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空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是后知后觉了,应该说是他们所有人都陷入了最简单的思维误区,先是被背包和计时器耍了一道,又有摩天轮树人这么大个靶子、源源不断威力不小的攻击和包厢里的线索在后,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奇恩安排的第一关就是拿体力活儿来消耗他们的精力,即使有心理准备也会因层出不穷的事情搞得没心思去思忖,所以他们都专注于封容那边的组词造句出谜底的进展,以至于那个等人高的小树人把仄徽扑倒的时候,其他人都没及时反应过来。
细细的柔软的树枝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猛地卡住了仄徽的脖子,危险已经落在身上,仄徽回神得不慢,当即反手就用尖刀去戳趴在自己身上的生物,却被尖尖的树枝划伤腕部,手吃不住力,那把尖刀脱手而出,小树人发狠收紧力道,仄徽忙不迭欲拽开它,余光瞥见袭击自己的东西,他脾气算好,这时也没忍住骂道“奇恩到底、咳咳,到底哪里找来的鬼东西”
那庞大的摩天轮树人虽然威力十足但是攻击单一捉襟见肘,他们还以为是它没有开启灵智,只会驱逐冒犯自己领地的人,没想到主控它的“大脑”根本没在那庞大的躯体上,而且树人本性多数温顺,喜欢主动袭击人的他喵的都是食人树
树人本体和摩天轮树人本就出自同源,气息相同,看不见东西的林映空一开始只当他是被树枝缠住了,没打算出手,听到仄徽的声音时却是刘茜芸眼疾手快一张符打到小树人身上,砰然冒出的火烫得仄徽低叫了一声,不过脖子间的禁锢也因此而松开了,他立刻翻身抄起自己的尖刀,横手劈断了它的左臂,仄徽还想乘胜追击,几把从小树人身上啪嗒啪嗒砸过来的钥匙一下子把他弄懵了,他就这么一失神,小树人就钻进黑暗里不见了,林映空脚下飞窜过去的影子也堪堪扑了个空。
封容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想追已经追不上那个小树人了,他只好作罢,一边走向林映空一边皱着眉问所有人“都还好吗”
“还好,”仄徽揉着自己的脖子站起来,“除了有点想诅咒奇恩之外。”对于这种事,经常来的他都快习惯了玩游戏玩出生命危险,也就这个家伙才做得出来了。
“虚惊一场,”林映空回答,然后问道“部长你那边搞定了”
“提示说有个钥匙在掉下来的包厢里,我去那边找过了,没找到,”封容瞥了瞥小树人离开的方向,顺手把继续戳过来意图把他们串成人肉串的树枝抽回去,他捡起一把掉落的钥匙看了看,不过看不出什么来,“这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是什么钥匙”刘茜芸问。
封容摇头,他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了,“也许是打开什么东西的钥匙,也许只是个暗示谁知道呢。”
小树人跑了,不过剩下那个大的就被封容他们给收拾干净了,在没有其他提示的情况下众人也不打算久留,按着地图就往游乐场出口的方向去了,顺带看看能不能把那小树人逮住,看它身上有没有其他有用的玩意儿。
“一般来说,奇恩弄的这些游戏的主题会是什么”林映空问仄徽他们。
“多数会是一个故事吧,”仄徽想了想,“什么故事都有,比如上次我参加了他的童话主题的角色扮演,最后就是要找出谁才是真正的仙度瑞拉。”
“还挺有童心的”林映空嘴角抽了一下,硬是把“闲着没事干”几个字咽下去,转而问道“所以我们现在做的可能是某个故事的一部分勇者斗恶龙吗”
“不好说”奇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冷噤,道“也试过丧尸围城、大战电锯杀人狂什么的。”
林映空和封容“”这不是闲着没事做,是口味太重啊
“也可能是真实的故事,”刘茜芸的声音冷静,甚至显得有些冰凌凌的,一下子把刚轻松了一点的气氛打回原型,“他不是还原过一个犯罪现场吗”
“听说过,不过我那次没去,听说弄得挺轰动的。”见场面诡异,仄徽赶紧接下话题试图暖场,但是其他人都没再说话了。
离开摩天轮所在的区域之后没多久就抵达第一个分岔路口,分别是去海盗船和过山车的,众人便决定分组探查,半个钟头后再倒回来汇合,鉴于林映空眼睛的不方便和封容无声的笃定,刘茜芸微微皱着眉和仄徽往海盗船的方向去了。
“看着还挺有意思的。”等仄徽和刘茜芸走远了一段时间,林映空忽然如是道。
“什么”正瞧着路边的一片树影的封容不明所以地反问。
“我是说我们组的另外两个好队友,”林映空颇有兴致,“仄徽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中了刘茜芸,总是顾着人家,部长你刚才看到没有,那个包厢掉下来的时候仄徽立马就想英雄救美,啧啧,可惜部长你没给他机会。”
“什么机会”封容不以为然,“躺平受伤的机会吗”
“架不住人家乐意嘛”林映空就是看戏的,在封容面前也懒得去维持那份翩翩君子的风度,“刘茜芸倒是看起来挺烦仄徽的,之前又出手救他女人的心思不好猜啊”
封容无奈看他一眼,“你还挺宽心的。”八卦得还很欢乐。
“不然呢”林映空反问一句。
“不知道,”封容摇头,“这里给我的感觉不挺好。”说儿戏也儿戏说诡异也诡异。
林映空抽抽嘴角,“自从奇恩出现之后我的感觉一直不太好。”
封容无奈,“我的语气听起来很像是在开玩笑”
“是挺像的,”林映空很是认真地道,“部长你什么时候怕过这种”他想了想,还是用了一个相对好听的词,“挑战”
腥风血雨里都没皱过一次眼眉头的灵执法部部长暗儡还会怕这些说出来都没人信。
林映空虽然说得挺不客气,不过安抚的意味显而易见,封容微微放松了一些绷紧的神经,道“我只是觉得这里藏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