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龙山,位于黄州西北,是一座此前并未有什么名气的小小山峦。八?一?中文 w1w?w?.88?18z8w?.
不过由于黄杰当初为了安置难民,将整座回龙山承包下来开辟为山场,并组织茶户开垦山田种植茶树,如今整座回龙山早叫以往大变了模样。
且因为茶户的不断积聚,以及茶山的产出收益也是年年翻番,如今山下聚集的茶户、民户便差不多有二百余家,在山脚下的一处三岔路旁自聚拢成镇,去年终于得了黄州官府的承认,将此地命名为回龙镇。
又是一年仲夏,七月的天骄阳似火,回龙山下的回龙镇畔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
进过数年的经营,如今的回龙山茶,虽然还未名扬四海,称为榜上有名的贡茶御茶,但此地所出的茶砖、细叶和明前茶也算是小有名气,远近闻名。如今时值七月,正是出产大叶茶砖的好季节,因此每日这镇上来往的人群里,十有**是慕名而来的茶商、脚客。
这日一早,黄州城里来了支车队,长车辚辚竟有十数辆之多,且随车护卫的还是旗甲鲜明的大宋禁军骑兵。但只要瞧着这支禁军打着的“御车”二字旗号,附近百姓便也知道车队的主人便是最近在黄州城里卧着的那条真龙!
将黄杰比喻为真龙,倒也不是市井百姓夸张,毕竟这皇帝女婿本就顶着一个“乘龙快婿”的名头,在加上黄杰不但娶了一个皇帝的公主女儿,还捞得了一个郡主女儿,甚至还听说他竟从遥远的金国又拐带回来一个长公主,这样的人若不是真龙,什么人还敢称得真龙?
但说车队迤逦而来,缓缓经过了回龙镇后,便来到回龙山脚下一块地势异常平坦,被一垄垄茶树环绕在中心的草地上,缓缓用长车组成了一个车阵。
这块草地初时平整出来后,附近的百姓很是不解,偌大一块怕不下十来亩的地方,又是用碎石夯实地基,又是平整填土,甚至还从别处移来青草种植其上,还插了牌子说是什么茶山主人的专用营地。
到了后来,随着回龙山上的茶树规模日渐成型,再来从这营地前往四面一望,也才现此处竟然风景独好。因此但凡春夏秋冬天气晴好的日子,此地也就成了黄州城中风雅之人最爱的踏青赏景之所。
而那茶山主人,倒也是大度,会在自家要来的前三日在此处挂牌示意,平日里则是完全不管,将此地开放成了功用的踏青地。
如今,但见车队之中不但插着禁军的旗号,还挂着一位公主和一位郡主的凤旗,不过在布置车阵的时候,却是并未将整块营地全都包圆,而是仅仅占了风景较好的东南一角,将其与的四分之三让了出来。
但见车阵布置迅,不一会便四面成墙,将内里遮罩了起来,叫外人再也瞧不见里面的情况,并且长车之上还升起了木制的角楼,有持弓的禁军作为哨探,观望四周警戒。
此时车阵之中也是忙碌,但见车上随行的仆人侍女流水一般从车上搬下了诸多什物,如硕大的遮阳雨伞,可折叠的桌椅板凳,还有各式的锅碗瓢盆,甚至还有一架可以烧烤大型动物的旋转烤架。
不多久,待下人们整治完毕,便也瞧见一辆华贵车中开始下来衣着不俗之人,最先是几位艳丽娘子,随后下来的却是一位身材高大,背影厚实,但面色蜡黄的病汉。
不过病汉下车时倒也不用人扶,反倒是下车站定后,恭恭敬敬往车前一让,道一声:“种公,脚下留神!”
但听一声豪迈长笑,车上便也下来一位华红脸的老者,瞧老者面容虽然苍老,但双眼之中却是炯炯有神,又听病汉与他的尊称,也就不难猜出此人是谁来了。
“咦!此地景色倒也当真不错,瞧这茶树错落有致,横竖如一,有如军阵,不错!不错!”
红脸老汉下车站定之后,左右一看便也眼露意外,一番夸耀之后,便伸手一指回龙山前一处似有人正在动工修建房舍之处,有些好奇道:“哟!何人在此动土,不怕坏了景致?”
“种公莫急,此处便是小侄所说的回龙书院!”黄杰一笑,指着动工之处道:“也莫怕坏了景致,书院建成之后,定然会为此地增色不少!”
种师道伸手捋了捋胡须,仔细看了看后,虽然从建得半拉的房舍中瞧不出日后可增色之处,不过也算是瞧出了一些门道,不由点头道:“子英呐!你这书院,规模也忒大了一些,怕是建成之后,能养得数百学子?”
黄杰听了笑道:“数百?种公却是猜少了,一期工程完成后预计可容纳八百学子与教授在此生活学习,二期工程则预计扩容至一千五,三期希望能达到三千人。”
“嘶!三千人?可成一军呼?”种师道听来眉头一展,虽然口中语气充满惊奇,但眼中却是充满了期待。
黄杰却是笑道:“可或不可,还得看看种公能不能留下坐任山长,若种公在此任山长,则一切皆有可能!”
种师道听来哈哈一笑,先是一句“一切皆有可能”,而后这才摇头道:“官家要老夫致仕,却又不与还乡,又岂能容得老夫留在黄州?”
种师道本是洛阳人士,这次赵官家容他以检校少保、右卫将军身份致仕退休,却在东京赐了宅第,并未准他告老还乡,这言下之意,只怕是日后还有用着他的地方。
虽然老种今年已经是七十有余,但毕竟坐镇西北多年,今次北伐虽然未曾建下什么大功,但宋军在河北将防线修得固若金汤,也是全靠种师道在一旁拾遗补缺,所以如今他这等老帅赵官家还当真放不的手。
但说种师道的自问之语,黄杰自然不敢接茬,随后两人就天气和风景闲话了几句之后,种师道突然问道:“不知这龙山书院,日后准备教授些什么学问?”
黄杰不假思索,直言答道:“自然之道,惊世之学?”
老种听来面色一奇,不由问道:“你那自然之道,老夫倒也是略有耳闻。至于这经世之学……却不知又是些什么学问?”
黄杰却是笑道:“种公怕是听差了,小侄所说的惊世之学,乃是惊吓的惊,而非经济的经。”
“哦?惊吓的惊?”老种听来一愣,不由问道:“何等学问,敢称惊世?”
黄杰呵呵一笑,便也扬声道:“凌教授,还不快将你的雷神请出来,更待何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