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繁星上楼之前,还是多少对她忍让几分,但事关自己的孩子,实在是不肯由着她胡说,当即表示:“表姑,看来咱们在对孩子们的教育上还是颇有分歧的,先前的事就算了吧。”
封惜兰见她这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提议,摆明了是不想让自己来封家帮忙照看孩子,脸色登时一阴,反问道:“你该不会是在这里等着我吧?就因为不想让我来家里,就这么着污蔑我!”
“表姑,我没有污蔑您。”时繁星收起笑意,亭亭立在花厅里,沉声道,“我已经很给您面子了,如果您非要一五一十的掰扯一下的话,我也不介意。”
她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从百日宴那天开始,封惜兰就没少找茬,封云霆看在她所谓长辈的身份以及跟叔爷爷的情分,一直是忍了再忍,现在他出差去了,她想拿捏时繁星是不可能的事。
时繁星见封惜兰果然沉默,点到为止的给了个选择:“当年的事谁对谁错,您心里自该有一杆尺子,要是您不想提的话,我也不会抓着不放,毕竟当事人自己不后悔就够了。”
其实,封惜兰何尝不后悔,只不过她的后悔从来也不是反省自己的错误,而是埋怨别人付出的不够多,对她不够好。
封惜兰被时繁星说的哑口无言,到底是没脸继续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她余光瞥一眼正从林伯手里接过装着小蛤蟆的瓶子的小辰,神情厌恶的答道:“我说不过你,也不跟你这个小辈计较,先走了。”
“不送。”时繁星面容客气的点头,对着大门的方向轻轻仰首道,“封家的待客之道从来也没变过,若是您要来做客,我们自然是有什么问题都会帮一把,但若是别的就算了吧。”
她是意有所指,但封惜兰却没有指责她指桑骂槐的胆子,忍气吞声的拿起挎包就出了门。
林伯跟着往外走了几步,确认封惜兰是真得走远了,这才回来对时繁星说:“少夫人,下次还是别让她进门了,这实在是太冒险了,我看她话里话外还恨着老爷子呢,真是半点心肝也没有。”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敢让她进来。”时繁星见三个孩子丝毫没受封惜兰的影响,反而在为恶作剧成功的事高兴,无奈的弯下腰摸了摸他们的头发,“好了,玩去吧,以后别这样了。”
孩子们答应得爽快,可三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分明还是雀跃,看得她只好又俯身多叮嘱了一句:“小阳,你还记得爸爸出差之前说过的话么?你是哥哥,大孩子了,不可以跟妹妹们一起胡闹。”
两个小的对哥哥信服得很,时繁星知道只有先让小阳心服口服了,才能把她们管住,所以凡是讲道理都先从小阳开始。
小阳最是聪明,自然能理解时繁星的意思,老老实实的答应道:“妈妈,我知道了,这次下不为例。”
“嗯。”时繁星这才转而看向圆月和小辰,两个小姑娘见哥哥答应了,自然是也跟着点头。
林伯一脸慈祥的在旁边看着,等到他们三个又回院子里玩去了,这才对时繁星说:“少夫人,虽然你刚刚的话还没说完,但我觉得有你这样明理的妈妈,孩子们以后一定都会有所作为的。”
“其实只要他们健康快乐,我就很高兴了,至于旁的事都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时繁星面上隐含着担忧之色,“林伯,我忽然觉得麻烦事未必这么快就能结束。”
方才,她因为看出封惜兰贪婪浅薄,所以早做好了若是她再纠缠,就破财免灾的打算,可就在孩子们都离开花厅之后,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了她,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似的。
林伯见时繁星面色很不好看,担忧道:“少夫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给家庭医生打电话。”他说着,连忙就要去拿手机。
“不必了,我只是有点不放心。”时繁星摇头道,“林伯,这位表姑家里还有别人么?”
“除了不知所踪的丈夫和身边这对不成器的儿女,应该是没有了。”林伯努力回忆了一番,尽可能详尽的解释道,“老爷子的弟弟去世后,她亲生父母倒是找回来过,但后来也不见了。”
封惜兰的原生家庭穷得揭不开锅,并且很是重男轻女,否则也不会在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后将最小的她抛弃到孤儿院,他们出现的目的跟那个勾搭上她的男人一样,就是为了钱。
后来,封惜兰试图插手封家的公司失败,又败光了养父留下的遗产,这些人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