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劲呼啸,像是奔腾江河一般卷开,这一瞬间,整个天地,皆是在猛烈颤抖,那流转的劲力,彻底充满了整个空间。
杭天逸一跃而起,劈出一剑,璀璨剑芒垂落,将拳劲被土崩瓦解,同时,他再次提一口真气,朝着高处滕旋而去,再次凌空击出一剑。
真气催动之下,大宝剑泛起璀璨光芒,闪电一般激射而出,斩向天机老人后背。
天机老人发出一声怪叫,他在空中猛地一顿,衣袖抚动,一道链子卷动开来,挡住杭天逸的剑芒。
这链子显然不是寻常之物,但在杭天逸的剑芒之下,依旧被斩成了两截。
杭天逸受到反震之力,在空中微微一顿,而后以极快的速度降落,立在大地之上。
十年受伤太重,已经没法子再出剑,全凭一口气撑着,要是此时他还能出剑的话,配合杭天逸,肯定能够解决天机老人。
青袍人比起天机老人,显然胆子要小了许多,但他和天机老人,如果其中一个陨落的话,自身的实力就会消减过半,因此,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扔下天机老人的。
唐红蝶、唐重、徐良他们,此时都上来。
唐重和徐良,显然是要帮杭天逸的,而唐红蝶,却是对上了韦华。
“难道就真的不能给我一条生路吗?”韦华苦笑一声,他这一年的时间里面,在唐家呼风唤雨,但好在没有影响唐家。
最关键的,韦华做这些,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唐红蝶。
如今,唐红蝶却是要杀他,彼此之间,走到对立面上,这对韦华来说,简直就是锥心之痛,无可奈何。
“你走吧!”唐红蝶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出手。
韦华叹息一声,他的眼中,有复杂之色。
如果今日必须死的话,他宁愿实在唐红蝶的手上。
但是韦华没有想到,最后关头,唐红蝶竟然饶他一命。
“看来自始至终,在你的眼里,我都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已!”韦华的声音里面,透着难以形容的苦涩。
唐红蝶道:“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唐家的人!”
“有的时候,如果我们彼此之间,没有目的,没有算计,那该多好!”韦华说道。
“这世上,哪来的这么多如果?”唐红蝶想起了她杭天逸之间发生的事情,心中一阵怅然。
“走吧,不要再和你师父混在一起了,你毕竟是人!”唐红蝶补充说道。
韦华抬头看了看前面,杭天逸、徐良、唐重三人,与青袍人、天机老人对峙。
那毕竟是他师父啊,适才走的时候,天机老人也没有将他给扔下。
“看来我们之间,不可避免一战!”
忽然间,韦华却是决定不走了。
唐红蝶看了看韦华,美目中,终于多了几许欣赏之色。
却在这时,天机老人大声喊道:“你先走,为师自然有脱身的法子!”
声音落下,天机老人和青袍人同时出手,两股交织的道韵规则,像是长龙一般,在天空之中缠绕而动。
杭天逸三人,均是出手迎击,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出,只见得杭天逸三人,均是不由自主的退去。
而后,便见那青袍人和天机老人,消失在长空之中。
杭天逸暗暗叹息,这阴阳魔将,还真不是一般的非凡。
韦华此时除却苦笑,还能做什么?
唐红蝶会饶他一命,那杭天逸、唐重他们呢?毕竟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他可是给唐重制造了不少麻烦的。
“你还不走,等着我请你喝酒不成?”唐重开口说道。
这个时候,韦华才明白唐锋,以及自己远远不如唐重的地方。
“唐家能够经久不衰,不是没有道理的,诸位,咱们就此别过!”韦华抱拳行礼,而后转身离开。
唐重却是看向杭天逸,笑道:“杭兄,如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咱们坐下来喝两杯如何?”
杭天逸道:“唐家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呢!”
唐重摆手:“那些事情,还轮不到我,眼不见心不烦,等他们搞定了,我再回去不迟!”
杭天逸闻言,不由一愣,接着却是大笑一声。
如今唐家的局面,的确有些尴尬,唐嵘、唐坤这些人,都是老辈子,他一个小辈,能做什么呢?
可惜了十四长老,这件案子,估计在唐家,要成为悬案了,至于失踪的人,当然没事。
唐重是聪慧的人,到现在这般境况,唐家的危机已经消除,他自然没道理去找事情做。
有唐老太太在,什么是镇不住的呢?更何况,这次唐家的劫难,关键核心还是在唐老太太的。
这老人家,可不是一般的精明。
“喝酒,那自然是好吃,走,咱们去蜀州城中!”唐红蝶这个时候,很是豪气。
杭天逸看了脸色苍白的十年一眼:“你喝酒吗?”
“我不喝酒!”十年说道。
杭天逸不由一愣,这真是个好男人啊,不喝酒,不抽烟······
咳咳,显然某人又偏了。
“不对,你喝过酒!”
从剑门关开始,十年是和杭天逸一起来蜀州的,那一路上,经常被他给灌醉的。
十年似乎想到了曾经与杭天逸那些快乐······痛苦的日子,嘴巴微微抽搐,转身就走。
他休息好了好一会,伤势恢复三四成,速度还这不是一般的快,看得众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杭天逸也是久久的,才回过神来,此时他热不住发出一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畅快之意。
这十年,竟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那一路上,唐红蝶也是在的,当下她脸上,也是多了几分会心笑意。
来到蜀州城中,走到一家酒馆,杭天逸一行四人坐下来。
徐良是怎样的人,唐重、唐红蝶自然是明白的,此时他们也没有必要继续红眼睛。
官府和江湖,彼此之间,从来都是提防着的,但是徐良,显然不是那种需要提防的人,纵然他是在文如海和姚崇添的手下做事。
这般一来,自然就能够冰释前嫌,坐在一起喝酒了。当然,他们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恩怨,只是各自立场不同而已。
杭天逸在蜀州,已经耽搁得太久,他必须离开了,今日这顿酒,显然是离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