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好泽文太子,白蘅与李墨林一路出了太子宫往宫门处走去。太子宫位于皇宫偏角,从这里出去势必要多绕些路程,两人皆有心事,走的自然就沉默些。
“难得在宫里见到两位,大将军与郡主好雅兴,竟似闲来无事各处看风景吗?”顺王悠悠然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晃着个削尖的大脑袋,不知是不是这些年南疆的水土不养他,还是他处心积虑日夜煎熬过盛,形容出落的越发让人一言难尽。
李墨林正要挡在白蘅前面先行挡了过去,白蘅已是微微一礼笑道,“前儿个顺王殿下亲自送我祖母出京之事,白蘅至今尚觉感恩不尽,正想着择日必登门拜谢方可表我诚心。可巧今日就遇到了,请再受白蘅一拜。”说完又是深深一礼,极尽恭敬。
顺王正想从他二人口中探出些太子宫中的事情,不料自己尚未开口,白蘅已是将事情引向了别处,且引的无可挑剔。自己若是再追问下去,倒显得好似太过施恩图报,小气了些。尴尬了一刻,到底皮笑肉不笑的算是回应,领着侍卫走开了。
李墨林顿觉神清气爽,见过难缠的,但是像顺王这般位高权重且软刀子杀人的还是头一遭,手心早就捏了一把汗。
“嗐,多亏你反应快,否则我们今日恐就被这老狐狸给套了进去。”
站了好一刻,白蘅略觉不支,身子微微摇了一下,暗自稳了稳心神方定住了。
“对付这种人,只能旁引,不能硬碰。但是此法亦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商议后再做决定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李墨林方醒悟过来,忙扶着白蘅,二人脚步加快,匆匆的离宫而去。
“可听清楚顺王和他们都说了什么?”莫王站于一处凉亭的柱廊旁,隔着些距离便很难看清楚此处还有个人在。
那匆匆赶到的太监忙扯了公鸭嗓子回道,“回莫王殿下,奴才听的真切,不过就是郡主感谢顺王相送一事,说着想上府里亲自谢恩去,没料到今儿个又遇见了,其他再没有了。”
莫王微微一笑,“好个逍遥郡主,果然是名不虚传,如此聪明才智可当国之栋梁一用。”
那太监忙又附和道,“可不是,只是可惜人早早就嫁了......。”还想再说下去,忙又打住,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方才罢了。
莫王哪有心思听太监胡吣,白蘅与李墨林亲近太子,那么顺王和自己的招揽攻势大抵都没有起到作用。势均力敌,谁也没落到好处,皇兄已是个活死人,如今之计还是趁早除去泽文太子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才是首要的。
“赶紧儿的,少爷的马车已经到大门外,快将大小姐的药备好,再将补药也备着。去了这么半晌,说不定人都饿了,赶紧的各样膳食整好了。如今天气越发冷起来,若是不打理齐备了,还要我们这些下人做什么?”小顺子火烧眉毛般冲进厨房,上下左右的打量一番,围着胖子叔乱晃悠。
胖子叔正忙的不可开交,被他这么又是瞎嚷嚷,又是乱折腾闹的心烦。肥硕的大手掌一巴掌拍到了小顺子的脑袋上,“你小子莫非是吃错药了,我做事哪里需要你操心。大小姐的药与药膳都是麻姑写好专门送进来的,莫说耽误,就是一分一毫的差错也绝不会有。至于吃食,尽是主子们喜欢吃的,都常备着呢,要吃随吃来传,新鲜可口。”
小顺子立刻耷拉了脑袋,这府里除了主子外,自己谁都可以没事闲磕几句,唯有胖子叔却从来挑不出毛病。今儿个本来是抱着好玩的心里炸他一炸,没想到反倒炸到自己脑袋上了,不觉十分落寞。
“唉,你老人家啊实在太过较真,就您老这能耐,估计连皇宫里的御厨也要逊色三分。哦,不五分,绝对的!”
胖子叔咧着大嘴“嘿嘿”的傻乐,“那是,也不看咱都伺候的是什么样的主子,好马配好鞍。我若是没有这能耐,也不配给将军和大小姐做厨子是不是?”
小顺子受益匪浅,平日里略有的几分傲气即刻被打压、平复,收了收心绪,转身四平八稳的出了厨房。
李墨林亲自喂白蘅吃了药,再偷空递给其一刻酸梅,笑道,“都说吃多了上火,但是我觉得你体寒,还哪里能上火呢。看来俗话说的也未必都准,你若是觉得受用的东西,尽管说来,我差人给你寻去。”
白蘅偷笑的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冷不防见青莺从外面走了进来。
青莺脚步轻快,走到二人面前,一把将药碗夺了过来,“改明儿这样的活还是由我们做下人的动手才好,将军宠的我们家小姐这样,只怕哪日自己把苦药喝了,再将蜜汁儿倒进碗给小姐也未可知。”
一句话说的李墨林与白蘅都接不上话来,倒是白蘅到底忍不住,“扑哧”笑道,“就你嘴尖牙利,明明人家帮你干活,你还尽是揶揄。看哪天我不把工钱扣了全给了李将军,让你知道人家的好呢。”
青莺撇嘴不屑道,“将军也稀罕我那几个银子,满京城的人岂不是笑掉了大牙,小姐这话可吓不住奴婢。我看将军若是再不给奴婢发一份工钱,明日起这喂汤喂药,端茶倒水的伙计我还得收回来呢。”说着收了药碗出去,顺带着还不忘把门带上。
“都是我骄纵的她,越发没有规矩了。”白蘅不无无奈的感叹道。
李墨林却十分得意,能做蘅儿的贴身丫鬟才是开心,管下面的人怎么说,只要离心爱的人近些,再能****陪着她,如此诸事安顺矣!
白蘅发完感慨,待得转过头来看向李墨林,不由得又是一阵无语。遂转了话题道,“传国玉玺一事,你倒是怎么看,江湖上可有关于此事的传言,倒是都说来听听。”
李墨林一顿,“泽文太子的话你也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