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被庄氏严肃的语气吓到,“娘亲,那个宝物要是真的在沈辞身上,她死了,我们岂不是无从找起?”
娘亲真是的,早先怎么不说?还能够向沈辞探探口风。如今人都死了,能去哪里找?
加官进爵给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一想到妮娅公主身份尊贵,神气非常,可以随意出入宫中与太孙府,她就嫉妒得心痒。
有的时候她还会气父亲不争气,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只混了个下三流的七品。使得她在学府求学都低人一等,时常要夹着尾巴做人。
连说话都不能够硬气。
像林婉儿那样出身的世家小姐,都能够对她颐指气使。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
要是有了那宝物,父亲在陛下面前长了脸,她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不会,那东西苏皖香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怎么可能随意弄丢?”庄氏眼眸微眯,回忆起数十年前的过往,很多东西都变得模糊不堪,唯有苏皖香的脸依旧鲜活。
她长得极美,看一眼就会让人癫狂的美。
思及此,庄氏揉皱了丝帕,“去西苑看看,或许能够找到也说不定。”
三人带着家丁浩浩荡荡的去了西苑。
西苑冷清腐朽,能上得了台面的东西都没有几件。
但沈辞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她一个人鼓捣着在院子里种菜,白的绿的,一眼看过去十分讨喜,给荒芜的西苑增了几分生机。
木门上缠绕着嫩绿藤蔓,其间点缀着七彩小花,可以看出沈辞对此地的用心了。
庄氏一把拽住花,抬手便碾碎了。
屋里的嬷嬷听见响声抱着木盆出门,“是姑娘回来了吗?”
见是趾高气扬的庄氏等人,她僵硬的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给我搜,仔仔细细的搜,一块砖一块瓦都不要放过,觉得特别的东西都呈上来给我。”庄氏对五大三粗的家丁道。
家丁点头,进屋如同蝗虫过境,将干净整洁的房间翻得如同垃圾堆。
“你们做什么!”嬷嬷丢了盆去阻止他们,反而被推倒在地,“别动我们家姑娘的东西!”
现场极度混乱。
嬷嬷半跪半走到庄氏跟前,“夫人,你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不要拿姑娘的东西撒气。”
“沈辞已经死了,留着这些死物做什么?”庄氏怜悯的垂眸。
京城别苑。
沈辞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虫生活。
没有案件发生,没有殿下出镜,弹幕少了许多。
“感觉小姐姐的状态有些不对。”
“楼上才发现吗?我早就发现了,小姐姐是要睡到地老天荒吗?”
“怎么舒服怎么来,我觉得主播这样也没错啊。”
“我怎么觉得小姐姐这是失恋后遗症。”
“赞同楼上……”
“一段还没开始就夭折的恋情。”
沈辞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失恋,精神满满的去晨跑。
“小姐姐,强颜欢笑很辛苦吧?”
“怎么感觉越跑越丧。”
“不会是因为那天妮娅的话,真的受刺激了吧?”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沈辞觉得自己是病了,身体没病,是精神出了点小问题,本以为多睡几觉就能好,不曾想越睡越是被困在丧的漩涡中出不来。
“沈姑娘?”一道惊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沈辞慢吞吞的回头,便见身着纯白学院服的孟锦文向她走来。
她额间挂着汗珠,漆黑如墨的头发用明黄的发带高高绑起,发带系成一个双结,隐在发间像是一双欲振翅高飞的碟,几根调皮的发散漫的垂在眼前。
衣裳则是随意的短衫,衬得手脚欣长,腰带系的腰肢不堪一握。
“早啊孟公子。”沈辞缓缓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日头有些大了,她反身就要进屋。
“沈姑娘这身装扮是……”孟锦文博览群书,算是见多识广,但从未见过这副装扮,十分好奇。
“晨跑用的,方便。”
运动能够让人心情愉悦,沈辞的心情瞬间变得美妙起来。
“那下回沈姑娘晨跑,可否唤上我一同前往?”孟锦文盯着她的侧脸,心里的欢喜藏不住。
“可以啊,一生之计在于晨,运动有益身心健康。”沈辞拿着湿帕子擦脸,一点都不像京中的大家闺秀。
可孟锦文就是觉得新鲜,就是喜欢她这个不拘小节的模样。
“在这别苑待久了闷得慌,不如出去走走?”孟锦文献宝似的说着,“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带你去。”
沈辞不假思索的点头,“好啊。”
离她落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京城成了哪副光景。
孟锦文知晓沈辞不想见生人,便安排了帘子极厚的马车,隔音效果也好。
“有好几家的招牌菜都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你最喜欢哪一家,我觉得城南的那家……”
“去城北那家吧。”沈辞柔声道。
从别苑到城北,恰好会路过太孙府。
孟锦文声音低了下去,哦了一声。
马车缓缓驶过太孙府门前。
沈辞轻掀车帘向外望去,见巍峨的大门紧闭,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沈姑娘还在担心太孙殿下的伤势?”孟锦文酸涩道。
“对啊,太孙殿下情况怎么样了?”沈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抖。
“……还没醒,不够太医正在想办法,应该不日便能够醒来。”
沈辞一怔,“我要下马车。”
孟锦文招呼车夫拉缰绳,“沈姑娘去什么地方?”
沈辞如一阵风般的卷下马车,回首对他道:“别着急,我很快回来,你在这儿等我片刻。”
转眼间,她的身形便消失在小巷口。
很快,沈辞便回来了,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孟锦文下马车接她,“走吧,我们吃饭去。”
“嗯。”
吃饱喝足之后,沈辞问,“近来学府可有发生什么?”
孟锦文气愤道:“你失踪之后,林婉儿无视赌约又回来学府求学,明里暗里都在说你的坏话。”
沈辞挑眉,“猜到了。”
“要不是你说你的还活着的事儿不要与旁人说,我早就与她理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