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见自己说到了贾母的心坎里,忙接着又道:“如今宝玉还这么年轻便有如此成就,来日必能重现国公爷当年之荣耀——”贾母听了,不住的点头,道:“好,好,好!我的宝玉将来必能强过他爷爷的…….”众人无不附和,一时贾母房里具是被一片欢声笑语所淹没。
宝玉一进屋便习惯性的寻找着黛玉的位置,只见黛玉跟宝钗、三春姐妹安静的坐在一起,显得极为的低调。见宝玉看过来,黛玉亦看了过去,宝黛二人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视线。宝玉见黛玉今日似乎有些反常,心中不由暗自纳闷。
只因宝玉见黛玉眼神中不似众人一般的充满了欣喜,而是喜中隐忧,似有什么心事般。宝玉虽是恨不得立刻上前询问,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却是不敢造次。于是宝玉跟众人闲聊了一阵,便借口称这蟒服穿着也太板了些,想回去换上家常衣服。
贾母看得是目不转睛,老泪纵横。凤姐最是会察言观色,见贾母如此,忙把宝玉拉到贾母前面笑道:“大伙儿快看看,今儿宝玉穿上这身衣服,不就跟国公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们都知道,不就是因为宝玉长得像国公爷,老祖宗才这么疼他的吗?”
贾母一边拭眼泪,一边激动的道:“像,实在是太像了,当年他爷爷年轻的时候穿上这身衣服,可不就是这样儿的——”王夫人等见过贾代善的人无不点头附和。
本来按礼这蟒服本就不是在这个场合该穿的,宝玉这么说众人自是不疑有他。宝玉离开时向黛玉偷偷的使了个眼色,黛玉会意,稍坐了一会儿,便以身上有些乏累为由称想回去歇息,也跟着去了。
宝黛二人的这点小把戏,能瞒得了众人,却如何能逃得过宝钗的眼睛。宝钗见了,心中虽是有些酸酸的,可也没有当众揭破,只当做未见一般。
如今宝玉得封伯爵,按朝廷规制,但凡公侯伯爵皆属超一品,若是宝玉替她求个诰命回来,少说也是一品夫人吧,这样一来贾政一脉便又反过来压了贾赦一头。如此,王夫人心中自是感觉特别的扬眉吐气。
贾母见了宝玉,忙让人将御赐的蟒服取来命宝玉穿上。宝玉无奈只得换上,等宝玉穿上蟒服出来,众人眼前无不一亮。只因大华朝设计的蟒服与龙袍极为相似,蟒只是比龙少了一爪而已,不细看,倒是像龙袍一般。
蟒服是大华朝皇帝赐予太子、皇后、太后、有功文武大臣、属国国王、朝贡国酋长、部落首领以及锦衣卫高级官员的赐服。以衣身饰蟒纹而称为蟒服或蟒袍、蟒衣。蟒纹与龙纹相似,区别在于龙为五爪,蟒为四爪。蟒服的阶级又是四大赐服当中最高的,仅次于皇帝的龙袍。蟒服有着比普通官服更加强大的地位,看作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
也就是说,日后伯爵府的诸事,便是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他人无权干涉,包括由谁来做伯爵府女主人也是自己说了算,而这不就是宝玉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目标吗?同时宁荣两府所犯的事情也不会牵连到宝玉,相当于跟宁荣两府变相的作了切割,或许在给宝玉封爵时,皇帝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也说不定。
想到这些,宝玉心中自是难以抑制的欣喜,三步并两步的往贾母处赶去,想要及时的跟贾母及众姐妹分享自己心中的快乐,特别是黛玉。宝玉刚到荣庆堂门口,鸳鸯早迎了出来,打了帘子笑道:“宝二爷,不,往后该叫伯爵老爷了,老太太、太太、姑娘们都在里面呢,您快进去吧。”
其一,宝玉有着外戚的身份,因元妃的关系,宝玉算是皇帝的小舅子;其二,宝玉破了“大案”,又救了公主,俗话说功高莫过于救主,虽救的不是皇帝本人,可那宝庆公主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幼妹,皇帝的心头肉,自是可以算是救主之功。
因此,给宝玉封个伯爵那也不算什么,故众大臣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次就连一向看贾家不爽的忠顺王爷也都没有啃声,你道为何?除了上述缘由外,只因这次马道婆案也牵涉到了忠顺王府,这忠顺王可不想自家的丑事搞得人尽皆知,所以难得的没有出言反对。
这戴权最后一句话,却是把宝玉给惊得一愣,这是何意?一时想不明白,宝玉便懒得去想,心道只要不是坏事就好。戴权一走,贾政等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一面吩咐人快去贾母处报喜,一面让宝玉亲去内院向贾母等禀告此事。
话说此次宝玉封爵可是贾家自代善公离世以来,贾家最大的一件喜事,甚至比之元春封妃也不遑多让。因按大华朝规制,除皇家宗室、外戚,非军功者不得封爵,家族中能得爵位者并不多见,如此便可光宗耀祖了。
且说大明宫内相掌权太监戴权宣旨毕,宝玉等正待谢恩起身。戴权忙又道:“伯爵爷请慢,圣上还有口谕。圣上说了,贾大人此次功劳极大,另擢升锦衣卫统领,赐蟒服,再赐伯爵府邸一座,念贾大人尚年幼,特恩准冠礼前仍可暂住荣国府,以享天伦。不用谢恩。”
此次得封爵位,对于宝玉来说,身份地位都是其次,最大的好处便获得了“自由”之身。因大华律法规定,凡有爵位者皆应独立开府立户。此次皇帝不但封了爵位,还赐了府邸,因此从现在开始宝玉算是从荣国府分府独立出去了,成为保庆伯爵府的主人。
宝玉忙进了屋,只见贾母、薛姨妈、邢夫人、王夫人、凤姐、李纨、宝钗、黛玉及三春姐妹一个不落都在,丫头婆子满满的站了一地。见宝玉进来,众人忙都向宝玉贺喜,满屋子可是热闹非凡。
更何况,在王夫人心中一直有个心结,那便是荣国府虽是贾政一脉当家,可贾政因没有袭爵,且只是一个从四品的小官而已。而贾赦因袭了一等将军的爵位而位居一品,邢夫人也因此得了个一品夫人的诰封。虽贾母不太喜欢她,可在品级上却是压了自己一头。
贾母更是乐得合不拢嘴,王夫人高兴得脸上的皱纹都看起来似乎少了不少。因在王夫人看来,这可是比当初元春封妃还要荣耀的事情。
你道为何?元春贵为皇妃,虽然表面看来不是一个小小的伯爵可比的,可元春毕竟只是个女子,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元妃地位虽是足够显赫,却只能给家族带来一时的荣耀,可爵位却是可以世袭的,如此反而来得更实惠些。
大华朝爵位等级分为:亲王、郡王、公、侯、伯。非皇族宗室,一般不封王爵,异性者以公爵为最高爵位,侯爵次之,伯爵居末,各爵位又分四等,以一等国公为最高爵位,四等伯爵为最低等次。
宝玉所封得为世袭二等伯爵,因一等国字号非战功不可授予,故皇帝对宝玉也算是不薄了。既是说非有战功才可封爵,可宝玉没有战功为何能封爵呢?
戴权宣完皇帝旨意,便要匆匆回去复命。宝玉见了,忙从袖中抽出两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悄悄的递了过去。戴权先不敢接,可敌不过宝玉盛情难却,最后还是故作为难的笑纳了,临走前又悄悄的提点了宝玉一句:“圣上、宝庆公主对伯爵爷可是欣赏得很,宝庆公主还说改日要当面致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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