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报备
季凛一个人去了二楼房间,钟明月没多想,估摸着他今天应该也是累着了。
他一个人在一楼客厅随意溜达着。
公寓里面没大的变化。
终于回来啦,他惬意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茶几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钟明月随手拿来手机看消息。
季凛:晚上吃药,别让我催你。
钟明月心里想着季凛最近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但还是回了个【好的】表情包。
卧室的桌子上摆着两份药,一份是季凛早已包好的,另一份是钟明月一直在瞒着季凛自己偷偷吃的。
钟明月看着这两份药发呆,脑子里又想起三年前医生说的话:
“这个病虽然是慢性,但是根治起来非常难,而且做手术价格很高。”
他清楚地记得医生说这句话时每个字的语调。
这个消息对当时才刚满十六岁的钟明月来说简直算是晴天霹雳。
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别说日常娱乐了,他能读书到现在也一直是靠着社会人士捐助。
所以当时的他就像是被逼到了绝境上,眼泪流干了也没用,他时常会想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吧。
现在回忆起当时为了买药挣钱的那段时间已经是感觉到十分遥远了。
他去捡过废品,做过家教……
他不想无声无息地病死,所以他拼尽全力活着。
钟明月拿过那瓶白色的药,摇了摇,该去买新的了。
但愿不要发生计划外的事。
正式上课之后就渐渐忙了起来。
钟明月没什么娱乐活动,除了上课之外就是被于棉压迫着去做一些无聊的社交。
美其名曰:让钟明月提前适应社会人际关系。
钟明月抵不住于棉每次的软磨硬泡,也跟着于棉在课下东奔西跑。
这不,这天上完课,于棉又兴冲冲地拉着钟明月去看辩论赛,据他说,那里面有他崇拜已久的男alpha,付行舟。
这一路上,钟明月听着于棉念叨着付行舟的风光事迹,耳朵都要被磨出糨子了。
“真的,他超级帅,而且在辩论场上超级有魅力,梦中情a。”
钟明月:“……”
于棉的梦中情a未免也太多了,这才刚进学校没多长时间就听于棉在他耳朵旁说过好多个了。
初秋的傍晚已经开始吹一些凉风了,钟明月拉了拉衣领,想着一会儿看完之后就赶快回去。
对。
要和季凛发消息告诉他会晚些回去,不能让季凛担心。
钟明月动作十分迅速,想到这一点后就赶忙拿出来手机,点开通讯录的那个蓝色飞机模型头像。
小钟不饿:我今晚可能会晚些回去,于棉拉着我去看辩论赛。
于棉说着说着听着旁边的钟明月突然没了动静,便扭头去看他。
“哟,小明月,你这是和谁发消息呢?”
于棉趴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幽幽的。
钟明月耳尖泛着红,把于棉向外攘。
“于棉,你怎么又偷看啊!”
“明月,原来你还要和季凛报备啊!”于棉手指指他的手机,笑的前仰后合。
“下次你可别再来找我了!”他快步向前走,不再理会于棉的打趣。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是有消息发过来了。
钟明月点开。
季凛:结束时发消息,有事记得先打电话给我。
脖子通红,钟明月长长呼出了口气,感觉脸上在发热。
季凛很少发这么长的讯息给他,通常一个字能回复的问题,绝不会多第二个字。
辩论会所在的明德楼已经有些年头了,建筑风格不如其余几栋楼那么现代化,布局也如此。
进大门向里看就是一条宽大的走廊,连着阶梯一直到顶楼,每层楼的楼梯被一个阔大的平层连着,平层两侧各是教室。
教室里面也别有一番不同,教室里的装置大多用做红木,虽然古朴,但是干净,一尘不染。
来来往往过路的师生,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是一种让人舒适的安静。
所以钟明月和于棉进入到这里之后都不约而同地压低了声音。
钟明月:“于棉,辩论会真的在这吗?会不会你搞错啦。”
于棉到了这里之后一瞬间也有点不太敢相信,特地又翻出了手机仔细确认。
“真的,就是这,三楼,咱们上去看看。”
两个人几乎用着气音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在密谋着什么呢。
不看不知道,真正上去之后才发祥上面别有洞天。
刚走到三楼的拐角就听见不知道哪间教室里传出来一阵鼓掌声。
跟着声音的来源寻过去,很轻易就找到了一间标为【辩论社】的教室。
于棉感叹他们两个运气好,正好赶上辩论赛刚开始。
辩论社后门的门没关,两个人猫着腰溜进去,随意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着。
刚才在窗户边路过时没注意,现在进来时才发现里面其实并没有很多人,而且不仅是台上的几位辩手,台下的观众也都西服领带穿着十分正式。
他们两个进来,已经不仅是显眼了,而是扎眼。
钟明月当即就意识到,他应该是被于棉坑了。
这怕根本就不是公开辩论活动。
他吸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但实际上他下一秒就拉着于棉的衣服,道:
“于棉,我要被你气死了。”
于棉拉耸着眼皮,带着些恳求的语气说:“明月,别生气了,我错了,原谅我一会儿请你喝奶茶。”
两个人来都来了,现在再出去也晚了,更何况台上的辩论赛已经开始了。
“就是那个四辩。”于棉轻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指着辩论台上那个带着眼镜的男生说:
“就是他,付行舟。”
钟明月顺着于棉指的方向去看。
英伦风西装,微微卷曲的头发,脸和身材倒是都不错,虽然还只是个学生,但已然一身精英气,怪不得能让于棉喜欢。
钟明月没任何狎昵的心思,仅仅感叹一下他确实挺好看,今天上了一天的课,脑子晕乎乎的,现在听见辩论声更是困得要命。
他自顾自地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准备打会儿盹。
“一会儿走的时候叫我。”他把书包放在桌前挡着,企图瞒天过海。
于棉没想到钟明月这么没有赏a细胞,美色当前都能安然睡着,也就是钟明月会这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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