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水晶花和狼人
艾伦心里清楚,这可能是千载难逢的看清楚禁书真正面目的机会,但同时也可能像老奥德里安说的那样,贸然接近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未知的危险。但是内心越是挣扎,就越说明他越渴望。
最终,他咽了口口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点了点头,带头走进了灌木丛,瑞尔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向发光处走去。
越来越近了,森林里静悄悄的,艾伦感觉自己拨开草丛的手都是颤抖的,甚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脏“咚咚”地越跳越快。他不知道禁书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就是无法抑制这份好奇心,在怀有畏惧的同时又祈祷它不要消失。
可是等他们站的足够近,近的能清楚看到那是个什么东西时,两人都松了口气,紧张的心情瞬间消失了。那里并没有什么四四方方的东西,更没有什么书,甚至连一张纸都没有。那只是一株野草,一株开着紫花的野草。光就是从它的小花上发出的。
艾伦不止感觉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甚至还感到一股淡淡的失望,是没能见到自己期待已久的东西那种失望。
不过一株野草开的花会发出这种光,也够稀奇的了。他俩走到近处,蹲下仔细观察它。他们看到,这株野草几乎是贴着地面生长的,细长的茎上只有两片同样细长的叶子,从靠近根的地方一直向花朵的方向生长缠绕,最终环绕在花的两侧。它的花看起来更是诡异,花瓣看起来晶莹透亮,层层叠叠显得十分复杂但又围绕着花蕊整齐排列,花蕊处则持续散发着幽幽的紫色光芒,整朵花就是因为它才呈现出漂亮的紫色。
“这是什么花?”瑞尔看了半天,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花瓣。
“别碰,”艾伦赶紧伸手拦住了他,“你还记不记得奥德里安先生说过,这是种很危险的颜色,和禁书的颜色很相似。”
瑞尔听到这话也不敢再继续,立刻乖乖把手缩了回去。
“也许奥德里安先生知道这是什么,毕竟他见多识广,等晚上回去问问他吧。”艾伦说。
由于他出门是不戴眼镜的,就想再凑近些仔细看看。可就在这时,他俩听到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而且声音很急促,像是谁穿过灌木在迅速靠近。他俩赶紧回头看,可是已经晚了,一个比他俩大上不止一倍的巨大黑影瞬间将艾伦扑倒在地!艾伦摔得七荤八素,不过等他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把他扑倒之后,心里的立马被恐惧所占据了。
毛茸茸又锋利的爪子就按在艾伦的肩膀上,尖尖的嘴里是满口发黄的尖牙,直逼他的脸,艾伦甚至能闻到从它嘴里呼出的带有腐臭的热气,还有一双眼神凶恶的灰色小眼睛……这是一只狼人!一只活生生的狼人!尽管他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的这个危险生物确实跟他们在书本上看到的描述一模一样!
一直以来他们以为只存在于书本里的生物——眼前突然出现的这只、康纳先生说过不可能存在于宁静山脉的狼人,已经完全把瑞尔给吓傻了,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艾伦也是大脑一片混乱,耳边都是狼人低沉的“呜呜”声,还有几滴口水滴在他的脸上。因为过于害怕,他只感觉浑身使不上力,甚至连救命都喊不出来,只是单纯的想用手臂遮住脸,尽管他可能心里清楚,这并没有用。
瑞尔眼睁睁看着狼人的尖牙已经在慢慢向艾伦的脖子靠近,他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因为他心里也清楚,他是不可能靠肉搏打赢这只怪物的,他掏出魔杖,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他们现在所学的东西里,有什么咒语是可以用来对付狼人的。
留给他们的只剩下绝望。
艾伦已经吓得把头扭向了一边,冲着瑞尔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快跑”,然后闭上了眼准备听天由命。可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艾伦等了许久也不见狼人咬下来。他心里一阵奇怪,颤颤巍巍地睁开眼,却发现狼人的嘴正离他越来越远。最后这只狼人竟然放开他,直起身来,看了他一眼后,扭头往它来的方向飞快地跑掉了。身影瞬间就消失在幽暗的树林里。
艾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慢慢坐起来,一脸迷惑地看着手里还攥着魔杖的瑞尔,说了声谢谢,可瑞尔却告诉他,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做。
两人都被刚才发生的事给弄糊涂了。本来他俩都以为自己的生命在今天要画上句号了,可是一只书本里评价危险程度为“ed”的狼人,却破天荒地没伤他们一根汗毛就跑掉了!
艾伦坐在地上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他非常确定刚才确实有双毛茸茸的爪子把他按倒在地上,以及那看起来十分锋利的尖牙和眼神凶狠的灰色小眼睛……那确实是一只实实在在的狼人,绝不是什么幻觉!
这实在太离奇了。以至于过了很久两人才注意到,那朵紫色的小花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散发着微弱紫色光芒的小果子,看起来还很晶莹剔透。
“这可真是不可思议。”过了好一会儿,瑞尔看着艾伦说,“我都怀疑咱们俩是不是在做梦……”
“是啊,”艾伦点点头,紧紧盯着这颗果子说,“可是我总觉得这似乎跟它有这脱不开的联系。”
“如果跟它有关,那也就是说……”
“是的,如果是因为它的缘故让我们得救了,那么它可能就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危险。嗯……甚至可能还有更好的用处。”
“那还是带回去给奥德里安先生看看吧!”瑞尔提议到。
艾伦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没有明确的线索说明刚才的事和这颗果子有关,但他也觉得现在应该这么做。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把它连根拔起,用手帕包起来,装进了口袋里。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身后的草丛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两人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该不会是那只狼人又回来了!可是紧接着,他们发现一颗熟悉的脑袋从灌木丛里探了出来——原来是亚瑟,两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大概是亚瑟在原地等他们太久了,就一路循着气味和声音追了过来。不过亚瑟显得十分警惕,用脑袋不停地碰触艾伦,好像在示意他们赶快离开这里,还不停地东张西望。他们三个也不敢再往没去过的地方走,直接按原路返回,让亚瑟带他们回老奥德里安的小木屋去。艾伦一路上都只用一只手搂着亚瑟脖子,另一只手则一直捂着口袋,生怕兜里那株野花掉出来。
等他们降落的时候,天空又开始下雨了。艾伦赶紧张开结界,和瑞尔跑进小木屋里,点亮魔法灯。直到这时候艾伦才发现,他肩膀处的衣服破了,是被狼人的爪子割烂的。所幸的是他俩虽然看起来灰头土脸,一身的泥巴,但是都没受什么伤,艾伦只是手背上有些轻微的擦伤。
瑞尔跑去河边打了桶水,两人简单地洗了洗,又讨论了一会儿今天发生的事之后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等老奥德里安回来。
大概一个小时后,天色又暗了许多,雨也开始下大了。艾伦隔着窗子看到结界被解除了,知道是老奥德里安回来了,便赶紧开门让他进来。
老奥德里安刚把伞收起来,还没来得及问他俩为什么还没回家而是在这儿,艾伦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老奥德里安一眼就认了出来,惊呼:“喔!这可是个稀罕东西……好久没见到了……水晶花!”