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想起她看过的那些tvb剧,即使在剧中,也没有这么好看而痴情的男人。
她只是遗憾,他与柳姐姐明明相爱着,却只能天各一方。
可能因为对自己家乡的爱和使命感,这几天方舟都尽职尽责地充当导游,她给文浚介绍:“那边是我们靖港古镇的观音寺,这寺庙建于雍正年间,香火挺旺的,不过,我不知道柳姐姐有没有来过,您要去看看吗?”
文浚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他从不烧香拜佛。
他的前半生,不信天,不信地,只信他自己。
可是,当方舟这么提议的时候,他竟鬼使神差地点头说:“辛苦你带路。”
寺庙十分隐秘幽静,几经修缮的幽幽古刹大门巍峨,翘檐如飞。
来这里的人都很虔诚,老远就能看到一群人在大殿打坐,面上的表情十分享受。
文浚除了走到那幅写着“看破放下观自在,慈悲喜舍见如来”的门帘下,站得久一些,其他时候并无表情。
方舟也没有带文浚去跪拜礼佛,他们只是纯粹的参观。
寺里有一棵很大的柏树,香客们将它当成了许愿树,在上面挂了许多铃铛和许愿的布条。
不知为何,方舟又想起了柳姐姐,感叹道:“你看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这么多愿望,要是人人都能得偿所愿就好了。”
少女有一双极干净的眼睛,认真的样子,让文浚有片刻的失神。
文浚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地看着这些许愿的布条在风中飞舞,就像他的思绪。
忽然,树枝上有一根布条被风吹落,飞了起来,一直飞到他的脚边。他缓缓地弯腰捡起来,准备将它重新挂回去,挂到一半,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方舟见他脸上忽然出现一种复杂的、悲喜交加的表情,猛地凑过去:“怎么了,蔷叔叔?”
文浚用力把手中红色的布条拽紧,半晌,他沉声说:“方舟,她来过这里。”
“您是说柳姐姐……您看到什么了?”方舟不明白,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刚刚还是开心的,为什么说沉下脸就沉下了脸。
她拿过他手中的布条一看,也惊住了。
那布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我爱你,纵这世界蔷薇凋零,孔雀铩羽。
没有姓名,没有落款。
可是,方舟知道是谁写的。因为有过漫长的通信时光,她能够准确认出柳姐姐的字迹。
连她都认识,文浚又如何认不出来。
更何况,这句话,是写给文浚的。
方舟用手挡住眼睛,觉得太虐了,她一个旁观者都要落下泪来,更何况身在其中的人。
文浚还是离开了靖港,他带走了柳莹莹房间里的那盆蔷薇,回程的飞机上,他告诉方舟,这些年他一直都知道莹莹还活着,当年欧阳不让他看遗体,可他后来还是偷偷去了太平间。
打开了名为“柳莹莹”的那个抽屉,他才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人,然后他打开了边上所有的抽屉,没有一个人是她。
方舟十分震惊:“既然你这么想留住柳姐姐,那你为什么不把事情追查清楚?”
文浚看着年轻的方舟,就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半晌,他才说话,声音低沉而哀伤:“她不惜以死亡这样惨烈的方式来逃离我。遵从她的意愿,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方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被感动过了,她有几年特别沉迷于看小说,看过无数动人的爱情故事,却依旧不懂为什么这世上有那么多人明明爱着对方,却要互相折磨、互相伤害。
后来她去香港念书,遇见了两个文家的男人,如同遇见命运。
他们一个叫文简百川。
而另外一个是文浚。
文浚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刺目的光,就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旺角的下雨天,那个女孩,也像一道光,刺破黑夜,照进他的人生:“我一生最大的错误不是认识她,不是想方设法将她留在身边,而是知道她最好,却没能让她成为唯一。”
方舟想起在她前往香港念书的头一天晚上,柳姐姐将一串密码与一个地址递到她的手上。
那时她不知道,房子是文浚用莹莹的名字买的。
柳姐姐在给她的最后一封信里写道:“曾经我像疯了一样想从这里逃离,不过,现在我感谢他至少给我留了一套房子,让我可以自由处置。因为,除此以外,我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给你了。我希望你在陌生的香港能拥有一席之地,不被人瞧不起,不被人欺辱,就像当年的我一样。方舟,愿你平安喜乐,无拘无束地过完这一生。”
然而,文浚说:“如果还有机会,我想给她的不是一幢房子,而是一场婚礼,一生誓约,一世白头。”
只是啊,这世上又哪有什么如果。
十五
一年后,k市,骄阳似火。
一场以“万物有灵且美,别让野生孔雀成为传说”的公益活动在该市举行。为了唤醒人们参与保护野生孔雀的意识,该活动用音乐、舞蹈、诗歌等不同的形式在各地区大力推动传播。
由于各方人士的支持和媒体的聚焦,通过传统媒体和新兴的平台微信、微博等社交平台的转发,活动吸引了成千上万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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