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缓缓转身,视线投射向对面的那道身影。眼神之中,那种森寒的杀意,几乎是令空气都近乎凝固下来。
“楚凌?”帝广虚眯着一只眼眸,盯着半空中的那道少年身影,眼神同样冰冷至极。“呵呵,本来还想等收拾完秦无涯之后再去找你呢,想不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可是太好不过了。”
“看来打瞎你一只眼睛,还是不能让你这狗改不了的东西长点记性啊。”楚凌舔了舔嘴角,声音淡漠的说道。
“什么?”
另一个方向的瘢痕闻言顿时一怔,旋即下意识的朝着帝广看了一眼。显然没有想到,后者的那一只眼睛,竟然是对面那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给弄瞎的。
“小子……”
听到楚凌的说话,帝广的手指缓缓的在眼罩上划过,另一只眼睛当中,有着浓郁到无法形容的阴翳杀机涌动出来。那种目光,令人骨寒毛竖。
“当初如果不是秦无涯及时赶到,现在的你,已经是一堆枯骨。”放下手掌,帝广掌心之中,有着狂暴的玄力漩涡在凝聚成形。雷鸣阵阵,回荡半空。
“这一次,我看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救我?”
楚凌盯着帝广,突然咧嘴一笑,而后眼神陡然变得极端凌厉起来。
“你想多了!”
嘭!
当那最后一个字节从口中吐出的霎那,楚凌的身影,直接是消失原地,那种速度,快得令人匪夷所思。
帝广眼中瞳孔骤然紧缩,一股浓浓的危机感倏然跃上心头。而后他猛然一步踏出,手掌如刀,狂暴雷弧在掌心中汇聚,旋即狠狠斩下。
“嘭!”
一只同样有着雷光闪耀的拳头,从那前方的虚空之中显现出来,然后重重的与帝广掌刀硬憾。可怕的电弧带着低沉的雷爆之声,在天空上滚滚荡开。
“什么!”
强大的力量宛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令得帝广脸色狠狠一变。那种力量,完全超乎了他的预计。他的整条手臂,在一个瞬间都是骨痛如折。
“怎么?没有想到是吗?”
楚凌的身影自虚空中显现出来,妖俊的面容上,泛起一抹凛冽如寒风般的笑容。笑容之中,还有着一股讥讽之意。
当年在九玄城时,楚凌可是拼尽了全力,才勉强在帝广的手下支撑片刻。然而如今时过境迁,这般对手,以他如今的实力,已经不再具备什么挑战性。
“是长了点能耐,可还不值得你如此得意!”
帝广面色阴沉似水,身形暴退的同时,手掌猛然握下,雷霆之声倏然响彻,天际之上,一道巨大的电蛇呼啸而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劈在楚凌的身上。
“嗤!”
帝广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嘲讽与得意,不过那种表情还未等扩散,便是倏然凝固。因为他分明是看到,在那漫天暴走的雷弧电蛇中,楚凌竟然如信庭漫步般的从中缓步行出,那般模样,竟然还带着一丝悠闲的味道。
“你就这点本事吗?”
楚凌手指微弹,将身旁的一缕电光击溃,然后目光玩味的看向帝广。
“雷电,可不是你这么玩的呢……”
话音落下,楚凌双手狠狠相合,残影之印纷飞,令人眼花缭乱。与此同时,一股充满着可怕压迫感的妖威,便是倏然从其体内爆发出来。
楚凌眼中妖芒流转,妖异无双,身形凌空而起,沐浴在漫天雷光之中,一股狂放霸道的气势席卷而出,恍如妖中帝皇。
“四方雷动!”
楚凌仰天长啸,妖啸之声刺破苍穹。天空之上,滚滚雷云涌动汇聚,而后四颗巨大的紫色雷球当空凝现。
雷球之下,空气尽皆爆裂,音爆之声响彻九霄,那般声势,骇人至极点。
下一瞬间,楚凌一指点出,紫色雷球便是带着毁天灭地般的恐怖威能,朝着面色剧变的帝广镇压下去。
“这不可能!”
感受着那种毁灭般的味道,帝广的面色瞬间苍白如纸,他无法相信,不过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当初那个他可以随手碾死的蝼蚁,居然能够施展出这种足以威胁到他生死的凶悍攻势。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楚凌面色淡漠,眼中妖光轻轻闪烁,冰冷的声音,令得这片空间中暴乱的空气,都是凝固了一瞬。
“咚!”
下一霎那,帝广的身影便是直接被湮灭其中。
看着眼前的一幕,火耀阳,雅婷,甚至连那瘢痕以及众多云雷古国少年,都是目瞪口呆下来。不少人的眼角,都是一阵狠狠的抽搐。
之前还大发凶威,将雅婷与火耀阳暴虐得死去活来的帝广,在楚凌的面前,竟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咕噜!”
火耀阳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唾液,看向楚凌的目光,变得格外复杂。旋即他的视线,又不由自主的落在碧琉儿的身上,不过脸庞上的神色,显得有些苦涩。
“琉儿,看来你的眼光果然毒辣,也只有这个家伙,才能够配得上你吧?”
可怕的雷霆冲击波,呈环形在天空上席卷开来,下方的山谷大地,直接是被撕裂的面目全非。一道道巨大的沟堑交错纵横,四周远处的山峰都是被冲击得崩塌损毁。
“咻!”
一道身影,从那狂暴的雷霆电流中暴射而出,不过看起来颇为的狼狈。身后,都是有着一溜黑烟相随。
众多的目光连忙看去,那道身影,正是帝广。
不过此时的帝广,再不复之前的从容嚣张,一身衣衫碎裂处处,头上发髻散乱,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不少地方都是焦黑一片,看起来如小丑般,格外滑稽。只不过,没人能够笑得出来。
“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帝广单手捂嘴,指缝中有着殷虹的鲜血喷射出来,显然之前的一击,让他身负重创。
“这个混蛋!”
帝广眼神怨毒无比的盯着楚凌,整张脸庞都是扭曲变形。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仅仅一招,自己便被后者打得如此凄惨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