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前夕跌落在路中央,丢脸得一年都没有办法在京中贵女圈抬起头来。
始作俑者娇羞掩唇,眼里难掩笑意。
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在太孙殿下面前丢了脸,还想让殿下对她有好感不成?
沈辞累了一天,又被人莫名其妙的推了一下,心中不爽到达顶点。
摔在殿门前,丢脸丢大发了!
但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感受到后腰一紧,整个人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四周准备看她笑话的人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身后响起一道冷冽的声音,“没事吧?”
推沈辞的女人气不过,急忙站出来,“太孙殿下,她就是故意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力才这般姿态的。”
沈辞抬眸,微凉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好的,这个女人她记住了。
杨宝怡沾沾自喜,觉得此刻站出来说了句大家心中的大实话,肯定能够让太孙殿下另眼相待。
果不其然,众女眷愕然的神情再次转变为看戏的好奇。
小太监附和道:“太孙殿下有所不知,这位沈小姐的名字并不在名册之中,却又说是贵人相邀,几次三番想要进殿,还好奴才拦了下来。”
周遭唏嘘一片,果然人不可貌相,长得美,人品却不太行。
杨宝怡心里乐开了花,如此一来,这位七品御医的女儿肯定入不了太孙殿下的眼。
沈辞神色始终很淡,凝着太监与杨宝怡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笑话。
小太监被她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寒,有意无意的往杨宝怡背后躲。
萧泽脸色愈发阴沉,“太孙妃需要什么名帖?这乾坤殿随便出入。”
“太……太孙妃?”杨宝怡惊得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
同时,其他人同样震惊,眼前这个衣着普通的女人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太子妃?沈家庶女沈辞?
难怪觉得沈辞这个名字耳熟,原来是太孙妃……
杨宝怡脸色苍白,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小太监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得罪的是未来的太孙妃,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太孙妃娘娘大驾光临。”
沈辞轻倚着萧泽的胸膛,他这个人看上去冷冰冰的,胸膛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暖,在深秋的寒夜,让人倍感温馨。
“既然眼睛无用,不如挖了。”萧泽挥手,让侍卫将痛哭流涕的太监拖下去。
沈辞偏头看了他一眼,一双眼对一个人很重要,要是挖了,可能这辈子都废了。
于是,她的眼底不自觉的流淌出几分怜悯。
离她极近的萧泽将她的情绪收入眼底,低声道:“舍不得?”
“不是,只是觉得,这样的处罚对他来说,有点重了。”
她还带着现代人平等的思想,没有意识到这儿是奴隶社会。
“捧高踩低的奴才罢了,要是你不是太孙妃,他们对付你不会有片刻的心软。”萧泽淡声开口。
在宫里,这种事每天都在上演。
沈辞淡然应下,此刻,她突然意识到,萧泽并不是只有面对她时温柔体贴的一面,还有杀伐果断的一面。
他可是从狼群中杀出的太孙殿下。
杨宝怡恐惧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萧泽搂着沈辞进殿,路过她瞥了她一眼,“哪只手推的太孙妃?”
她将双手缩到身后。
“按照宫规处置。”他的话不容置疑。
太子妃看了半响,柔声开腔,“沈辞也没有什么大碍,想来她也是不小心为之,宫规处罚未免太重了些,口头上教训两句就是了。”
杨宝怡感激的望着太子妃,将她当作自己的救星。
一件小事闹大未免有些难看,皇帝也附和了两句,萧泽没有多言,带着沈辞进殿。
沈辞本来想问他身上的伤的,但碍于人多,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开口,而且,她感受到萧泽今天怪怪的,让她心底有些发毛。
落座之后。
萧泽问,“有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的。”
“小姐姐快变身甜话小公主,撩得殿下不要不要的!”
“殿下不会是想要和小姐姐去爬山吧?”
“是想要小姐姐表达对殿下的思念吗?”
弹幕之上的猜测无奇不有。
沈辞嘴角抽了抽,“没什么话……”
萧泽的脸更阴沉了。
待所有人都坐好之后,萧泽被太子妃招了过去。
沈辞一人百无聊赖的吃着点心,突然感受到来自后方一道热烈的视线。
回首一看,竟是萧嘉朗。
他笑得春风满面,媚眼乱抛,许多与他对上眼的小姑娘双颊飞红,娇羞的低下头去。
唯独沈辞,大胆的回视他的目光。
这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两人对视不过一瞬,在不远处安静站着的李响再次掏出怀中的小本子。
沈辞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抬手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干什么呢?”
“把你和楚郡王的事儿记下,待殿下回来,全部禀报给他听。”李响轻哼一声,让沈辞把手松开。
“不是吧?只是对视一眼也要记下?”
“沈姑娘怕不是忘记了前两天与楚郡王拥在一起的事儿吧?属下已经将全部都告知殿下。”李响眉梢轻佻,一脸骄傲。
沈辞无语望天,“那一天是一个意外。”
中了线香的毒,才误将萧嘉朗认作萧泽的。
“呵,你们当时暧昧得就差宽衣解带了,又说只是一个误会,属下不信,殿下也不会信的。”李响板着张脸,为殿下感到委屈。
“你!”沈辞气得不行,“你把这件事告诉萧泽了?”
“对,来得路上就说了。”李响抬了抬下巴,语气十分傲娇。
沈辞松开手,闷头喝果酒,看来刚才萧泽问她有什么话说,指得应该就是这件事。
只是当时的她没有反应过来,错失了一个很好的解释机会。
宴会进行到一半,萧泽没有再与沈辞多说一个字,只是地上的酒瓶从一瓶变为数十瓶。
沈辞悄悄打量他的脸色,见他越喝酒,目光越清明,丝毫没有醉的状态,越发的有些担心他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