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猛士车中,都坐满了来自海军军务部的官兵。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一群身穿黑色冬季常服的官兵们的中间夹杂着三个身穿海蓝色作训服的军官,显得有些另类。
一个上校,两个中尉。
只不过是上校和那个军务部中校坐在了中间那辆猛士车上,而两名中尉则一起坐在了后面的那辆车。
“袁勉啊袁勉,老子这次啊,是要被你累死的节奏咯~”在车上,张贺军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一脸地无所谓,仿佛在这辆车上能睡得很舒服似的。
“喂,我说你个堂堂中队长,能不能严肃点儿,咱们这是去军务部啊,一会儿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弄呢。”袁勉一脸无奈地捅了捅张贺军。
张贺军缓缓闭上了眼睛,悠悠地说道:“弄你又不是弄我,我可没打那该死的韩国棒子。还把人家打晕了,你狠。”
说完,张贺军还跟袁勉比了一个大拇指,一下子就弄得后者哭笑不得了:刚来连队时看这货还算正经的啊,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坑了,而且是天坑啊……
这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中士回过头来,对袁勉说道:“这位首长,我到军务部这么久了,像你这样,是殴打外军军官被‘请’回来的,还是第一个。不过,我是真心佩服您。”
袁勉沉吟了一下,苦笑着说道:“这么有什么好佩服的。搞不好我这身军装都得被扒掉。”
“首长您别介,咱不是这个意思。”那中士赶紧摆摆手,示意他不是挖苦袁勉的意思,“说真的,能把一个特种作战军官打晕了,还没受多大伤,就凭这点,我就服您。”
“谁说他没伤了,只是他忍着而已。”张贺军悠悠地回了一句,顿时让袁勉满脑门黑线。
“嘿嘿。”袁勉尴尬了笑了笑,说起来被揍那几拳的位置还真他吗的疼啊。
“哎,说真的,我不太明白,您为啥要揍那韩国军官呢?”中士十分好奇的问道,其实好奇的远不止他一人,还有那司机,只是他在边开车边听着而已。
“他欠揍。”袁勉简洁地回复道,脸上一层冰霜已是覆盖,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那么快就将他打晕的,只是当时不知道那家伙实力如何罢了。
刚闭上了眼睛的张贺军听到这句话后,睁开了眼睛比了一个大拇指,道:“这句话,我得为你点赞。”
袁勉一阵无语:当初咋就被他憨厚的面容给骗了?这哪是老实人,分明就是个活宝嘛。
“嗯?欠揍?”中士不解。
袁勉眼神定格在中士身上,问了一句:“如果他在你面前殴打我国的渔民,你会怎么做呢?”
中士愣了,他想过也许是袁勉看那韩国军官不爽才起了冲突。没想到却是这个原因,要是换作是他,可能还会瞻前顾后,考虑一下得失。
这一刻,他肃然起敬。
当中士再次看向袁勉的时候,才发现后者已像张贺军一般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
一路无言,这三辆外表雪白,挂着海A牌照的猛士缓缓驶进了北海舰队司令部的驻地,然后停在一栋通体雪白的楼下。
其实,对于舰队司令部,对袁勉来说,其实不陌生,毕竟不是第一次来了,上个星期还到过的。
只是造化弄人,上一次是满脸春风,现在却是只剩下苦涩,其中的心酸,不足为外人道。
“二位首长,下车吧!”坐在副驾驶上的中士说道。
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袁勉心中有些怅然: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到这儿了吧!
想到这儿,袁勉脸上就挂起了一丝苦涩。一路上,他想了许多,能想到最多的,大概就是被扒下这身军装了吧?
“首长,请吧!”中士走到袁勉面前,一脸轻松,也许是怕严肃的气氛会影响到袁勉的心情,所以他才带着一脸轻松,对于袁勉,他是打心里佩服,没别的,就佩服袁勉是一条真正的汉子!
袁勉看了中士一眼,才发现那中士只不过比他要矮一些,但是身材很是壮实,一张黝黑的脸上似乎挂着一副强自轻松的笑容。
袁勉听后也不再犹豫,大步走进了这一栋通体雪白的楼房,他大概已经猜到这是哪儿了。
若不意外,应该就是禁闭室了。
迟庆涛所在的那辆车拐去了司令部的办公大楼,和袁勉张贺军他们所去禁闭室不一样。
“这应该是禁闭室了吧?”走在前边的袁勉开口问道。
中士不置可否,点头答道:“是的,首长。您要去的禁闭室在3楼309。”
袁勉听后,反而是坦然了,反正估计这身军装是穿不下去了吧,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
北京,一处不知名的军事基地中。
一个身穿一身橄榄绿常服、臂章上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的中年男人敲响了其中一个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里边传来一个平淡的女声,听声音应该也是中年了吧。
推开门后,只见一个带着金丝眼镜、身穿一身橄榄绿常服的女军官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电脑,秀眉紧凑。看她的军衔,也挂着一颗金星了。
那个肩扛着两个金星的中年男人将一份文件摆在了那名女少将面前,然后看着她。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将不耐烦地说道。
中年男人也不恼怒,道:“秀梅,你也别恨爸和哥了。这次找你是有正事儿。”
被唤作“秀梅”的明显就是那名女将军了,只见她一听这句话,顿时有些不悦:“有啥事儿,直接说。说完了好走。”
“都是一家人,那件事儿都过去那名多年了,你也别挂在心上了……”中将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看到秀梅的眼神,他怂了,于是进入了正题:“你儿子闯祸了,还闯大祸了……”
只见少将神色平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来了,就是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吗?好了,那你可以走了。”
一听这话,中将就有些不忿了:“哎,我说你,给点表情好不好,那好歹也是我外甥。”
“这不也是你们所希望的么?”少将眼神似乎更冰冷了。
讨了个没趣的中将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口,顺手合上了门。
在中将走后的没多久,少将用颤抖的手缓缓打开了桌上的那一份文件,看着照片上边那张长得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她的泪水终于决堤了。
一滴滴泪水滴在了A4纸上,那个孤独的肩膀在无助地耸动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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