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还同楚徹离去时那般愣坐在床榻上,钟娘在旁收拾一地的狼藉,不忍的偷偷抹泪,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她刚出去就又成了这副场景
钟娘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转出屏风倒掉,钟娘站在外室将眼泪擦干,才又转回了内室。姜苒身上的曲裾染了污渍,钟娘伸手帮姜苒换下。
钟娘瞧着姜苒仍怔愣的模样,鼻子又是一酸“公主,其实魏大人一直牵挂您,您听奴婢的劝,随魏大人走吧。”
钟娘从前只觉得楚徹是个性冷的人,虽待姜苒冷淡,却从未有过欺辱之事。前些日子楚徹更是待姜苒极为宠爱,钟娘以为姜苒总算得了楚徹的心,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了。
可那日她见魏廖面色沉重的出来,营内又响起了破碎的声音,钟娘便知出了什么事。后来楚徹从营中出来,钟娘连忙跑了进去,那情景看得钟娘刺心刺目。
再后来姜苒就被禁足在帅帐中,钟娘被魏廖叫去,魏廖生怕楚徹会伤害姜苒,钟娘想着那事,只好对询问的魏廖扯了慌。钟娘即便不问魏廖在营中发生了何事,也猜测的七七八八,她是一路看着姜苒与魏廖长大的,魏廖对姜苒的情义,钟娘早就看在眼里,可是造化弄人。
钟娘虽怨魏廖太过冲动,不顾姜苒的处境,可却不得不承认,姜苒若是嫁给魏廖,绝不会受这般的屈辱,更不必伏低做小为人妾室。
姜苒听着钟娘的话一愣“钟娘你说什么”
“魏大人让奴婢转告公主,如若您想离开燕地,他定想尽一切办法将您接走。”钟娘说着拉起姜苒冰冷的小手“公主,同魏大人走吧,奴婢不想您在这地方受罪。”
姜苒愣望了钟娘许久,随后抽回小手,她低下头“钟娘,不要再私下与左相联系了,若是被楚徹发现,祸端无尽。”
徐陵远自寅时便开始整军撤营,至未时先锋军随楚徹车马率先上路前往太行山脉。姜苒在楚徹营中并无多少行李,从幽州带来的草药也用的七七八八,钟娘很快整理好了行李,不一会全元来帅帐中接姜苒,出了帅帐范围,便见驷马高车停等在那。
“是要回幽州了吗”姜苒问向身旁的全元。
全元闻言摇头“殿下要整军向西,支援徐贲将军。”
姜苒闻言脚步一顿,她试探的问“那我可是要先回幽州”
“殿下吩咐,良娣随军同行。”全元说完,将姜苒送至马车旁,命人抬了杌凳,钟娘扶着姜苒上了马车后,全元低声对钟娘道“殿下不在车内,姑姑随良娣上车吧。”
姜苒见马车内没有楚徹的身影,略略松了口气,姜苒想着楚徹的种种,他定是同她厌恶他一样也厌恶着她,可是楚徹为何不将她送回幽州,他完全可以将她送回然后禁足在东宫。可他为何要将她一直随军带着是怕她逃走吗还是他怒气未消,不想这般轻易的放过她
十二月的燕地是极冷的,马车很大,却没设暖炉。姜苒将窗牖关紧,如今她身上着了最厚的衣裙与云肩,可还是抵不住冷风一吹,钟娘亦没有厚重的衣服,天气越来越冷,若是再这般同楚徹奔波至燕西,她与钟娘都会冻病。
姜苒在马车上颠簸了半日,待天色彻底暗下来时,马车方停,不知是到了何处的驿站,钟娘扶着姜苒下了马车,然后由全元领着,入了一处屋舍。
驿站内有仆妇抬了热水进来,全元对姜苒道“良娣先沐浴更衣,待殿下回来时再同您一起用膳。”
钟娘与姜苒闻言皆是心下一紧,钟娘瞧瞧了姜苒,随后对全元道“知道了。”
全元闻言,俯了俯身,退了下去。
钟娘先是将屋舍的门落了锁,又回到姜苒身边,钟娘看着热气氤氲的浴水“奴婢服侍您沐浴吧。”
姜苒颠簸了这一路,身上早已凉透,她依言脱了身上的衣裙,屋舍内有两个暖炉,如今只燃了一个,姜苒瞧了,让钟娘将那个也点燃。
热水让姜苒冻的麻木的身子稍稍回了温度,屋舍内钟娘与姜苒皆是沉默,只剩下水声荡漾。全元刚刚说楚徹会来,让姜苒与钟娘的心一同揪了起来。钟娘害怕楚徹再次对姜苒动粗,钟娘一边帮姜苒洗身子,一边掉眼泪,随后钟娘不忍的开口“公主,一会殿下来,您无论如何都要顺着他切不可与殿下争执,一切一切都听他顺他。”
钟娘越说,越替姜苒觉得委屈,眼泪更是掉个不停。
姜苒瞧着钟娘不住掉泪,她湿漉漉的小手从浴水中伸出,抚上钟娘的面庞,擦拭着她面上的泪,安慰道“我会的,您不必担心,一会儿早些休息。”
姜苒出了浴,换了干净的中衣后,又寻了件云肩披上,钟娘唤了驿站内的仆妇进来将浴水换掉,随后陪在姜苒身旁等楚徹。
等了小半个时辰,屋舍的门被推开,是全元带人端了饭菜进来,他朝姜苒一礼“良娣,殿下说不必您等他了。”
全元话落,钟娘和姜苒皆松了口气,钟娘原本有些沉重的面色有了缓和,她朝全元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说着伸手接过饭菜摆在长案前。
全元瞧着钟娘的反应未说什么,又带着人退下。
知道楚徹不来,姜苒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姜苒让钟娘坐下来同她一起用膳,用膳后,姜苒便遣了钟娘去休息。
钟娘同样放下了心,她亲自将碗筷端了下去,姜苒送钟娘出了屋舍的门,见钟娘背影走远,将门合上落了锁。
姜苒将屋内的烛火悉数灭掉,随后借着渗透进来的月光上了床榻,展开被子将自己裹紧。
因军中出了点事,待楚徹忙完已近亥时,全元问可需备些晚膳,楚徹似乎没了胃口,遣了全元去休息,随后独自向屋舍走去。
长廊上的烛火明亮,屋舍内却已是一片漆黑,想着时辰已晚,楚徹只微蹙了蹙眉,他伸手推门,却感觉到一股阻碍之力。随着他手上的力度加重,那阻碍之力更强,楚徹的面色一瞬冷了下来。
姜苒是在敲门声中惊醒的,她拥着被子愣了片刻,随后声音微颤着问道“谁”
她话落,敲门声停了下来,安静了片刻,随后是重重的一砸。
“孤。”
姜苒的身子一颤,她慢慢的下了床榻,又慢慢的走到门前,隔着门姜苒就已经能察觉出楚徹的怒气,她的心再次揪起,她磨蹭了半晌,才慢慢开了锁。
她刚将门锁打开,木门便被楚徹从外用力的推开,姜苒连连后退数步,她呆站在那,看着门外的楚徹。
长廊上的烛火将他的背影照亮,逆着光姜苒瞧不出楚徹的神色,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周身裹着的寒气却让姜苒忍不住的一颤。
“你你怎么来了”姜苒被楚徹紧盯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楚徹闻言,怒意更重“孤不来,谁来魏廖吗”他说着走了进来,将门重重的摔上,随后落了锁。
姜苒被吓的身子一抖,她又向后退了数步。
楚徹瞧着姜苒的反应冷冷一笑,随后他收了目光,直入了内室。
姜苒见楚徹入了内室,她却没有勇气随着他的脚步回床榻,姜苒愣站在原地,她不住的想,若是她现在开门跑出去,楚徹可会将她抓回来
楚徹在黑暗中脱了衣服,随后上了床榻,楚徹在床榻上等了半晌,仍不见姜苒进来,他自在门外发现姜苒锁门便一直压制的怒意涌了上来“滚进来”
姜苒被吓的身子猛然一抖,她心间害怕,可她更害怕再次激怒楚徹,姜苒极慢的向床榻处走去。绕过屏风,姜苒借着昏暗的月光看清了床榻上的楚徹,他闭目平躺着,剑眉紧蹙,不耐之色轻易可见。
姜苒的脚步迟钝住,她不敢也不想再向前走一步。楚徹躺在床榻,感受着姜苒又停下来的步伐,随后他猛然从床榻上起来,大步朝姜苒而去。
姜苒的身子一瞬僵住,她还未反应,楚徹已经走至她身前,他将她紧抵在屏风上,楚徹紧捏着姜苒的下巴,极怒俯视“你这么怕孤,怎么还敢背着孤做苟且之事不怕孤杀了你”
楚徹俯视着姜苒的小脸,眼中的怒意滔天,他每每想到那日在侧营中魏廖将姜苒抱在怀中,而姜苒就那样一动不动,一丝挣扎没有的由他抱着,他就忍不住想杀了他们两个。
可是人就在眼前,他却迟迟下不了手,他甚至还安慰自己,姜苒有挣扎过,只是敌不过魏廖的力气。他亦没把握杀了魏廖,因他害怕,他若杀了魏廖姜苒会是何反应,他怕姜苒会恨他,如若姜苒恨他,那就说明姜苒心中爱的是魏廖,嫁给他,不过时局所迫。
楚徹不想承认,在姜苒心中他竟抵不上魏廖那个懦夫。
楚徹紧紧的捏着姜苒的下颚,恨不得捏碎在手中,他只觉得现下活得憋屈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嗜尔入骨
灯红酒绿上海滩,纵横嚣声洋场十里,无人不知念二爷。
念家二爷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人,过着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曾闻念家在十几年前惨遭仇家灭门,唯有念二爷幸存下来。
十几年后,风云叱咤的上海滩,念二爷在血雨腥风中杀出了一片天,念家煊赫一时。曾经的仇家被念二爷一夜血洗,那一夜上海滩的天红了半边。
念白两家世谊交好,十年前世代公卿的念家一夜落寞,念母带着十五岁的念毅雄南下投奔江城白家,八岁的白绾绾静静的望着身前这个眉目冷峻,神色阴翳的少年,乖溜溜的将手中的糖递了上去。
念毅雄冷眼瞧着眼前这个粉嫩如团的小姑娘,接过她双手捧来的糖。
白绾绾惹不起,惹不起
念毅雄甜,很甜。
嗜尔入骨,拥尔入怀,不死不休。
男主乖戾阴狠,偏执狂,对女主嗜爱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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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小百合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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