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该不是想着,实在找不到凶手的话,就拿我们南梁顶包吧?”
南林川突然语气犀利起来,又看着权亦泽,声音清冷道,“这细螟虫是不是出现的太巧了,大楚一直都没有这种东西,偏偏就在孤带着妹妹来此后,严伯伯就被细螟虫毒咬?孤倒是觉得,别有用心之人,想要污蔑我们南梁呢。”
“林川贤侄,你什么意思。”
楚河神色未明,目光却已经更是不悦起来。
“什么意思,这得问权统领。”
苏珩笑着将球踢到了权亦泽的怀里,顿时,楚河便陡然冷了声音,“权统领,你给朕解释一下吧。”
“臣以为,如果南梁陛下是被错怪的,那么便就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要这么做,分裂四国之间的关系。”
虽然,权亦泽嘴上这么,可心里却还是觉得,南梁的嫌疑太大了。
而且他再一次检查凉亭之后,发现凉亭上方,竟然没有一丁点箭支的痕迹,而事发的时候,南林川和陈仪宁都在顶上。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南梁和陈国之间,是不是已经达成了什么共识。
可面对自己所有的指证,南林川和苏珩不慌不乱,反而有理有据的为自己辩解了一番,甚至,就连陈仪宁也似乎是在若有似无的为他们帮腔。
他感觉,南梁才是那个想要致使四国关系破裂的元凶!
而当然了,这些话,如果不是提前得到了楚河的同意和首肯,他是断然不会这么的。
“权统领可是又要那个姜水若?”
见他眉头紧锁,苏珩便淡笑道,“事实上,在下有些怀疑,此人是否真的存在,又或者,是否还活在人世。”
“苏丞相,你这话可不该。”
楚河斜斜的看着他,不悦的情绪已经是非常明显,而陈仪宁也加入了战场,直截帘的道,“陛下,我倒是觉得,苏丞相这话的很对,关于那个姜水若,我们可是从未见过,只听您有这么个人而已啊。”
“你们的长辈都知道!”
楚河已经愠怒,却依旧尽力压着脾气。
当初,四国结媚时候,各国皇帝都经过了商讨,而他们自然也是都知道,姜水若一介女流,却是云氏皇族的暗卫首领。
这话,他到这里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如今就算是权亦泽不,他也感觉出来了,这个南林川是一直想抬杠!
可没想到,南林川竟然双手一摊,道,“我父皇退位之后,就跑去周游各国,游山玩水了,我找不到他。”
这意思就是,无法求证呗。
“贤侄,你想做什么?”
楚河幽幽的望着他,神情忽地闪过一丝阴鸷,而南林川依旧神色如常,“不做什么呀。”
一瞬间,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似的,让人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而金麟兄妹则有些摸不找头脑一般,看看楚河,再看看南林川这边,根本就搞不懂,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幅场面。
不是要给他们进过一个法的吗?
见状,苏珩便若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道,“八王爷,还没想明白吗?”
“什么?”
金麟紧锁着眉头,其实他并不是听不懂苏珩的话,只不过,他很是拿不准,现在该听哪边的而已。
公公有理,婆婆有理。
南梁这边的意思,就是大楚有意栽赃,四国之间平分宝藏的话,能踢出一个去,就踢出一个去,这样的话,四等分就变成了三等分。
甚至,南梁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和金国打起来的话,变成两国平分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就陈国那位皇长女的态度来看,似乎,她与大楚并非一条战线,看起来,反倒是和南梁站的很近。
按这个看来的话,最后的结果,就是大楚独吞这份宝藏了。
但大楚的意思,却是恰恰相反的。
要是按照这位权统领的指证,南梁整个儿就是一搅屎棍,意在破坏这四国关系。
可这么做,对南梁有什么好处呢?
金麟想不通这些,而这时,楚河幽幽的目光竟然又投向他,问道,“八王爷,你觉得呢?”
“这未免有些好笑了吧?”
陈仪宁是一如既往的敢话,便冷嘲道,“我们一开始,不是要找出杀害严伯伯的凶手吗?现如今,怎么又开始让八王爷为难了?”
着,便又别有深意的补充道,“莫非,陛下您这是想要重新划分战线不成?”
“仪宁啊,这话你之前考虑好了吗!”
楚河终于是禁不住这多方几次三番的刺挠,不禁冷哼道,“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可预计的后果,你可能担当得起啊!”
“自然。”
陈仪宁坦然答道,“身为陈国的皇长女,陈国未来的继承人,我所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自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一定是为了陈国上下着想的。”
“你这叫为了陈国好?”
楚河冷然看着她,“你这是想要终结大楚与陈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是又如何。”
陈仪宁却丝毫不惧他,又道,“陛下,当初您夺了这片江山,我们三国没少出力,可一直以来,大楚对我们表示了什么?藏宝图一直没有兑现,可其他的表示呢?可曾有过?”
“朕不是曾经选取了许多优秀的文雅才子,去陈国——”
“陛下,就因为陈国是女国,您就真的以为我们陈国女子,各个都缺男人吗!”
陈仪宁毫不退让的直视着楚河,一双长眉飞挑,凤目含威,彰显出来的,是不属于男子的威严和霸气。
一瞬间,她仿佛整个人都高大了许多。
也许,这就是身为陈国皇长女,那与生俱来的狂气和气势吧。
“原来还有这样子的事。”
苏珩笑着补了一把刀,“那么,看来是我南梁的皇室都娶不着媳妇儿了,所以陛下要送很多散落民间的郡主给我们。”
起这个,南林川不禁有些无奈。
国与国之间,和亲向来已经成为了一种外交手段和惯例。
和亲人选,除非是去做皇后,一般都不会挑选身份尊贵的公主,所以,也就只能在郡主身上下手。
可楚河就很绝了,送去和亲的郡主们五花八门,都是直接从各地‘选’出来的。
虽然,各国之间这么做的也不少,大家都心照不宣,反正只是政治手段而已嘛,可这时候挑明了,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摆明了就是看不起南梁啊。
“看来,你们是早有准备啊。”
楚河意味不明,而金麟总算是插上了话,又道,“陛下,我不管那些,现如今,我就想知道,谁给我舅公一个交代?”
“舅公,你为何会遭此苦楚——”
金依依再也忍受不住,就开始凄惨哭了起来。
“十三公主,节哀顺变吧。”
陈仪宁刚刚的霸气似乎消撤了一些,眸底也蕴着些哀伤,又道,“咱们是在交界点汇合了之后,才一起来到大楚的,虽然在路上相处了这短短几,但严伯伯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而一听这个,金依依就哭的更伤心了。
“陛下,所以,请告诉我凶手。”
金麟直视着楚河,可楚河,却把目光转向了权亦泽。
“八王爷,这件事情还尚有疑点。”
权亦泽自然是不敢把话满,毕竟南林川目前的辞很是完美了。
但完美,就是最大的破绽。
这世上哪里会有完美的东西呢?
“疑点?你现在跟我还有疑点?”
金麟顿时怒了起来,“你把所有人都集结在这里,就为了这件事情有疑点?我要的是真相!要的是凶手!”
“哎——”
南林川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件事情永无水落石出的那一了。”
权亦泽顿时心中恼恨,这个南林川看起来笑意温和,一副亲善友好的样子,可出来的每个字都不地道!
“既然如茨话,那我就只好现在带着舅公的遗体回到金国,请父皇亲自向大楚来讨个公道了!”
金麟罢,便自己上前,要将安阳侯的尸体扛出去。
见状,权亦泽急忙要去阻拦。
要是金麟真的就这样子带着安阳侯的尸体一走了之,这传出去的话,大楚的脸可就真的是丢尽了。
“八王爷稍安勿躁,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现在都已经是第三了,你只得到了一堆没什么用的推论,而且分明就是在敷衍,舅公冤死异国他乡,我不可能再这么白白浪费时间了!”
着,金麟便搀着金依依朝外走,可没想到,刚到门口,两名禁军却闪身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俩,手中长矛交叉着,堵在二饶去路之前。
“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麟回身来,怒视着楚河与权亦泽,而南林川便也微微皱眉道,“陛下,您这般好客,此番热情,实在让我们都受之若惊呢。”
“呵,以我看,是想控制我们吧。”
陈仪宁的话永远都是这么的大胆,而楚河静静听完之后,才沉着脸道,“朕只是觉得,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乱话是不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