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她被骄横的冯苗苗呵斥,却不卑不亢,是个性格倔强的女孩,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今天,他再次看到她,面对这样混乱、危险、寡不敌众的情形,纤瘦的她,却敢只身前去替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出头。
这很难不让人感到震惊和意外,叶柏伦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冯苗苗评价他说:“叶柏伦,你就像一朵水仙,永远只看得到自己的倒影。”
她是在变相地说他自私,他心里有数。
没错,这些年,他确实活得太自我了,因为所遇之事越多,越发失望。
他以为一个人改变不了大环境,只能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那部分,直到遇到她。
“柳小姐,那边有家咖啡厅的甜品做得不错,有空坐坐吗?我请下午茶当赔罪。”叶柏伦嘴角弯着一道清浅的弧,对她提议道。
“不用了。”莹莹说,“反而是我应该谢谢你,不过,我还……”
“要等人”三个字还没说出来,一张臭脸便摆在了她的面前:“不是让你在餐厅等我吗?你在这里做什么?”
“文浚。”叶柏伦也认出了来人,“原来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她是我的人。”文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到莹莹和叶柏伦有说有笑,平日的教养瞬间被吞噬。
文浚宣示主权一般环住莹莹的腰,莹莹见叶柏伦正看着她,脸瞬间红了,想挣脱。
文浚附在她的耳边,用只有她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别忘了,你今天的时间是我的。”
转向叶柏伦时,他却换成了道貌岸然的样子:“倒是叶先生,听舍妹说你是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吹风。”
“文浚,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目中无人。”叶柏伦脸上带着笑,眉目之间一片明朗。
“过奖。”
莹莹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一时之间,气氛十分紧张。
叶柏伦说:“我还有事,先失陪了。柳小姐,后会有期。”
莹莹笑着对他挥了挥手:“再见。”
话音刚落,腰间的力量忽地收紧了。
“你到底在干吗?”刚刚有别人在场,莹莹才强忍着没有发作,这会眼里被侵犯的恼怒再也藏不住。
“柳莹莹,不错啊,才这么一会,你就给我拈花惹草,和男人有说有笑了。”
“什么拈花惹草。”他是不是忘了,把她带出来的是他,丢下她离去的也是她,刚刚的情形如果不是叶柏伦及时出现,她不敢想象,此刻他居然还好意思兴师问罪。
“文浚,我不是你的人,更不是你的专属物品。”她觉得委屈,声音不由得拔高。
她这话一出口,文浚大概是听进去了,因为他松开了她腰间的那只手。
然而,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更加强硬地捧住她的脸,她毫无防备,带着温度的薄唇忽然压了下来。
她的视线里只剩下他急剧收缩的瞳孔和放大的脸。
这个吻是强势的,带着男性掠夺的气息。
莹莹的瞳孔瞬间放大,对上的是他深邃漆黑的眼以及放大的脸,这张脸那么具有欺骗性,谁能知道内里是个禽兽。
他用力碾压她的唇,然后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证明,你是。”
啪——清脆的一巴掌打在文浚的脸上,她骂道:“文浚,你浑蛋!”
莹莹连续好几天没再搭理文浚。
第二十二层的办公室里,文浚看着空空如也的沙发,陷入了沉思,桌上是谢铭送过来的文件,她的排课表——他明明知道她有一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对她,他应该耐心一点,再耐心一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她和叶柏伦在一起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胸口发闷、沉郁,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冲动。
疯了,他对她的感情竟然渐渐变得不受控制。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过的脸,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打过他。
“柳莹莹,你知道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文浚拿起电话唤了谢铭进来,交代:“把我这几天的行程和她的课程错开。”
“那无名湖的项目……”
“挪后。”
“还有下周一的董事会……”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中午。
某助理看着文浚几乎没动的丰盛午餐,摇头叹息。
下面的人也知道了,噤若寒蝉地在茶水间讨论:“文总最近胃口不太好。”
“不仅胃口不好,心情也是,所以,你们最近工作最好认真点,别出差错。”
“文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要不要替谢秘书去找柳小姐谈谈心。”
“文总交代了,不要打扰她。”几个人的对话,好巧不巧地让去给文浚泡咖啡的谢铭听到了。
南方的春天多雨,莹莹撑开一把暗红色的旧长柄伞,伞的钩把掉了,伞骨生了铁锈,可是还能用,她舍不得扔,走出校门的时候,在人群里看到了一道熟悉而高大的身影。
莹莹马上移开眼,装作没有看到他,连带着把伞朝他那面斜了斜,轻易就挡住了自己的脸和半个身子,一双脚在伞下走得飞快。
饶是如此,文浚还是认出了她,他三两步跟上来,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说:“很赶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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