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叨叨的。”对方嗤笑一声，埋头吃外卖，懒得搭理她了。
曲子越睡到一点半，意识模糊的醒来，办公室里没有人，落地的百叶窗还全拉上了，光线很暗，怪不得睡得那么熟。
他快速坐起来，清醒片刻走后出去。
“小越，你醒啦，你的午饭放在茶水间里哦。”前台小姐姐坐在曲子越工位旁边，好像是在替他守着门口。
曲子越说了谢谢，问她：“总裁去哪儿了？”
对方说是jenny总来找他，两人一起下去了。
整个下午萧承都没有回来，曲子越照常处理着公务，下季度的新品测试一直问题不断，至今还没有下厂生产，曲子越盯着这个项目，自然就和cto的接触多了起来。
会议上前端负责人在投影上演示着几个收集的常见bug，曲子越一一的记下来，会后又交代产品去做近一年的竞品针对性报告。
这几个月来，曲子越已经能够比较顺利的跟进项目，知道这些问题应该从哪些口去突破，去寻找原因，去做各部门间的润滑剂，去做总裁的监控摄像头。
走在公司里也会有人跟他打招呼，亲切的喊他小越，但依然很尊重的微微点头，他不再是那个谁都能指挥去跑个腿，收个尾的实习生了。
他总是穿着得体的衬衫，去哪里都抱着笔电。
问他什么问题都能够给点方向，或者回答自己会向总裁反应。
等到下班时间，曲子越才收到萧承的一条信息，说自己出差了，下周回来。
曲子越回答：好的。
想着也许是私人的行程，不然不会这么突然的。
工作还是继续，曲子越有时会打电话问萧承事情能否这样那样处理，一开始萧承还会接电话，后来都不接了，只让他每天把需要他决策的事情汇总，emile给他，晚上会回复。
周五深夜，曲子越刚从研发部门的述职会出来。
apor有自己的研究院，里面都是从各个大公司或者研究所挖来的高级it人才，每半年会有一次述职会，萧承往年都是会参加的。
整理好述职会的内容打包发给萧承，然后趴在办公桌上盯着收件箱，这几天萧承大多在晚上10点-12点回邮件，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萧承走后的第二天，张景逸也走了，罗非也总是不在公司。
“明天就是周末了。”曲子越喃喃，总裁什么时候回来呢？
随手翻了翻司机石大哥这几天发来的照顾猫咪的视频，他自己没有时间每天去，只好拜托石大哥。
明天去总裁家里看看猫咪吧。
冰箱里的食材估计都怪掉了，要去收拾一下。
家里要是太冷清的话回来看着都不开心的。
收拾了电脑，装好之后回家。路上收到唐莉莉的消息，问他明天要不要去看展，她在公众号抽奖中了两张。
曲子越也蛮喜欢看展览的，觉得很有意思，他以前就特别爱逛博物馆科技馆这种地方。
但是权衡了明天要去总裁家里当男保姆和看展哪个更重要之后，他回复：明天要加班哦。
唐莉莉回：我们李总快一周都没有回来了，听说是在打官司，但是公司李不准讨论。
曲子越：打官司？
唐莉莉：贝利你知道吗？刚合作和一个月的公司，不知道怎么了合作项目全线停滞，公司好像还要开始裁员。
曲子越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最近总裁和jenny总罗非总的话题也总是说到什么法人、控股、赔偿之类的字眼。
带着心里的疑问，曲子越一回到家就拿出电脑开搜索贝利集团。
贝利主要的业务有两块，一个是物流，一个是建筑钢材，早些年的时候凭借碳素技术在市场上有一席之地，后来被一个主营环保节能的新兴企业掌握了最新技术，逐渐落寞。
稍微看看新闻，就能找到贝利和未城的合作。
“跟未城有合作，又跟李逍遥总有合作。”曲子越没太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关系，而且网络上完全找不到贝利跟李逍遥公司合作的信息。
琢磨到深夜，正准备关上电脑去冲澡，电脑提示邮箱有新的消息。
曲子越赶紧点击取消关机，打开邮箱，这个时间点回邮件的一定是总裁。
邮件里有萧承为研究院述职做的简单评价，以及下季度的重点项目调整计划，交代他让薪酬出个涨薪方案，就再也没有多的一句了。
【收到。】
曲子越郑重的敲下这两个字，想了想，又在后面加了【总裁注意身体，晚安。】
本以为萧承不会回复消息的，因为这样的邮件没有必要回复。
但是不到2分钟，萧承的邮件又回了过来。
【晚安。】
萧承捏住眉心肉，闭着眼睛养神，先前聘请的第三方调查机构监控到未城开始向美国的银行贷款，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笔贷款成功的概率不到50%，甚至只要萧承稍微查收就可以制止，但是这个举动已经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
如果这个时候apor出手，业内都会知道未城出问题了。
连续几天的会议和睡眠不足让萧承此刻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每天晚上处理曲子越的邮件反而成了每天最放松的时候。
凌晨四点整，律师团和投资经理的团队叫萧承去开会，最近在监控未城的股票，包括萧飞白个人的团队动向，期望能找到一些可以牵制萧飞白的证据。
“目前来看情况不是很乐观，不管从哪个方向突破都会波及到apor和您。”律师给出了最终结果。
“如果能够找个办法拖延未城贷款的进度，在这期间完成未城的法人更换，至少可以保证您的安全。”
“好。”
萧承散了会议，周末不开盘，萧承想了想，下楼打车回家。
再不好好睡一觉人可能真的要废了。
周六早上9：00，曲子越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来到萧承小区，小区的保安已经认识曲子越了，特别热心的用巡逻车帮他把东西运到楼下。
“谢谢您啊叔叔。”
“应该的应该的。”保安大哥心想这一号楼2a的萧先生一个星期都没回来，今天天刚亮回来，没几个小时这小男孩就拎着东西来了，这俩兄弟感情是真好。
曲子越输入密码，摸摸听到声音跑过来的猫咪的头，把几袋东西都拿进来，关上门换鞋。
落地窗的窗帘关得死死的，几乎不透光，家里黑漆漆，曲子越就着玄关昏暗的灯光准备去拉窗帘。
路过沙发的时候却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音。
……
曲子越心里毛毛的，好在猫咪也跟着曲子越走过来了，脚步轻盈的跳上茶几，面对着沙发坐着。
沙发上，有……有人？
曲子越后退，从电视柜上拿了个钢制的摆件，脱掉拖鞋垫着脚尖往沙发走过去。
虽然玄关微弱的灯光不足以让曲子越辨认出那是谁，但随着呼吸轻微祈福的肩膀却让曲子越莫名的安心。
手里的摆件不再举着。
他轻声叫了一句：“总裁？”
没有回应，直到他走近蹲在沙发前，看着萧承疲惫的面容，轻轻叹气。
萧承连鞋子都没有脱，只有一根领带被甩在地毯上，他身上的衬衫也皱了，也许是已经穿了两三天，没有换。
皮肤看着也粗糙了很多，下巴上是青黑的胡渣。
这是去哪里了？累成这样。
曲子越看萧承睡得很熟，便想帮他把鞋子脱下来，这样能舒服点。
可是刚一上手解他皮鞋的鞋带，萧承的腿就动了一下，曲子越大气不敢出，手僵在半空中，等了一会没动静了，他继续上手脱鞋子。
曲子越轻轻握住萧承的脚踝，右手比划着角度，准备一口气脱下来。
“小越……”
曲子越抬头，萧承醒了，他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
“是我，总裁，我帮你脱鞋。”
“嗯……”
原本在睡梦中还带着一点焦虑和警惕性的萧承看到曲子越之后，终于放松下来，彻底进入了深度睡眠。
曲子越愣了半秒，继续默默的给萧承脱鞋，放回鞋柜去，又拿来拖鞋摆好。
本来来计划要做的事情现在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坐在地毯上盯着萧承看了好久。
为了能够让萧承醒来有好吃好喝的，家里干干净净的，曲子越还是起身还是收拾买回来的东西。
冰箱里留的食材都快烂了，拿出来，清理消毒，然后把新买的放进去，开始做饭，切水果，还煮了一壶暖呼呼的红茶。
萧承醒过来的时候家里还是光纤很暗，曲子越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盯着他。
见他醒来，就笑。
“干嘛……”萧承睡了半天，声音沙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来挡住自己眼睛。
现在的模样肯定算不上好看。
曲子越压低声音说：“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承说大概六点。
“嗯。”曲子越也没话说了，突然有些鼻头发酸，从来没有见萧承这样狼狈过。
“几点了？”
曲子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十二点半了，饿不饿？起来吃饭？”
“好，”萧承闭上眼睛梳理一下睡意，准备起来，但是睁眼发现曲子越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好像是怕自己就这么睡着睡着就死了，不由得笑一下：“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曲子越笑笑，伸出手，指着萧承的下巴说：“你长胡子了。”
萧承几乎没力气笑了，“不长胡子才不正常吧，我是个男人。”
“是哦。”曲子越憨憨的笑，摸了摸自己下巴。
然后拿来拖鞋：“总裁，来，穿鞋鞋。”
萧承穿上：“曲子越，你今天是扮演幼儿园老师吗？”
曲子越：“不，是佣人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