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许阁老又来了。
他急不可耐的问言言太后究竟什么时候咽气。
言言嘿嘿一笑,“得加钱。”
许阁老气的差点把面前的矮桌掀翻。
又加钱???
可言言却一脸笑嘻嘻,明摆着把我就是不讲武德,我就是没有道德写在了脸上。
许阁老硬生生压下一口气,“苏太医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了。”
“是。”
言言答应的异常干脆,只是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羞愧之色,还有点……骄傲?
许阁老气的七窍都快生烟了。
可是不给吧,他万一要是再把人救回来,之前的金元宝不就白给了。
给吧,这怎么这么憋屈呢?
他区区一个太医,就不怕自己跟他秋后算账吗?
许阁老有些起疑,可他埋伏在太后宫中的人确实说太后已经卧病不起。
而且之前这个苏太医还因为太后不信任他,让他整日整日的在殿内磨药而气的拂袖而去。
不然他也不会轻率的找上他,没道理他会帮着太后啊。
估计就是一个字,贪!
“好。”许阁老这个字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你还要多少!”
言言想了想,“还是昨天那么多吧。”
许阁老被气笑了,昨天那些金元宝足足值五万两白银。
他这一张嘴就又是五万两?
谁家有多少个十万两啊?
行行行,他给了,许阁老眼里闪着寒光。
反正等事成之后,也不过是物归原主,顺带还能摘了他的脑袋。
真当他许阁老的钱,是那么好收的吗?
不知道有句话叫有命拿,没命花吗?
“好,我给你。”
许阁老传令下去,没一会就有下属拿着银票过来了。
言言接过银票揣进怀里,然后一拱手,无比诚恳的道谢。
“谢谢了您!”
许阁老暗自咬了咬牙,驱车走了。
言言也不着急回宫了,他就在府里等着。
这一晚上府中拜访之人来了足足有七伙。
都是不同人派来的,目的倒是都是一个,让皇太后赶紧死。
言言笑呵呵的挨个接待,笑呵呵的挨个收钱,没带够的还让人家回去取去。
最后又笑呵呵的把这些人都记在了小本本上。
也有两伙人出来进去碰倒一起的时候。
言言大言不惭,“哦,他给的价格我不满意,没收他的,你的?先给我五万两看看诚意。”
这一晚上下来,言言的身家已经堪比城中巨富……
第二天他悠哉悠哉的回了宫,惊呆了白扇、元姝和房梁上的林九。
白扇没想到,自己的命居然如此值钱,她兴高采烈的数了数,一种骄傲之感油然而生。
最后她留下了小部分,剩下的推给了元姝。
用那帮老狐狸的钱对付那帮老狐狸,才叫相得益彰,十全十美。
元姝只觉得幸福来的有点突然。
她才决定做女皇几天啊,先是有了人手,这又有了资金。
那对付几个老狐狸还不是砍瓜切菜一般。
她都恨不得自己再“性命攸关”一下子。
林九也房梁上也表示学到了。
他看着被元姝母女二人用钦佩的目光看着,尾巴好像都翘起来的苏太医,心里默默的把他定为了自己要超越的目标。
他,以后一定要做的比他还要好!
之后的几天,太后娘娘不光没咽气,反而越来越好了。
元姝也照常上着朝,只是看向某些人的眼神带上了点忍不住的嘲讽。
那几个奸臣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被那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苏太医骗了!
其中最为恼火的,就是许阁老。
他可是前前后后给了十万雪花银啊!
此人不死,他难解心头之恨!
更让人生气的事,后宫还传出一道旨意。
苏太医医术高明,为人敦厚,救治太后有功,特封为太医院院判,正五品。
这旨意一出,许阁老眼睛都绿了!
那个坏熊揍的!还升官了?他还为人敦厚?
许阁老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杀!他必须要杀了他!
正巧这天晚上,一直没出宫的苏太医出宫了。
他谢绝了元姝给他找的暗卫,自己一个人施施然的离了宫门。
元姝看着他的背影都要哭了。
他一个文质彬彬的太医,这出去不就是送死去了吗?
他为了自己和母后,为了这天下大业,居然甘心赴死?
她心里头难过死了,觉得还是不行,不然派人给他抓回来算了,大不了以后就在宫里呆着,她给他养老。
结果再一回头看她母后……
(-w-)zzz……
睡、睡着了?
“母后!你就不担心苏太医吗?”
“啊?啊!”
白扇从梦里惊醒,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
“没事,不用担心他,诶呀,他这是又给咱们娘俩挣钱去了。”
元姝:???
又挣钱???
林九闻言也在房梁上投下钦佩的目光。
他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本事啊。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
一个单薄文雅的背影,在烛火的映衬下正伏案写着什么。
一伙拿着长剑的黑衣人却已经摸入了房内。
“苏言!你可准备好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言言毫不意外的抬起头,手上的字却还没停,好像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想在临时前留下只言片语。
“你们是谁派来的?总要让我死个明白。”
领头的黑衣人狞笑一声。
“你休想搞这一套!俺们的家主都说了,什么时候都不能提起他的名字!”
“哦,许阁老啊。”
黑衣人:(?ò?ó)!
“啊!你今日必死!”
黑衣人拎着剑就刺了过来。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那张纸上写的什么。
“你派出的十二名刺客现在在我手里,如果想把人领回,请拿五万两白银,不然官府见。
许阁老收。”
其他的刺客就见自己头领一个照面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而那个文雅的太医,从书案下抽出了一把一米多长的大砍刀,微微一笑。
???
……
言言把他们也扔进旁边的屋子,上了锁以后拍了拍手,又数了数人数。
“嗯,没错,都来了。”
他到书案前拿起厚厚一摞子字,苦恼的皱了皱眉。
“草率了,早知道应该要一个暗卫的,好歹能帮我跑个腿,这还得我挨家送过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