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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易恒叹了口气,道:“于是,你就三番五次地问我们结拜三兄弟的事情,后来我实在害怕了你的软磨硬泡与无休无止的纠缠,无奈之下才告诉了你事情的真相。现在想来,原来你是看了rì记本知道了真相,所以才逼着我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后来你执意要去寻找任世朗,我极力反对,才酿成了你的不辞而别、离家出走,看来都是这rì记本惹的祸……”
上官怡反驳道:“不是惹祸,而是揭开真相。后来我担心您从国外回来后发现我看了rì记,便又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回来,将rì记本按原来的包装方法包装后又重新放进了替换的瓷瓶内,幸亏您为了将钱捐赠给最需要它的人,购买的瓷瓶都是赝品,要不我哪能买起呀。为了帮助别人,您舍不得花钱去买您钟爱的真正的瓷器,真是难为您了。”
“唉,我这只是个爱好,赝品已经很不错了,钱要用在刀刃上嘛!”
“您总为他人考虑,什么时候能为自己考虑一下呢?”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已经很满足了,我的钱是从社会上赚的,回报一下社会,帮助一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也是非常应该,只可惜我的能力有限啊,只能帮助一部分人,其实我国还有很多很多需要帮助的人,他们每天都生存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承受着痛苦,忍受着煎熬,每每想到这些,我就会感到心痛……”吴易恒动情地说,脸上浮现出浓重的悲悯之sè。
“哎,爸爸,您总是这么一幅菩萨心肠,当然,这对穷人是应该的,可是对恶人则不应该再如此仁慈,如果这样,那就是在纵容他们,他们会因为您的软弱变本加厉,越发猖狂。任世朗就属于这类恶人,因此必须把他挖出来,彻底将他铲除,以免他持续危害世人。”上官怡态度坚决,语气强硬。
“孔子的学生子贡曾问孔子:有没有一个字,可以作为终身奉行的原则呢?孔子答道:那大概就是恕吧。恕,就是宽容。明代学者薛楦曾说:惟宽可以容人,惟厚可以载物。恶人并非生来就是恶人,他们成为恶人都有一定的原因,其实他们也很可怜,我们要宽恕他们,找出他们变恶的原因,引导他们走上正途,而不能以暴制暴,那样可能会催生更多的恶来。”
“爸爸,您这种方法对于误入岐途或一时冲动的小恶之人或许有用,可是面对有预谋的大jiān大恶之人是行不通的。”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努力试过才能下定论,不能轻易就说谁是大jiān大恶之人。就拿任世朗来说吧,他是有些自私自利,不顾兄弟的结拜之情,可这都是20多年前的事了,你怎么就知道他现在没有弃恶从善了呢?”
“直觉。爸爸,我的直觉告诉我,任世朗不仅没有弃恶从善,而且还变本加厉,向大恶的深渊越滑越深……”
“直觉?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能靠直觉来判断呢?怡儿,你真是太糊涂了。”
“其实,说是直觉,也不完全是直觉,而是我从您的rì记本中记录的关于他的所作所为而判断出他这个人的xìng格十分偏激,而且隐隐看出了此人野心极大,对于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不择手段去争取,他的yù望膨胀得十分厉害,且心胸狭隘,因此我感觉他在20多年后的今天一定是个大jiān大恶之人。”
“怡儿,你这么判断,未免有些武断了吧?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人是会有变化的。”
“爸爸,不错,有些东西是会变化,比如容颜,比如心情。可是也是有很多东西是不会变化的。比如您的仁慈,比如您的执著。这个世界上最难改变的也许就是一个人的xìng格。因此,我觉得任世朗的贪婪、自私、残忍的本xìng是不会改变的……”
“算了,怡儿,我们不要在这上面做无谓的争执了。”吴易恒打断话头。
“好吧,我们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上官怡依旧坚持己见。
“下一步你是怎么打算的?”吴易恒话锋一转道。
上官怡略一沉吟,幽幽地说:“我要调查案子。”
“什么案子?”
“我被诬陷、栽赃、嫁祸的案子,这是一个圈套,我要找出设计这个圈套的人,把他揪出来,恢复自己的名誉,挽回我们的爱情。”
“你们的爱情?是和那个叫柳不幻的?”
“是的。”
“他没有将事情搞清楚就撇下你不管,害得你伤心yù绝,昏倒在地,你不恨他吗,还要挽回你们的爱情,他爱你吗?”
“爱。”
“爱你还如此对你?”
“正是因为他爱我,而且爱得很深,所以才不允许我对他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和欺骗。”
“你对他有所隐瞒和欺骗?”
“是的。从一开始接触他,我就隐瞒了我的身份,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不过,我的所有隐瞒和欺骗对他都没有恶意,而是担心他一旦知道了会怪我,会怨我,会离开我。如此以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隐瞒和欺骗就越积越多,我就越不敢告诉他,形成了恶xìng循环。终于今天晚上爆发了,我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怡儿,别难过,我相信你会洗刷掉自己的冤屈的,也会赢得你的爱情的。”
“是吗?”上官怡似乎信心不足,毕竟她有太多的事情会使柳不幻误会自己,要澄清这些误会绝非轻而易举。
“对了,爸爸,你是什么时候到达现场的,就是今天晚上你救我的地方。”上官怡想爸爸是否能为她作证。
“我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柳不幻离开。”
“这么说之前发生的事你都没有看到了?”
“是的。我一直暗中跟踪你,就住在你们隔壁的房间,今天晚上,我像平常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走到房间外想透一下气,刚走出门口,突然发现一条人影疾速飞出,还没等我回过神来,紧接着又是一个人影快速飞出,我觉得那两个人影肯定是你和柳不幻,我当时有些纳闷,怎么你们两个没有一块出去而是一先一后呢?难道你们之间也有什么隔阂吗?我感觉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便提气追了上去,可是你们飞得太快,我根本就追不上,只能凭着感觉在后面吃力地追,走错了道,就再换一条道,好在我运气还算不错,柳不幻可能也是追出来就辨不清你离去的方向了,所以动作有些迟疑,因此正在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走哪条道时,我发现远处墙头上有一个人,当时看不清楚,后来才知道那就是柳不幻,我找到了跟踪的目标后,心中一喜,便暗中跟上,谁料才没跟一会儿,柳不幻突然加速,一下子就没了踪影,我又一次失去了方向。无奈,我只能继续摸索,好在我飞了一段时间后,隐隐约约听到前方有人叫喊的声音,于是,便加速赶了过去,到那之后,我吃惊地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好像血肉模糊。又看到你和柳不幻站在那里争论着什么,我便往前走了走,躲在一间房子的转角处,偷偷地听你们谈话。可是不巧,我刚稳住心神,用心聆听,你们的谈话却结束了,看到柳不幻有些恼怒地飞走了。又听到你悲伤地叫着‘不幻,不幻’。一听到这两个字,我马上联想到通缉令上有个男子叫‘柳不幻’,难道就是他吗?如果这个男子真是柳不幻,那么你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戴着金sè面具的女人。这么一想,我心内一震,我女儿成了通缉犯?通过通缉令上关于面具女人超能力的描述,我觉得你十有仈jiǔ就是那个面具女人。我一阵心痛。我看到你独自一人孤零零地伫立在月sè之中,看上去是那么悲伤、绝望与无助,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很苦很苦。我本来想跳出去安抚一下你,可是我不敢。我担心我一出去,你就会飞走,赌气弃我而去。因为你不想见我,况且又具有超能力,我害怕我根本留不住你,从此彻底失去你的消息。因此我不敢冒这个险。可是看到你那伤心yù绝的样子,我心如刀铰,真想出去安慰你受伤的心灵。正在我万分矛盾之际,你却晕倒在地。我急忙跑出去,将你抱回了我住的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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