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的眼神从二人身上扫过，落在牛海涛脸上，心道会不会说话。
“我来吃虾啊，不可以来吗？”
牛海涛嘴巴一撇，“听说你不上学，因为你娘得了精神病，还听说这种一旦得了终身治不好。”
当面揭人伤疤，这家伙嘴巴还是那么贱，杨凡脸色变了变，“你说的没错。”
“哎，你爹死的早，家里又穷，给你娘治病需要钱，你还有心情在这大吃大喝，我挺佩服你。”
看似为杨凡着想，句句都是挖苦讽刺，简直拿锥子戳人心呢。
杨凡突然平静下来，这货故意踩他，无非在女孩面前装逼，行呀，那就成全你。
“你意思我算是听明白，我家里穷，应该扎着脖子不吃不喝，我母亲生病，我就得天天哭丧着脸，是不是这意思？”
牛海涛扬手拍自己女友屁股上，笑道：“芳芳看到没？这位是我班的尖子生，回回名列前茅，脑子就是好使，一点就透，我敢保证不是辍学，考个重点大学绝对没问题，哪像我一直以来稳居后三名。”
“涛涛，学历并不代表能力，虽说你没考上大学，现在有了自己公司不是，以后呀，硕士生博士生都得给你打工。”
叫芳芳的女孩笑靥如花，将头贴在牛海涛胳膊上。
“你说话我爱听。”牛海涛抬起手指在芳芳瑶鼻上刮了下，当着杨凡面打情骂俏。
“对了，你还没女朋友吧？现在的女孩现实的很，没钱没房没存款，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牛海涛还嫌不够，又拿杨凡说事。
杨凡面不改色，“我家境与你不同，你家有钱有势，财大气粗，你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换的女朋友比我见过的女孩都多，的确比不了你，敢问这位排多少位？”
牛海涛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听完这番话，当即拉下脸。
“杨凡闭上你的嘴，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像我这样的情圣，一生只爱一人，除了芳芳谁都不爱。”
“涛涛对我最好了，你不要信口开河，哦，明白了，你嫉妒涛涛，才故意这么说对不对？真卑鄙。”
芳芳怒视着杨凡，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真是傻得可爱，恋爱之前不知道调查吗？”
杨凡不理他们，夹了只虾放入口中。
竟敢当女友面说他花心，牛海涛恨在心里，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杨凡一通拍摄。
“同学们，看到我们的老同学杨凡没？孤单单独自一人吃大虾，估计得二百多，他家那么穷，他娘又得了精神病，好可怜，等会我帮他把帐结了算了……。”
啪。
正在牛海涛叭叭叭说得正尽兴时，一个虾皮飞入他嘴里。
“你，你？”
牛海涛急忙吐出。
“涛涛，你没事吧？”
芳芳紧张的问道。
“你个穷光蛋，活该找不到女朋友，活该当一辈子小农民。”
那虾皮可是从杨凡嘴里吐出来的，想想忍不住干呕，怒不可遏的嘶吼，顿时引起不少人注意。
“杨凡，这人谁呀？大呼小叫的。”
柳雪茹返回，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坐在杨凡身边，拿起筷子夹起一只大虾，把皮剥掉，递到杨凡嘴边。
“这里的虾肉质鲜嫩，吃着不腻。”
杨凡怔住，什么情况这是。
“怎么？嫌我手脏？”
杨凡摇头。
“赶紧吃了，等会还得陪我逛街呢。”
柳雪茹这是帮他，读懂她的意思，杨凡机械的张开嘴，这是他人生中除了母亲以外的女人喂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明知演戏，却也激动。
牛海涛被惊到，以致摄像机忘记关，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刚才还讽刺他找不到女朋友，结果人家不但有女朋友还是极品美女，这耳光抽的啪啪响。
“你今天挣了三十多万，有没有打算买辆车？”
呃。
杨凡不知如何回答。
“哦，我给忘了，你的驾照还没下来，过些日子再说吧。”
三十多万？一天？
牛海涛脑子抹不过湾来，傻傻发呆，刚骂人家穷光蛋，结果一天挣三十多万？吹牛不收税吗？
两人吃好了，起身走向柜台。
“涛涛，你一天还挣过几百万呢是不？”
为给男友找回面子，芳芳冲牛海涛挤眉弄眼。
“啊，是啊，都是小钱。”
牛海涛立即配合。
到柜台，柳雪茹伸出葱白玉手，“人家送的银行卡呢，看看有没有钱。”
杨凡就把洛老给的那张卡交到柳雪茹身上，柳雪茹让收银员查看余额，当听到二十万整时，牛海涛脸色一红，如同吃到死苍蝇。
走到门口，杨凡又回过头，冲牛海涛道：“你有所不知，我娘的病已经被我给治好。”
说罢，和柳雪茹出了饭店。
“不就二十万，显摆个屁。”芳芳不屑骂道。
牛海涛望着门外，当看到杨凡钻进奥迪车里，瞳孔陡然一缩，人家真是发达啦。
“闭嘴，别丢人现眼。”
牛海涛大步走了出去，钻进别克车里，犹豫着要不要把拍的视频发到同学群里，见他犹豫不决，芳芳一把抢过手机，帮他传到群里。
“不应该啊，他一个土包子咋就变土豪了呢。”
牛海涛百思不得其解，寻思着改天拉着其他同学去他家瞧瞧。
一辆黑色奥迪车里，杨凡说道：“谢谢你又帮我挡了一次。”
“扫兴，这次没吃好，下次给我补回来。”
“只要你愿意，天天请你都没问题。”
柳雪茹扑哧一笑，“不怕把你吃穷了？”
“挥手间几十万到手，你觉得我会怕？”
“你有没有察觉，第一次见到你，是那么腼腆，没有自信，说话脸都红，现在呢，前后判若两人。”
“是因为跟你接触多了，受你身上圣洁气息熏陶，不知不觉改变。”
“你的嘴巴也变甜。”
独处的时光过得飞快，又到离别时刻，望着柳雪茹进到医馆，杨凡拦了辆出租车前往电动车交易市场。
本想买辆两轮电动车，结果花六千多买了辆三轮车，他到超市买了不少吃的，风风火火往家赶。
哪知跑到半路三轮车没电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