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可不可以不回去,你也知道那个地方,万一被人发现我有逃走的心思,只怕即刻就得乱棍打死。”青莺装可怜做柔弱,哭丧着脸凑到小姐面前,实在让人看着心疼。
白蘅伸手把其鼻子狠狠一捏,“你这点小心思也敢在我面前花花绕,在皇宫里混的不好你能这样自由自在的大街上乱晃悠。我来了也有些日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当我睁眼瞎好糊弄不成?”
眼见得暮色西沉,关宫门的时辰渐渐临近,青莺纵是有一百个不情愿也不得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
“小姐,奴婢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你?”
白蘅把个青莺购买的食材是了七七八八,已是撑的行动不能自如,揉着鼓鼓的肚子连连挥手,“不死总有相见的时候。”
“小姐!”带着哭腔,带着不舍,带着埋怨,青莺好生纠结。
白蘅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我早想好了,就你这样子,指望你把黄莺弄出来是没戏的,还是得靠我。你先行回去,不出三五日,我准能混进宫,到时候你我主仆齐心合力,一定能够重获自由。”
青莺破涕为笑,没料到小姐是这么个打算,心中顿时有了着落,转身往即将关闭的宫门跑去。
“傻丫头!”白蘅嗔怪的骂了一句。看看时辰,這个时辰也没啥好玩的,不如回客栈睡觉,好好打算一下明日该做些事情。
“明主管,那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一个刀疤脸,大热天还弄个狗皮围在腰间,油腻脏污老远就能闻到味儿。
明德早看清楚前面那个女扮男装的人便是白蘅,千辛万苦混过两国关卡,又费了大功夫才找到人。可是此时面对白蘅,不知怎的,既然没有意料之中的喜悦。
“瞎了你的狗眼,那位明明是个男子,我要找的人可是女子。这是一百两,拿去打酒喝,再有消息记得提前通知爷。”甩下几张银票,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暗阴沉的夜色中。
刚进客栈,但觉店里没有平日里热闹,只有掌柜的与伙计站在柜台后面向白蘅点头含笑示意。
“掌柜的,让你的伙计给我送热水去,我要沐浴更衣,晚饭不吃,其他就不必再去打扰我的。”白蘅说完,想了想从腰间取了个银角子紧走几步放到柜台上,“没事别去打扰我,本公子喜欢独处。”
“公子,今儿个有人来找你。”掌柜见白蘅要上楼,急忙喊道。
白蘅心中又是一声“咯噔”,不会吧,自己身份真的暴露了,完了,这里不安全,得赶紧的逃命去。
顾不得与掌柜说话,“噔噔噔”的爬上楼,一头扎进房中再返身把门闩插好。
“姑娘多日不见,过的可好?”
冷冰冰的话语听的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白蘅试图再打开门闩,无奈手脚发软,愣是抠不动。
“既然进来了,就坐下好好说说话,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奉李将军的命令,过来看看姑娘罢了。”
是李墨林派来的人,白蘅顿觉身心轻松,转身欢喜的问道,“是李大哥派你找我来了?”待看清来人,欢喜的心不免又沉了下去,既然是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明德。
“李将军派在下来寻姑娘回去。”明德开门见山,说的不带任何感情。
白蘅可受不了明德这般高高在上的态度,不悦的坐在椅子中,自顾自的倒了杯水,看也不看明德。
“你放心,我不会回去耽误你们李大将军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的。做奴才到你这份上也是够了,只是不知你家将军会不会领你这份人情呢?”
这话算是直刺明德软肋,说的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道,“事关大泽百姓安危,王朝百年基业,即便将军日后知道了责备于我亦是无怨无悔。但是姑娘于将军一无情义,再无瓜葛,若是我猜的不错,仿佛倒是有些恩怨在内的。为何不撇开一切,天涯何处无芳草,做个真正逍遥自在的逍遥郡主呢?”
白蘅被明德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摸不清头脑,但是总归一句话,明德是不希望自己再回去与李墨林在一起。
真是奇了怪了,我与那李墨林不过是纯粹朋友关系,相互关爱,何其亲密。怎么到了这些人的眼里就变得如此的不堪,还扯出甚恩怨来,实在是有够无聊。
“嗯嗯,你说的再正确不过,我也确实对那李墨林只存兄妹之情,并无其他情感夹杂在内。是以,回去跟他说了,有缘自会再相会,以后就不必再来找我了,我活的乐呵着呢!”端茶送客,将个喝干的水杯冲明德亮亮杯底,一副赶紧走人的模样。
明德没料到白蘅表面上看着柔柔弱弱,做事情却如此的干脆利落,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来。一改进来之时的防范神情,嘴角挤出一丝笑意道,“姑娘爽快,明德这厢告辞了。”
看着明德迈步出去,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因为没有点灯,所以仅有窗口照进来的一缕月光让人感觉不是那么压抑。
白蘅忍不住细想了一下明德刚才说的话,但是每次有某种情愫要升将起来的时候,另一种情愫就会强势压倒对方。直傻愣愣的想了很久,既然没把事情想清楚,反而越发觉得头痛脑疼难受的要死不能活。
“看来我终归是个情感寡淡的人,就不该想这些,罢了,罢了,还是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想法子救出我那两个小丫头才是正经。”这么想着,顿觉哈欠连天,这才想起来要的热水还没送上来。
随手使大力气一把拉开门,“水怎么......。”
但见门外已是站了许久的店小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险险的扶住门框后怕道,“好险,若是这一桶水倒进姑娘的房里,只怕就能养鱼了。跑了地板与桌椅,明日掌柜子定然炒了我不可。”
白蘅看小儿那副狼狈样颇觉可笑,指着骂道,“来了不敲门,怪谁去。”
“小的见姑娘房里一阵紫烟袅袅冒出,以为是在烧香拜佛,抑或熏屋驱邪,哪里敢打搅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