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梅读舒很快签下了屈辱的卖身协议。天可怜见地梅读舒提出了三样要求,一是必须有八抬大花轿;二是不干涉狗的私生活;三是绝对不做绝育。
沈东篱一一应下,明确的写在符文里。为何别的仙侠世界轻松愉快的咬破手指沾点鲜血就能顺顺利利的收服神兽?为何别的修士家砖头灶台里总是有神奇的灵珠?为何别的修士去个集市总是能捡漏拿到天灵地宝?沈东篱决定以后飞升之前要把自己的随身法器尽数埋在各种奇异的地方,比如说茅坑床板老树根。
泛黄的莎草纸,朱红的符文,短短的几行字写尽了梅读舒的一生。为光荣而伟大的倒女配工作奋斗终身。
“我不是很懂,你为何不跟那什么沈明珠好好交流,跟在后面捡捡宝物,顺便飞升不是很好?为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呢?”小土狗试探的问道。他不想为了别人的爱恨情仇丢了性命,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商量呢?
沈东篱笑道:“看来你这几世都白白送死了。你想想那个男人为何要骗你杀你?世上无冤无仇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可见过谁为死去的亡魂申冤?”她沈东篱只是很不爽,为何邪魔歪道必须死,为何天道下只偏爱沈明珠一人。
窗外秋风瑟瑟,冷霜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沈东篱手边,递给她一叠书信。云中谁寄锦书来,自然是沈母。
“家里一切安好,勿念。那个外面来的女孩子最近似乎在山门中很是得力,协助童管事安排了这一届的吃穿用度行,听说我儿尚未入门派,不知近况如何?”
“山门中不似小遥峰一般气候宜人,风霜雪雨不堪其扰,不知我儿可曾开始修习法术,虽有沈二相扶我儿无性命之忧,但终究要有自保之力为母才能放心。”
“你父亲近日里得到了不少年份极佳,品相极为上乘的灵草,我听说是那个女孩子在外修行期间偶然所获,母亲怀疑这其中有蹊跷,我儿切莫与她正面冲突,母亲幼年时曾见过有这样的大能,拥有普通修士难以想象的机缘。”
“望我儿平安,若是有事,便回小遥峰,无需担心。”
沈东篱一页页的翻看着母亲娟秀温暖的字迹,嘴角弯起的弧度也像字迹一般温暖。这样想来,原书中的沈东篱真是可怜。
被魔教掳走后沈东篱也像这样收到了一封封的书信,然而内容多是对她的辱骂和斥责,尤其是沈母,用这样娟秀的字迹让沈东篱不如去死。十三岁的沈东篱在魔教的水牢中,对着昏暗的火把,字字泣血。
很快沈东篱在魔教中站稳脚跟,成为了龙啸天的心腹。屠杀小遥峰的命令她知道却未曾加以阻止。而沈明珠却非要告诉她,当年的信皆出自她沈明珠之手,与沈母毫无关联。若是沈母曾写过信给被困魔教的沈东篱,想必也是这样的“唯望我儿平安”。
所以,她为何要跟沈明珠斗个你死我活。
“小姐,刚刚珥传来消息。”冷霜瞥了眼蹲坐在绣墩上的土狗“王林氏先是去了鄞城郊外的慈安庙中,磕了几个头。随后回到家中,将平安符挂在了儿子身上。”
“牛屠夫回去后并没有什么特殊举动,只是去西市买了两头肥猪,似乎是准备明天杀。”
冷霜停顿片刻:“丽妇人去了一趟驿站,似乎是将符寄了出去,看手法的确是个凡人。”
“而张寡妇则是带着陈公子去买了一身衣物,又帮他洗了个澡。听声音似乎是帮陈公子收拾了一些行李,临出门之前,张氏将平安符给了陈公子。”
如果陈氏曾经有过一个奶妈,那么张氏的可能性要比王林氏高上许多。
沈东篱突然想到:“陈公子的生母去了哪里?”张氏看起来年龄并不大,这样貌美的寡妇改嫁应当十分容易,沈东篱甚至可以推测张氏可能与陈腾的生母有相当密切的关联。
若是让李夫人去残害他的生母,沈东篱放下了这个想法。
年轻人的事情,若是能不动她们便不动罢。沈东篱害怕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估算从城郊出发来到这小院约莫要半个时辰,沈东篱将桌上的茶具收起。“梅梅你可有什么极为擅长的法术?”
“勾引女修?”小土狗端坐,睁大了黑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
沈东篱细细想来,这的确是一项神技。
譬如像她这样的女修对于柴犬,完全无法拒绝。梅读舒歪着脑袋,两只肉肉的爪子在胸前比了个心,沈东篱感受到了梅读舒巨大的威胁。估计梅读舒这一世注定要被万千女修宠爱,真是可怕。
“那现在带我去鄞城占卜术士们聚集的地方罢。”沈东篱摸了摸梅读舒的狗头,真舒服,可惜毛发有些粗糙,应该是饮食上没有注意。而且这肉体凡胎寿命不过十几年,得想个法子让他跨入修行一途。“顺便再去一趟鄞城的药材交易处。”
沈二的情况有些严重,也有些特殊。小遥峰走出来的修士总是与普通的修士有些许的不同之处。几千载的隔阂使得小遥峰独立于当今的几大门派而存在,道传也自然是不尽相同。
沈东篱从母亲的来信中得知了明珠的现状,与书中所描述的别无二致。看来在山门范围之内尚未出现变数,这也是沈东篱不敢轻易前往山门的原因。
而如今她尚未前往山门,敌在明我在暗,更有利于局面的掌控。沈明珠一如书中所言顺风顺水,偶尔有小挫折也不过是为了其获得更大的机缘,头顶气运滔天势不可挡。此时若在山门势必要分出心思与其抗衡斗争,以沈东篱目前的修为而言,无异于以卵击石。
如何借势消磨沈明珠的气运,打击她的党羽,折损她的信心,还有待于进一步的发展。而眼下,鄞城即将有一场盛大的拍卖会。
拍卖会,拍卖会,拆散一对是一对。沈东篱轻轻的抚摸着梅梅的脑袋,似乎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