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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剜除人性的手术(1 / 1)

虽然事实证明科勒虽然一开始非常残暴并且喜怒无常,但乔妮丝心中最坏的预想并没有发生。她就是从那时开始,也就一直待在科勒身边,直至现在。

“昨天下午送爆爆和维克托走的时候,我顺便把你父母也送去了上城。”

乔妮丝愣住了,她怔怔地望着科勒,随后又像回过神一般问道:“为什么,突然这样做?”

“没有为什么,只是送他们回去。”

“他们现在还好吗?”

“没差太多。”

沉默了一会儿,乔妮丝又问道:“那昨晚上你又去哪儿了?送他们去上城用不了这么久吧?”

科勒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我会努力工作还钱的。”乔妮丝又说道。

科勒笑了笑,说道:“别逗了,当初这个数,我就是往你几辈子打工都挣不出来的方向说,你自由了,乔妮丝,咱们一笔勾销。”

乔妮丝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并不是高兴,反而是闭上了眼睛怀疑了一会儿人生,所以科勒说的数只是让自己一直在这待着,不用想着还钱,那么自己之前那么拼命地薅他羊毛,甚至都看见了十几年内能还清债务的可能,这一切原来都是一场空啊……呵呵……

发现乔妮丝脸上不爽的表情越来越明显,科勒好奇地问道:“怎么,听见这个消息有点不开心?”

“不,这是我内心万分感激的表现……”乔妮丝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你不用感谢我!”科勒洋洋自得地挥手说道。

“你突然这么做,是因为良心发现了吗?你心里觉得对不起我和我的父母,他们勤勤恳恳工作,却被你骗走了所有钱,欠下了巨款,丢掉了自己的女儿。”乔妮丝不知道用怎么样一副表情面对科勒,因此只是绷着脸,却又因为说出了自己的痛处,而变得有些狰狞。

“你可以这么说……乔妮丝,你也跟了我这么久了,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在准备接受一场手术,它需要牺牲一部分人性,你可以看作我在提前做恢复训练,也可以看作是手术前的准备阶段。”

“你这么说,我忽然放心了一些,你还是那个烂人没错……不过,什么样的手术会要牺牲人性?我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失去一部分人性,会变成什么样?更加像是一头野兽,还是更像一台机器?”

“我的身体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这些年来实际上已经被摧残得像个破布袋一样了,精神上也是,剜除一部分‘人性’,也许会更加冷酷,但从各方面来说都更加稳定,我认为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这是个合理的选择。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乔妮丝。”

乔妮丝翻了个白眼,说道:“没有人会真的关心你的,就算有,也会因为被你气得半死而不想关心!”

“你明显忽略了我的好朋友,爆爆呀。”科勒笑着说道。

“等她长大了就会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家伙了,就这一会儿她关心你,你就偷着乐吧!”

科勒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的僵硬微笑,似乎一刻也没有停下。

“我心里一直有一件事困惑着我。”乔妮丝问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会来到你身边?是因为凯特琳吗?我有段时间一直以为你想利用我来对凯特琳做一些不好的事,但你没有这样做,甚至直接让凯特琳离开了。我非常困惑,如果不是因为凯特琳,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你找到了我头上来?”

“我对未来的预知出现了偏差,我说过我有这个能力的,对吧?你没有出现在我的预知里面,所以我找到了你。”

乔妮丝皱起眉头,显然不太相信科勒的话,但如果不是什么预言的鬼话,那么科勒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兴许是看出了乔妮丝的怀疑,科勒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被诅咒的人,你知道的,你也见过……”

对于科勒的异常状态,乔妮丝的确接触过,当时觉得非常惊悚,事后也觉得很不合逻辑,但它就是这么发生了……难道,预言的事情是真的?

“凯特琳在你的预言里,是什么样子的?”

“快了……她就快变成我预言里的样子了……乔妮丝,你的心记挂着她,你把这里清扫一下,就走吧。”

乔妮丝满怀恶意地揣测道:“我走了,你是不是又要重新拐人来照顾你?”

“以后我大概不会待在这里了。”

“是因为那场手术吗?手术之后你要去哪儿?还是说,除了在这里当老爷,你还有别的身份?”

“不,应该说,我想做的事,和我必须要完成的事,已经结束了。”

“什么?”乔妮丝显然不知道科勒指的是什么。

“爆爆已经长大了,虽然只是很短的一段时光,我也没有经常陪着她,但她的生活至少没有太多忧虑,能让她在这里健康快乐地成长,未来也不会……这就足够了,我对此足够满意。”

“如果你真的是预言家,那你到底预知了一个什么样的未来,让你如此的在意爆爆?”

科勒忽然像一个老头般一笑一顿地笑了起来,他说道:“你错了,乔妮丝,搞错了重点,让我在意的不是我预知了什么,而是她本身。”

“恕我直言,你并没有拿她当童养媳,我不知道你在她身上渴求些什么,难道,你就是一时之间,忽然父爱泛滥?可是我刚来这儿的时候,你可是对我刻薄得惊人!”

科勒缓缓仰起脑袋,脸上的笑意不变,轻声说道:“谢谢你,乔妮丝,很抱歉你失去了一段应该与父母和友人度过的美好同年,虽然那时候已经到了童年的末尾啦。”

“我不恨你,科勒,我现在对你没有恨意,也许是这些年来我厌倦了这种情感……”

“谢谢你,乔妮丝。”

“但我也绝对不是在赞扬你,死在你的手下的无辜者同样不在少数,你依然是一个刽子手,只不过在这样的世界里,并没有显得那么残忍。”

科勒收敛了笑容,看了看乔妮丝,忽然问道:“乔妮丝,你的卷发是天生的吗?你父母有谁是卷发?”

“是天生的,我母亲就是卷发……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见过他们?”

“嗯,我平时挺忙的,没时间拜会他们。”

“不见也好,他们少了一段糟心的回忆。”

“行了,乔妮丝,就这样吧。”科勒摆了摆手,似乎是累了,又似乎是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想法。

乔妮丝点了点头,沉默地站起身来,回到杂物间拿起了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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