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舟被这一招祸水东引给惊呆了,他差点没绷住表情,半晌才顶着警方质询的目光,盯着“冯云阳”答道:“冯总,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不就是卖惨装傻么?他也是个中好手,只是现在的“冯云阳”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就好像是整个都变了个人似的。
江帜舟记得清清楚楚,以前的冯云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且非常好色,最喜欢混迹在温柔乡,女人堆里,凭借还算不错的皮相跟丰厚的钞票,在外面养了一只手都数不清楚的女人。
虽说那些女人在冯云阳失踪一个月后,便陆陆续续离开了他,而且还卷走了他送给她们的贵重物品,但现在的情况也委实很不对劲。
一个直男,真会在遭遇女人的背叛后,就被刺激得连性向都改掉,转而对男人感兴趣么?
江帜舟目光如炬的打量着“冯云阳”,恨不能直接将她盯出两个洞来,看得她如鲠在喉,说起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来,便越发的颠三倒四,让警方怀疑她是在避重就轻了。
末了,负责笔录的警官翻脸道:“冯先生,请你考虑清楚再说话,这是在警局,不是在别的地方,如果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是可以根据相关条例暂时拘留你的!”
江帜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打七寸的狠招,他本着放长线钓大鱼的原则,没有将所有的证据都交出去,但哪怕是只有现在的几份供词,也已经能够断定冯云阳跟诈骗案之间存在关联了。
陈盼的脸色唰一下就变了,她面色苍白的问道:“警官,我真的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有些事是真的不知道啊!”
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中疯狂咒骂起了冯云阳,自己跑得潇洒,烂摊子都留给她处理!
警官没好气道:“可是根本我们掌握的情况,你在案件中扮演的角色根本就没有这么简单,冯先生,你最好还是配合调查,否则可是连争取从轻处理的机会都没有的。”
另一位警衔更高的警官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他已经为了这起金融诈骗案忙得焦头烂额,见好不容易有机会破案,自然是怎么方便快捷,怎么解决问题,一锤定音道:“扰乱办案,拘留十四天起,冯先生,你可以在拘留所里慢慢等。”
他凭借自己丰富的办案经验,笃定眼前这个嫌疑人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为免此人跟还没有浮出水面的同伙串供,决定先把他们分开再说。
这下子,可真是苦了陈盼了,到了拘留所里一定是会男女分开的,搞不好还要验身,她要是真被关进去,身份当场暴露事小,协助犯罪事大,到时候搞不好冯云阳还没消息,反而是她先进去了。
“警官,您总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她苦着脸解释道,“我那一个月里真是病了,说不定就是病得太厉害,所以记忆混乱了!”
警官点头道:“机会已经给你了,看见旁边的标语了没有,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询问室内的白墙上,用红字贴着偌大一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看得陈盼顿觉前景一片灰暗,唯有咬牙看向江帜舟,软声道:“江总经理,你应该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吧?现在不想说点什么吗?”
“嗯,确实是有。”江帜舟神情惬意的点头道,“冯总,好好改造,公司交给我就好,我一定会让日盛集团在我手上发扬壮大,重现老董事长在时的辉煌的。”
陈盼只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深呼吸一口气,为了冯家的产业而忍气吞声道:“江总经理,对不起,上午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开那么大的玩笑,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时繁星说的对,江帜舟是个危险分子,她在试出此人的深浅之前就彻底把他得罪狠了,委实是个不明智的行为,现在她正在为此付出代价。
陈盼在心中默念着大丈夫能伸能屈,趁警方还没有真正打算拘留自己之前的间隙,又靠近了江帜舟几分,哀声求情道:“江总经理,只要您肯放过我这一次,以后我们有什么话都好说。”
她为此不惜用上了敬称,但江帜舟好不容易才把她送进来,如何肯半途而废,他用幽深到不见底的目光望着她,淡声道:“冯总,请您自重,我们之间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