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种陋习,对罗坎来说尤为如此。
二十多年的杀手生涯,让这个从小练习魔术的男人习惯了鲜血。
他知道几百种杀人的方法,叫来一个村子的人排着队让他杀,他都能杀的不带重样的。
对他来说,杀人简直太简单了。所以郭楠说要杀人的时候,罗坎立马就做好了准备。
无论郭楠想杀谁,他都会帮她完成。
这大半年的相处,罗坎已经把郭楠当成了好朋友,很多时候和她的关系比和杨动的关系还近……毕竟两人现在在一个单位工作,又是邻居。
这段时间的相处,罗坎已经完全把郭楠当初了需要照顾的妹妹。
可郭楠说出林映冰三个字后,罗坎却犹豫了,重复了一遍问:“你说什么,杀林映冰?”
“对,就是她!”
郭楠眸中闪着仇恨的火焰,咬着牙厉声道:“她能杀我,我凭什么不能杀她?她不死,杨动永远不会待在我身边。我已经忍了她很久了,可她凭什么啊?一直、一直一直霸占着杨动,有她在,我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她能雇杀手杀我,罗坎,我也能雇你杀她!”
郭楠语气坚决:“罗坎,你愿不愿帮我?”
别惹一个女人。
不管多温柔的女人,在气急败坏的时候,都会变得无比可怕,就像现在的郭楠。
罗坎深吸了口气,缓缓问:“郭楠,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说实在的,杀个把人对罗坎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
哪怕让他杀杨动,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他也有很大的把握。
毕竟常言道,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可问题是,林映冰能杀吗?
先不说她该不该死,问题是她如果死了,会有多少无辜人给她陪葬?
为了那些无辜百姓,华夏当局都不能对她动手,罗坎怎么能轻易下手?
更何况,林映冰和杨动之间的关系,现在谁也说不清,一旦把杨动惹急了,那边都落不了好。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罗坎,郭楠冷冷的笑了:“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林映冰不能死?”
“是。”
罗坎点点头:“如果她能死的话,她早就死了,根本不用我们出手,当局也不会让她活着的。郭楠,你该知道,林映冰的死,牵扯到数百上千的无辜者,我们擅自对她下手,是对那些无辜人员的不负责……”
“我知道。”
郭楠打断罗坎的话:“你说的我都知道,正因为担心那些无辜者,华夏才迟迟不敢动她。但大家却都没有想过,如果任由她发展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
郭楠眼眶发红,目光却平静的吓人,让罗坎分不清,她再说这些话时到底是大脑发热下找的借口,还是真的是那么想的。
攥紧拳头,郭楠继续道:“别人下不了手,我来下,现在她可以连累上千人,但一直这样下去,她就会连累上万、十万甚至更多的人……上面下不了的决心,我来下!”
罗坎沉默了会:“那那些无辜者呢?他们的生命谁负责?”
“我!”
郭楠语气坚决:“到时候,无论是让我陪葬还是枪毙,我都认了!”
罗坎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郭楠,你最好是再想想……”
郭楠摇头:“不用想了,林映冰必须死,她既然能杀我,那我也能杀她,只有她死了,一切才会走向正轨!”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罗坎还想再说什么。
郭楠却抬起头,看着罗坎说:“罗坎,我必须得杀林映冰,你可以不帮我,也可以告诉杨动。但你们都没法阻止我,我一定要杀了她,我恨她。她抢走我的男人,还要夺走我的命,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说完,郭楠扭头,朝房间里走去。
在她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燕京的天空突然响起了惊雷,六月的雨,来的总是猝不及防。
轰!
外面响起一震轰鸣时,杨动第三次拨打了郭楠的电话,但电话那边始终提示是关机。
他想给罗坎打电话,想了想还是算了。
在杨动看来,郭楠误会了他这就是小事,后宫失火,也得把眼前的敌人解决了不是?
所以在杨动看来,等忙过眼前后再解释也不会太晚。杨动也相信,郭楠知道他是为了陪媚姐后,肯定会理解他的。
根本没有意识到郭楠开始疯狂的杨动,看着愈发剧烈的雨摇了摇头,打着伞慢慢走下了山头。
按理说,长江以北的地区就不会轻易出现连天梅雨的气候了。
但这几天的苏北却不一样,接下来的两天的时间,整个苏北就都跟泡在水里一样。
这几天杨动在彭家村,听到最多的就是妇女的抱怨,说家里衣服晾不干,房子都返潮了之类的。
空气湿湿黏黏的,总给人一种衣服湿了的感觉。
最让大家头疼的是,天气预报说,接下来的一周,还会是这种天气。
那家里还不得长蘑菇了?
彭家村这种地处济河上游的村庄都这么潮湿了,地处下游的柳河村就更是如此了。
柳河村最近几天已经开始做防汛准备了,以防济河发洪水。
柳河村在苏北的最东边,也是在济河最下游的地方。
再往东走,就是海了。
柳河村中有一条国道直穿东西,因此,和临近几个村庄相比,柳河村绝对是大村。
就拿建筑来说,柳河村不少村民都是新修的房子,有些还盖起了二三层的小楼房。
柳河村南就在去年新盖了一间二层楼房,占地面积很大,看上去像个庄园别墅。
柳河村人都知道,在里面住的是一个姓张的财主,听说是在沿海地区当官的,在柳河村盖别墅,就是因为省道能直接连接柳河村和沿海的工作地点。
当然,大家也就是传言,天知道从柳河村道海边还得走多远,有在这买别墅的钱,指甲在海边买个普通住宅不也不错吗?
大家疑惑归疑惑,每周看到别墅主人开着豪车回村,大家还是会热情的打招呼。
这周也是,柳河村小卖铺的王婶进货回来时,就看到张大财主开着车朝别墅走去,赶紧笑着打招呼:“小张,回来了呀?我今上午看到有人在你家门口停车等你咯。”
“所以我这不回来了吗,王婶您忙啊。”
那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张大财主笑着打了声招呼,加快油门朝他的别墅驶去。
张大财主姓张名立山,燕京张家人,和张颚、张舒婉是表兄妹,现在在海关做检察官。
不过他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他是国安部的特工成员,是项芸竹曾经的得力干将。
项芸竹出事后,上面就曾派人调查过他,可始终没有什么收获。
因为张家这一层关系,也没谁认为他是芒种苑的人。
可只有张立山自己知道,他手里掌握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重要到项芸竹从来不敢跟别人说起,甚至提都不敢提。
下午一点多钟时,正在海关上工作的张立山接到了燕京来的电话,就请假回来了。
电话是张颚打来的,说今天会有人去拜访他,请他一定要好好招待。
至于那个人是谁,张颚也没隐瞒:杨展。
因为张颚的缘故,杨展之前和张家走的很近,张立山也不例外,两人有些交情,也能算是朋友吧。
张颚在电话里隐晦的告诉张立山,让他敷衍一下杨展,请他吃个饭什么的,也不用太上心。
至于为什么,自然和杨展被赶出杨家有关了。
杨展现在混得很惨,张立山很清楚,心里更高兴,完全是幸灾乐祸的那种高兴。
以前杨展没被赶走的时候,他可没少拍这家伙的马屁,现在身份颠倒了,他总算也能过把瘾了。
说实在的,别看现在张立山在海关工作,但毕竟是张家人,说话的分量还是有的。
只是平常碍于国安的特工身份,他不会太过张扬。
眼下杨展混得这么惨,都要求到他头上了,他还真不介意小小的帮一下这家伙。
停车后,张立山看到有辆车停在别墅门口,就知道那应该就是杨展了。
“杨二少?”
张立山开车过去,拉下车窗朝那边问了一句。
“山哥,是我。”
杨展赶紧开门下车,语气中带着殷勤:“冒昧来访,不打搅吧?”
杨展的殷勤让张立山心情一下好了起来,呵呵的下车搂了搂他的肩膀:“打搅什么,大家都是兄弟,走,跟我进屋。”
张立山完全沉浸在了被奉承的兴奋中,却没有住,在他搂着杨展进屋后,别墅院墙外,几个人影冲这边看了一眼。
进门后,张立山就给杨展上了一杯茶,笑着问:“杨二少,最近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了?”
杨展笑了笑:“山哥,别叫我二少了。叫我小展就行,我这不是想你了吗,就想来看看你。”
张立山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杨展对面说:“那行,我就托大叫你声小展。小展,咱们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藏着掖着的。我也听说过你的遭遇,哎,只能说人生多变啊。”
杨展苦笑一声,垂下眼帘说:“我自作自受罢了,山哥别说了。”
“好,那就不说了。”
张立山笑了笑,喝了一口茶:“兄弟,不管怎么说,事情都过去了,我相信你本事还是有的。今天你既然找到我来了,那当兄弟的也不藏着掖着了,你就说吧,我能帮你做什么?只要不是太出格,兄弟都帮你!”
“真的?!”
杨展大为惊喜,连忙感动的站起来,端起茶壶给张立山满上茶,感恩戴德的说:“山哥,有你这句话,你这辈子都是我哥!”
张立山满心都享受着恭维,却没注意到,杨展再给他倒水时,一粒微笑的药丸也掉入了茶水中,入水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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