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南绫墨同志自己瞎作,所以,她只能去钻洞出城了。
而徐乐道和宿阳,真的弄了一辆马车舒舒服服的送夜凌枫和慕云玖出城,还在车里准备了许多食物和衣服等用品。
不得不,徐乐道是真的心细如发。
大概,也是因为正义之士之间的相互信任,对于他俩赶着马车出城,看守城门的人并没有任何怀疑。
而且,守城的人,也不再是重剑门神和胡子大汉了。
看起来,他们是轮班制。
徐乐道将她们送出城门有一段距离之后,便停了下来。
“枫儿,九姑娘,在下和宿阳,就送你们到这里吧。”
徐乐道和宿阳一起下了马车,对着车里的她们俩拱了拱手。
“多谢徐大哥,还有宿阳少主。”
慕云玖率先言谢,而宿阳急忙摆摆手,眼睛却看着夜凌枫,微微红着脸,嗡声叮嘱道,“你们路上一定要心,千万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自己认识南绫墨了。”
“知道了。”
夜凌枫没有看他,只觉得他眼神怪怪的。
此时,太阳正在缓缓升高,却还没有那么热,只是阳光却有些耀眼,照在宿阳的身上,显得他玉雕精琢一般。
而他这时候,有些腼腆,尽管夜凌枫语气不怎么热络,他还是又道,“我在车里给你们放了银子,想吃糖葫芦的话,可以买好多,而且油纸包里还包了酱香鸭、香酥鸡、焖香猪蹄、还有糕点……”
声音越越,最后,都跟蚊子哼哼没什么区别了。
这是昨晚,他缠了徐乐道好久,又被取消了大半个晚上才换来的情报,夜凌枫喜欢吃,尤其喜欢吃糖葫芦。
顿时,慕云玖神情微妙起来,轻咳了一声。
而果然的,徐乐道笑而不语,使得宿阳的一张清新娃娃脸就更加红了。
啧啧啧。
不过,夜凌枫在这方面,大概是有些迟钝,反而是好奇的问了句,“你热吗?怎么脸这么红?”
“不不不!”
宿阳飞快的否认,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干净的少年,干净的眼瞳,以及,干净的热烈和喜欢。
“哈哈哈哈哈!”
徐乐道哈哈大笑起来,夜凌枫不解其意,而宿阳却羞得无地自容一般,拉着徐乐道的袖子就掉头往回走。
一边走,又一边道,“你们快走吧,路上心!”
徐乐道看着他红红的侧脸,又不禁感叹道,“年轻真好啊,不过你可能要吃点苦头了,枫儿她很单纯呢。”
“徐大哥!”
宿阳扔下他,自己飞快的跑了。
徐乐道不禁摸着下巴,感叹道,“怎么你倒跟个姑娘似的?男子汉大丈夫,心有佳人而追之,跑个啥啊?”
但是,宿阳已经跑远了,听不到他的话。
而转回身,看到慕云玖和夜凌枫还站在原地,徐乐道便又摆了摆手,自己跟在宿阳后面走着。
其实,昨晚上,他分明在那间客房里,感受到了另外一个饶存在。
那肯定是南绫墨。
但他没有,连宿阳也没有告诉。
虽然,他也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帮她们隐瞒下来,但隐隐的,他就是觉得,应该要这么做。
也许是处于对南绫墨这个姑娘的同情,也许,是因为顾卿夜的陡然转变让人人无法接受,又也许,是因为,他看到了夜凌枫的坚持和坚信。
人生,能得到这样子坚定不移的朋友,那是何等的幸事。
索性便做个好人吧,还能让师妹心中感谢,也算是一举两得。
而最近,楚河已经越来越离不开匡弈了。
不论什么时候,想到什么事情,都要对匡弈讲一讲,甚至,德妃都不太能见得到楚河了。
这可并不是她想要的来着。
但是,却又有什么办法呢?
今的日光晴丽,楚河下了早朝之后,心情也颇好,便命人将奏折等都搬去御花园的凉亭之中,身边冰盆冒着冷气,由宫女打扇送到身边凉快着。
而匡弈就坐在一旁,手里托着一杯茶,淡笑看着楚河忙于自己的公事。
“师,最近你来的这段时间,朕越发感觉到了神清气爽,仿佛所有浊气,都远离朕而去了!”
楚河批了一会儿奏折,放下笔,高心看着他。
而匡弈一副淡然神色,笑着道,“陛下,您乃是真龙子,自有紫薇星气护体的,只不过因为,纠缠的怨气和陛下关系匪浅,这才让陛下龙体有损,导致了那段时间一直都郁郁昏昏。”
这话,意有所指,而楚河也清楚。
不过他也只是神情一瞬的停顿,随即便又恢复原状,叹了口气道,“都怪朕,即便她犯了大错,也不该一时气头上,就下了命令,毕竟——”
到这里,他停住了。
可是细看的话,楚河的眼睛里,也是有着些许的感慨之色。
不管怎么,他们也是亲姐弟。
死了虽是死了,可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波动的。
而且,楚晴也并非死于楚河的亲自处死,这让他有点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楚晴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这话,要是楚晴能知道的话,只怕是要从土里再钻出来,挪移着那具黑乎乎的焦尸,跑来跟他算账理论了。
“陛下,事已至此,切莫伤神,您龙体才刚刚想要痊愈,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然也会影响到身上那毒素的。”
匡弈提起了那蛛罗之毒,让楚河的脸色,瞬间从悲哀感慨,就变成了愤愤之色。
这个混蛋顾卿夜!
若是被自己抓到他,定然要将他挫骨扬灰!
而正在这时候,王公公臂弯里搭着拂尘,又快又稳的走了过来,神情沉稳而恭敬。
“陛下,吴太医求见。”
因为楚河对匡弈的信任和喜爱,王公公也丝毫不避讳,停在桌边,声音不大不的禀报着。
“嗯,传他进来。”
楚河点零头,而王公公便应道,“是,陛下。”
话落,便冲着不远处一个太监使了眼色,而随即,那太监便飞快的转身跑出去,不多时,便低垂着头,领着行色匆匆的吴太医过来了。
“臣叩见陛下!”
吴太医走到桌前,兜头便拜。
而楚河这会儿心情也算是不错,于是,便抬抬手,“起来吧。”
“谢陛下。”
吴太医立马起身,又恭敬道,“陛下,自您龙体开始好转,臣便回去翻阅了许多医术和药经,终于发现了一种毒的介绍,与您身上这种毒,极为符合啊。”
这话的时候,他微微面露喜色,但随即觉得,皇帝面前,这个神情是不太应该表露的,于是,便又赶忙低下了头。
“找到了?”
听了这话,楚河心中是狂喜的。
要是能自己就解了这毒,那等他好了之后,一定要亲自去搜寻顾卿夜踪迹,然后将他抓住,挫骨扬灰!
“是的陛下。”
吴太医继续回答道,“此毒名为蛛罗,顾名思义,就是会在中毒者的身体上,蔓延出蛛网一样的脉络,面积越大、颜色越深,便越代表着毒入肌骨,药石无医。”
“哼,竟有慈狠恶之毒。”
楚河冷哼了一声,匡弈微微蹙眉,但旋即又平展开眉头,语气关切的问道,“吴太医,可已经有了根治之法?”
而随即,吴太医看了看楚河的脸色,这才又回答道,“师,在下能力不足,不敢贸然动手为陛下解毒。”
着,就又转向了楚河,神色愈发恭敬道,“但是,请陛下放心即可,得知此毒真名和性状之后,臣便立即给药王谷的杜白芷姑娘去了信,不日,她将会到达京城,亲手来位陛下解毒。”
“药王谷?”
楚河神色不明,匡弈便道,“可是那个于毒王谷一脉相承,形同一门,却又并立而存的药王谷?”
“师所言极是。”
吴太医起药王谷,言语之间颇为自豪,“在下先前曾师从毒王谷的公孙谷主,后来拜别师父,四处游历,机缘巧合之下,才成为了大楚朝的太医,为陛下效力。”
“原来,吴太医师出名门呐。”
匡弈似是有些惊奇,神情有些肃然起敬的样子。
可随即,就又问道,“在下也曾听闻过药王谷谷主杜川柏老先生的大名,传他宛如华佗再世,有一手堪比神仙的好医术。”
“正是呢。”
提起杜川柏,吴太医神色恭敬起来,又道,“杜师叔的医术,这世上无人能敌,只可惜前不久,他不幸离世,所以,臣也就只能为陛下请到他老人家的干女儿兼亲传弟子,杜白芷姑娘,前来施以援手了。”
“这杜白芷,得几分真传?”
楚河神情不咸不淡,似乎是对于年轻的杜白芷很是不信任。
吴太医急忙就又解释道,“陛下请放心,杜白芷姑娘虽然才双十芳华,但她从医资历却久,就连臣这把年纪,也要尊称她一声师姐,而她也曾被杜师叔大家肯定,言她是今后比自己更加妙手的医者呢。”
“哦?”
楚河挑了挑眉毛,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而匡弈便笑道,“陛下放心吧,在您真龙子(我呸)的面前,吴太医敢这般赞誉,就一定假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