我只知道被人打了一记,其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两名老兵走了过来强制脱下我的上衣露出后背,再使劲的拽住两支胳膊将我死死按住。
我使劲挣扎了两下也枉然,就见视线内一条教鞭出现了,舅舅用鞭子在我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青黑的胡茬很久没刮了,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神即凶恶,也愤怒的瞪过来,临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迈着黑色皮鞋在我视线内走了几个来回。
大宝急的就要冲过来,大叫道:“你们别打夏哥,乱用私刑是犯法了,大家有话好好说。”
他话一说出口,两排二三十双愤怒的眼睛齐刷刷朝他看去,其中临大宝最近的一个壮硕的西装大汉突然跨了一步从队伍里走出来挡在大宝面前,一米八几的大宝身体也很肥大,脚下没刹住,结结实实撞了上去,结果自己反而被撞击力弹开摔的四脚朝天。
大宝爬起来胆怯的看了一眼周围不怀好意的老兵们,忽然脸色凝重严肃,冲老兵们抱拳高声说道:“各位,既然大家不能好好坐下来商量,那么韦某就得罪了。”
我跪在那里看不见,但听到口气以为这家伙是不是要叫出定风猴来飙?不过仔细一想,不对啊,猴子不是跟着巍子一路的嘛?他哪里来的不自量力?
正想间,大宝继续说道:“那么斗胆说一句公道话,我个人觉得夏哥确实做错了,老舅做的对,像这种人就该狠狠的抽一顿,所以刚刚韦某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那就是站在你们这一边声讨这个罪人!”
大厅内鸦雀无声,那些老兵们以及我舅舅显然被这种厚颜无耻的话给当场震住,原本还严肃凶横的老兵一个个都傻眼般的看着这个壮硕的大胖子。
大宝嬉笑着恭手准备站进老兵的队伍里。
“把这个无耻的家伙弄出去揍一顿。”许久没说过一句话的舅舅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站进队伍的大宝还没将地皮踩热,就被两旁的老兵一左一右架起弄了出去,后果嘛,已经可以想象了,老舅是军人,军人最讨厌什么?是个人都知道。就算是大宝跑来逗逼一次,同样让老舅对他印象很不好,可以说是效果拔群。
被大宝这么打破气氛后,老舅掂量着教鞭走到身后,最后开口对我叹气道:“你呀……”
终于对我说话,说不定可以逃脱一次被揍的命运。刚想到这里,暴露的后背突然火辣辣的一阵疼痛,疼的我来不及做好准备,直接被一鞭子抽的气差点喘不上来。
我看走眼了,那个教鞭前端居然是软鞭子,抽人最疼的。
一时间大厅内不断充斥着噼啪抽打的响声,厅外隐隐也能听到大宝惨叫的声音。我使劲咬着牙齿,就算再痛也要忍住,坚决不让自己哼出一声来,老舅这人最烦最讨厌那种没有骨气的人,或许看在不叫一声的表现上,也就放我一马。
这样的小心思短暂的想一下就断掉了,因为我自己都无法数清到底挨了多少鞭,火辣的剧痛疼的我几乎快要窒息过去,整个人都开始浑浑噩噩,如果不是胳膊被撑住,估计此刻已经倒地爬不起来了吧。
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后背仍旧火辣辣的痛,但鞭子已经没有响起声。几乎虚脱过去的我抬头看了一眼,走到面前,满脸汗水的老舅,努力露出一丝微笑,“打也打了,气也该出了吧,可以让我回去了么?”
老舅用旁边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下汗,用血淋淋的教鞭指着我道:“回去?想的挺美。”
他把鞭子交给旁人,吩咐道:“带下去包扎一下,让他晚上来书房见我。至于那个大胖子丢出去,让他自己滚,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那个胖子被打什么样,我不知道。”我忍着痛,喘着气说:“但你敢让他就这么回去,就别指望我晚上去你书房商量事情,你要报仇你就自个儿去报。陈泰和易小冕的事,我自个儿也有解决的办法,不劳你操心。”
老舅凝视良久,那严肃的眼神盯的我头皮麻,最后他一句也没对我说,而是转去了后堂,不过我看的出来,他已经退了一步。
身旁的一个老兵竖起大拇指冲我道:“果然是外甥啊,你是第一个敢这么盯着老团长看这么久,佩服!”
说完,带着我去了侧门一间卧室内给伤严重的后背上药,没几分钟的功夫,大宝这位补刀补到老虎头上的逗逼也被抬了进来,原本憨厚有肉的脸,更加的胖了,眼睛大睁着也剩下一条缝,那俩老兵下手还真狠啊。
“咻….个….窝….离…系….不...系..肿….滴….咧….咳。(夏哥,我脸是不是肿的厉害。)”大宝一边颤颤微微的给自己上药,一边说着。
我瞄了一下,想笑又怕把背后的伤口给扯动,只得安慰他:“没有的事,反正你脸本来就胖,看不出来。”
大胖沾有药膏的手指在脸上抹着,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阔…系…噶….具…不….刀….离…滴….咯…麻…麻…的。”(可是感觉不到脸了,麻麻的。)
“别说话,听着费劲儿。”我趴在床上说道:“老子背都快被抽没了都没叫两声,脸肿了点怕什么。闭嘴,好好擦,我休息会儿。”
反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挨到下午五点过的,还没到饭点,就进来两个老兵将我架起就往外走,都没说一个字就把我带到书房门口。
进了书房,老舅在案几前看着一本书籍,待我进来后,示意坐到他对面。等其余人都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他两人互相鼓着眼睛瞪着。
从小我就不怕他。
“今天不是我真正想要打你!”老舅瞪不下去了,先口说道。
我耸耸肩膀,指了指后背,“我背还疼着呢。”
老舅站起来叹口气道:“这些老兵已经退伍了,将来不管做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打你是要让他们看在眼里,这种惩罚只有我的队伍里才有,既然惩罚了你,就让他们感觉到你也是一个队伍里的,让他们认同你。”
他双手撑着案几,伏下脸盯着我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果然和巍子猜测的差不多。于是我点点头,想要靠一下背,结果疼的呲牙咧嘴,只得也撑着桌面说道:“当然明白,不就是他们闹腾的要报仇嘛,而你又有军职在身,带头去是不可能的,再说对方也不是境外敌人,你没有理由的,对吧?”
老舅欣慰的点点头说:“还好你领悟的到,还以为你当了几年文职把脑袋给磨锈了,看来去盗了几次墓锻炼出来了。”
他话锋一转,目光闪着冷光,道:“你要驾驭好这帮骄兵悍将,别给你自己捅太大的篓子,还有不要管对方是谁,都给我干掉。我就不信还有谁能挡得住我亲手带出来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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